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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十分鐘?」她大叫一聲。對現在的她而言,十分鐘就有如一個世紀那麼久,「不管,我累了,去找部車來給我坐,不然,你們猜拳,看誰要背我?」

  「你……」其中一人欲破口大駡,卻被同伴阻止。

  「我怎樣?」她斜睨了他們一眼,心中竊笑不已。她的刻意刁難只是為了要替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當然也是為了激怒夙川雷武。

  她雖然有著南丁格爾的精神,但為求自保,她必須想出一個讓他知難而退的方法。

  不過是一道命令罷了,為什麼他不能抗旨?難不成岡崎泉和他還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不然,叫夙川雷武出來,我跟他一起進去。」這兩名男子青筋暴突的模樣真是可笑,她就是要耍賴兼無理取鬧,看他們能奈她何?

  她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以夙川雷武的傷勢而論,除非拄著拐杖,否則他根本無法行走。

  「房小姐,你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兩名男子自然也知曉夙川雷武的情況,所以更是進退兩難。

  「為什麼不可能?他耍大牌啊!」房依香故意道:「他在醫院時就是這樣,我最看不慣他這一點了。還有,我看了報紙,上次那些毒販,有一個主嫌逃走了對不對?真糟糕,他會不會來尋仇?以夙川雷武目前的情況,恐怕就連只蟑螂也踩不死呢……」

  「房依香!」一個盛怒的咆哮聲自她身後響起。

  房依香回過身,赫然見到夙川雷武,她除了對受傷的他能有如此輕盈的腳步感到驚訝外,更對他能夠無聲無息地來到她身後感到迷惑。

  「叫、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她撫著胸口,瞪著他。

  「你剛剛說什麼?」夙川雷武氣瘋了。因為他受傷才讓犯人脫逃,這件事讓他自責不已,偏偏這女人又把這件事掀了出來。

  可惡!

  「我又不是聾了,你說話不會小聲一點嗎?」她大叫道:「而且我說的也是事實,人家都說東京第一警署的人都是精英,怎麼會讓一個三流犯人跑掉?」

  「你並不瞭解……」夙川雷武不想多談,「總之,這不關你的事,進來!」

  「你要背我嗎?」她笑了笑,「可是,看你的樣子……」

  他的精神看起來是好多了,只不過他的傷還沒好,行動依然有些不便,所以她更加懷疑他剛才究竟是怎麼來的。

  「我如何?」他眯起眼,唇邊泛起一抹陰寒。

  她渾身一震,覺得他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

  「把她『帶』進來!」他頭也不回地丟下了這句話。

  兩名男子迅速靠近她,將她騰空架起,完全不理會她的大呼小叫,硬是將她帶人夙川雷武所屬的空間。

  房依香原以為會看到一棟豪華的房舍,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夙川雷武的「官邸」相當平凡,只是一棟位於山區最裡邊、有小溪為伴的和式平房。不但沒有誇張的石造圍牆,正門前也只有幾道階梯。

  「不錯嘛!」房依香真誠地贊道。她並不喜愛奢華,認為東西夠用、地方可住就好。

  而且這屋子裡的杉木地板看來極為溫暖,她既怕熱又怕冷,這裡的溫暖感受的確可以成為她住下來的原動力。

  可是,當那兩個領路的男子退下之後,她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人的蹤影,就連最重要的男主人也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獨留她一個人在屋子裡亂逛。

  找到了廚房和浴室之後,一間拉上紙門的房間引起了房依香的注意。

  「夙川先生,你在裡面吧?」

  「滾!」紙門內立即傳出咆哮聲。

  房依香挑起眉,在瞬間擊破了那扇紙門,並挑釁地迎視他不快的目光,「你認為我進不來嗎?」

  殘破的紙門散落一地,也提醒了夙川雷武,她一向不是柔弱的「護士」。

  「這門,從你薪水扣。」他淡然道。

  「薪水?」她老早忘了這回事,也根本不敢想像可以從他身上得到任何東西,反正她早就決定,這一回──她是來鬧場的。

  「隨便你扣,總之,依據看護的職責,你不能拒絕我進入這個房間。」

  「這裡沒有什麼工作需要你。」他的語氣更冷了。

  「是嗎?」她瞥了眼他床邊散落一地的紗布和繃帶,還有瓶瓶罐罐的藥水,歎了口氣。

  她走向他,蠻橫地取下他手中的棉花,輕聲道:「你這個人很愛逞強耶!我也不願意待在這裡,但既然我來了,我就會發揮該有的專業。」

  房依香迅速地在他傷口的縫合處上完藥並進行包紮,過程絲毫不馬虎,而她輕巧且熟練的動作更不像是一個「停業」已久的護士。

  夙川雷武無法反應,在她指尖輕觸他的瞬間,他感覺到自己心底的某個東西也跟著被觸動了,他甚至覺得在工作中的她散發著一股恬靜的氣質。

  「好了!」她習慣性地拍了一下,卻碰巧擊中他的傷處,見他努力忍痛忍得漲紅了臉,她不禁大笑出聲。

  「你故意的?」他咬牙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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