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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他將冷靜的抗議拋到腦後,大笑地抱著她走進浴室。

  日復一日,冷靜發覺自己愈陷愈深。她覺得她和韓煒已經認識了一輩子,而且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她。這點使她覺得溫暖,也使她害怕。

  她依然無法踏出最後一步,承認她愛他。恐懼顯然是她裹足不前的最大原因。這些天來,她覺得幾乎能抓到那股恐懼,幾乎可以把它揪出來看個究竟,但結果總緊張得閃開,寧願只要今天,不求明天。

  她還是很難想像韓煒這種男人竟會愛上她。然而,若要拒絕他的愛,除非是鐵石心腸。

  在韓煒不斷的陪伴下,冷靜很少有機會深思這個問題。但是她不時在想,愛情使她更堅強,她仿佛豁然開朗,以前陰鬱的世界也為之一亮。

  愛情讓她明白笑聲的可愛和她自己熱情的天性。它磨亮她的智慧,激發她的心靈,喚醒她的身軀。

  喚醒……愛情終於喚醒她了。

  她不再以漠然的態度保護自己、孤立自己。韓煒就在她身旁,直覺告訴她,如果她突然被召往地獄,韓煒也會牽著她的手,走在她身邊,和她共同承受旅途中的甘苦。她不需要求他,他會強索,他會說這是他的權利,他的責任,因為他愛她。

  那麼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能大聲說出她自己的愛?她怕什麼?

  或許她是怕失去了自我,怕再回到以往那種受到控制的生活。她怕開口說愛,自己就不再是自己;她怕開了口,她就再也沒有辦法回到那個只要自由不要愛的冷靜。

  禁忌的蘋果,誘人地在眼前晃動,才失神,就被迎頭砸下,無法閃躲。

  那是伊甸園中,不可觸碰的一環;那是毒藥,無藥可解的劇毒。一被染上,就終生受到糾纏。

  身心不再是自己的,行為全失去了控制,眼睛不由自主地朝他飄去,腦中充滿他的身影;那是劇毒,無藥可解的劇毒。

  心中所想的每件事,都如打字機般的打上他的名字。吃的飯裡有他,喝的湯裡有他;走在路上,還會在玻璃櫥窗裡,看到他微笑的身影……

  滿滿的他,全部都是他。

  那是劇毒,誰可以給我解藥?

  我染上了劇毒,毒藥的名字叫愛情;引發病毒發作的,是他。

  冷靜 愛情瘋狂正迅速地席捲而來

  第七章

  花東之行,在眾人的樂觀其成下成行。他們搭乘飛機來到花蓮,再租車沿路玩賞。

  他們開著車沿著花東縱穀公路遊覽花東景點。行駛在貫通花蓮、台東的「綠色走廊」上,走訪縱谷區內的觀光景點。這些未經文明污染的純樸自然景觀,以及廣闊無垠的田園,令人不禁放開胸懷,將滿身塵俗抖落在山林田野間。而走在太魯閣峽谷,又不禁讓人讚歎造物者之鬼斧神工。

  沿著立霧溪的峽谷風景線而行,觸目所及皆是壁立千仞的峭壁、斷崖、峽谷、連綿曲折的山洞墜道、大理岩層和溪流等風光。

  截然不同的景致,在他們遊賞的旅程裡,全都一一走遍。

  然後,不能免俗的,來到花東地區,當然得泡泡碳酸溫泉,消除遊樂所造成的疲勞。一行人住進附設有溫泉的大飯店。

  「你覺得如何,會不會太熱?」韓煒遊近冷靜身旁,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汗珠。

  韓煒訂下飯店最好、最大的房間,房內的浴池,大得可供三、四個人在池中嬉戲,而不會互相干擾。

  但這對韓煒而言,完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只見他向外遊了一圈,便又不甘寂寞地遊回冷靜身邊。

  冷靜搖了搖頭,回答韓煒的問題:

  「不會,不會太熱。這溫泉好舒服。」

  冷靜掬起滿手的溫泉,輕輕地淋在韓煒肩上。

  韓煒也如法炮製地掬起溫泉,溫柔地淋至冷靜頸邊。唇也隨著落下的水珠,降至冷靜優美的頸項。

  「我喜歡溫泉在你身上的味道,有些淡淡的鹹味。」

  冷靜呻吟了一聲,抬起頭露出整個頸部,好方便韓煒的探尋。

  「你喜歡我這樣吻你嗎?」韓煒輕輕地落下一吻。「還是……」他側頭吸吮冷靜的頸側,留下深深的吻痕。「這樣呢?」

  冷靜的回答是幾聲無力的呻吟。

  「我喜歡在水裡和你做愛的念頭,但現在我已經忍不住了,或許稍晚吧……」

  韓煒抱著冷靜步出浴池,水聲嘩啦地泄下。他抱著冷靜直接走進臥室,壓根不管濕濃濃的身體會弄濕地毯。

  「水……我們的身上都是水……」冷靜在韓煒將她的身體放至床上時,稍稍恢復神智。

  「我已經忍不住了。」

  房內一片靜默。冷靜靜靜地享受韓煒的體重。

  過了好久,韓煒才有辦法移動。如果不是怕自己壓壞了冷靜,他也許到明天早上都不會想動。他喜愛目前的狀況,因為那加深了他們之間的親密感。

  此行並不單純只是遊樂,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而要達成這個目的,他需要很多的運氣及鼓勵。

  不諱言,此時的求愛,全是為了培養自信。

  他想自冷靜身上得到更多,更多的回應、更多的承諾、更多的——

  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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