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雙 > 霸道橫行不怕你 >


  杜至野的黑眸裡有著不可思議的寒氣,在他的注視下,仿佛所有的物體全都會結成冰似的。身形修長的他來到賣場顯得更加高大突兀,梳理整齊的黑髮下,立體的五官與深邃的輪廓搭配得恰到好處,只不過他的目光太冷,讓人無法久視。

  「怎、怎麼勞駕協理您……您來了呢?」年邁的經理又是一縮,對年齡少了他一大截的杜至野頻頻鞠躬。

  杜至野身旁跟著的杜紹威送了鬱蘋一個挑釁的眼神,鬱蘋眉心一攏,反正小霸王她都惹了,她還怕些什麼?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擠開了經理,對著杜紹威斥道:「小王八蛋,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難道沒有反省自己犯下的錯誤嗎?」

  經理被她的衝動之舉嚇得差點昏倒,而杜至野的目光則從未離開過她。

  她壓根兒視而不見,只是針對杜紹威繼續發表再教育論。「你害我從剛才整理到現在還沒辦法弄好,現在還敢回來向我示威?我才不會管你是誰,管你又帶了誰來當靠山,我才不怕你咧!」

  「你的口氣倒挺大的。」杜至野淡淡地開口。

  他並不是刻意要來為弟弟出氣,不過能修理杜紹威的人實在也沒有幾個,以他執拗的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因為這等小事鬧到父親那兒也不太好,所以他只好勉為其難的來會會這一號「歐巴桑」。

  本來只是應付了事的心態,不過眼前這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女人有股引燃他體內怒火的能耐,杜至野愈聽她說話愈覺得刺耳。

  「怎麼樣?」鬱蘋正視著他,毫不畏懼、直截了當地道:「你也看到現場了,到底是誰的錯你也應該很清楚了吧?大家尊重你們是老闆,但我們也沒必要為這種事情忍氣吞聲,是不?」

  咚的一聲,經理的心臟顯然承受不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而他的昏倒,也讓杵在原地找不到事做的同事有件事情可以忙。

  立在一片混亂中,杜至野和鬱蘋的視線始終沒有回避和閃躲,反而醞釀出一觸即發的火苗。

  嘈雜聲中,杜至野深吸了口氣道:「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家人就可以享受特權。」

  「是嗎?現下不是一例?」她指著杜紹威破壞的現場,大聲疾呼。

  「你想怎麼做?」

  怎麼做?鬱蘋把拖把當拐杖,敲了幾下地板後,對杜紹威充滿疑惑的臉龐賊兮兮地一笑。

  「種花得花,種樹得樹,他把賣場搞成這樣,他就得一起收拾。」

  「哥……」杜紹威直覺大難臨頭,他是要哥哥來為他出氣的,為什麼變成哥哥帶他來請罪呢?他不要!

  無奈杜至野沒有理會他的哀叫,冷笑道:「可以!不過,相對的你也得向他道歉。」

  「我幹嘛要道歉?」

  「你不該打他。」

  杜至野異常平靜的口吻,在鬱蘋耳裡聽來卻詭異極了。

  「他是該教育一下。」她不想認錯。

  「沒錯,他是待教育.聽起來,你似乎對這方面很有涉獵?」杜至野舉步離開,「以平等的理由,他受罰、你道歉,某些不必要的麻煩就可以一筆勾銷。」

  瞪著杜至野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電梯前,鬱蘋胸口的怒氣突然爆發。

  「喂!你講什麼莫名其妙的話啊?我都聽不懂!什麼叫不必要的麻煩?說來說去,你還不是用特權欺壓我,我才不怕你們呢!」

  「隨你!」他停下腳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現在,我已經將他交給了你,接下來,你的表現我也會列入觀察,就看你怎麼做了,懂嗎?」

  什……什麼嘛!鬱蘋腦中呈現一片空白。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什麼叫列入觀察?她又要做什麼?

  睇著身旁的杜紹威,她就頭痛不已。杜至野分明是將一個麻煩交到她手上,說是要罰他,其實是要她盯著他,以免他再惹麻煩。

  那不正表示——從現在開始,她必須緊盯杜紹威的一言一行,他惹出的事端,全要她負責了?

  這分明也是在罰她嘛,可惡!

  搞不好當她雙手奉還杜紹威的時候,還得向他們道歉呢。

  鬱蘋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杜至野這傢伙才是更麻煩又可怕的人物,他聰明的斟酌每一句說出口的話,言行舉止都有隱藏的意義。

  可是,她為什麼就是那個倒楣的受害者啊?

  超市自今早一開市就不得安寧,鬱蘋斜睨著杜紹威,杜紹威也仰著頭不服輸的看著她,擺明瞭不會遵照她的指示做事。

  「我警告你。」鬱蘋抓起空罐子,狠狠的將它踩扁後往回收箱內一扔,說道:

  「你再不幫忙,我會讓你今天回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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