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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他左右張望,反問:「我拿什麼嚇你?你真以為這世界上——」他彎腰逼近她,冷笑,「有鬼?」

  驚慌在她眼底一閃,她連忙跳起來否認道:「我是說過我信佛也相信有鬼,但我行得端坐得直……他們不會來找我。」

  「最好是。」

  見神穀瀧正緩緩地往山下走去,為了怕迷路,唐欣容連忙從山溝裡爬起來,跟上他的腳步。

  「你……你明明對這裡很熟嘛……不過,你也要走下山?」她跟得有些吃力的問:「你可以坐車啊!難道,你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這四個字對神穀瀧而言,著實可笑。

  「你真是我見過最單純、天真、膽小、奇怪又愚蠢的女人。」他冷冷地說。

  初聽前兩句評語,她非常同意,但愈聽就愈光火。

  「你……你怎麼罵人?」

  「還好你還可以聽得出我的話中之意。」他根本不理會後頭的人哇哇叫,目光直視著山下,優閑的享受臺灣的夜景。

  「你……你愈來愈過分了!」她氣呼呼的追了上去,硬是跑上前擋住他的路,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在他面前居然這般嬌小,

  神穀瀧嫌惡的搗著鼻子問:「你是踩到什麼了嗎?真臭!」

  臭?唐欣容下意識在身上嗅了一下,似乎真有那麼一些怪味。

  肯定是剛才摔倒時沾上的吧!

  一回神,他又移動腳步,意識到自己處境甚糟的她連忙跟進。

  「真是的,你先不要走那麼快嘛!你知道我不曉得下山的路,再加上我現在這樣,實在很難堪……」

  「那是你的事吧!」他頭也不回地說,而且愈走愈快。

  她跟得有些辛苦,「那……那至少借我車錢嘛,我要回家的車錢啦!」

  「我沒必要借你吧!」他說。

  「喂,你要我做的事,我也幫啦!」她理直氣壯的回應。

  聞言,他終於停下腳步,深深地凝視她灰頭土臉的模樣,眼底並未有一絲同情,卻隱約夾雜著憤怒。

  「我說過只要是我要你做的事,你就必須做到令我滿意為止,但到目前為止你認為有做到應該做的事嗎?你憑什麼對我做出要求?」

  她氣喘吁吁地承認,「的確,上山不是我帶你來的,你也玩得不太盡興,可是你也要搞清楚,我只是個無辜的還錢人罷了!一開始你根本不應該對我這個恩人提出要求嘛!」

  他挑起了眉毛,眼底似笑非笑,看起來詭異卻要命的迷人。

  「恩人?」她是怎麼想到這個可笑的字眼?

  「是呀!」唐欣容算一算時間,「以你這般厲害的角色,一定已經查出我是無辜的人了!我不記得怎麼和你達成協議,但你看起來玩得很不開心,就證明我不是個好導遊:既然如此,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找下一個人會更好了吧?所以……所以就算只有一、二天,也該有工錢吧?」

  「這回又變成員工了?」神谷瀧冷哼道:「既然你很不稱職,我沒必要給你工錢。」

  「你……你怎麼這麼小氣?」她斥道。

  他斜睨著她,「再說,我並沒有另找其他人的打算!你想省事的話,就是閉上嘴跟著我。」

  「跟著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啊!」她囁嚅幾句:「你擺明瞭只是想從我身上看笑話罷了。」

  他眼底閃過諷刺性的讚美。「你倒是瞭解到了。」

  「下山後,我自己走回家總行了吧!」她放棄和他爭辯,因為不論她怎麼要求,她是不可能從他身上得到任何東西。

  什麼叫「助人為快樂之本」,唐欣容開始深深地質疑這句話。後悔的情緒出現時,腳踝的微疼提醒她必須緩下腳步才行。

  山下一輛車突然疾駛而上,刺眼的大燈光線教唐欣容睜不開眼。

  走在對方車道上的神穀瀧卻一點也不閃避,那輛車自動地在他面前停住。

  「你再不出現,野原叔要把我殺了。」本田高介南下車,就不免抱怨兩句。

  神穀瀧一語不發的坐人車內。

  本田高介正想上車,這才驚見旁邊站著一位髒兮兮的女性。

  「咦?你不就是那位長得很普通的小姐嗎?」本田高介湊近車窗。

  本田高介剌耳的稱呼對唐欣容而言,似乎已有免疫的趨勢。她無奈的繼續走下山,原本她想請他們載她下山,不過以神穀瀧小氣的個性,為免再受屈辱,她還是乖乖自食其力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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