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暮霖 > 愛我,就來追我吧! >


  「我要出去,你讓開!」

  「你要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你講不講理?我們離婚都這麼多年,你現在才來執意索求一個理由,這對你有什麼意義?」她試著伸出雙臂推他。可惡!不動如山。

  「就是這麼多年了,我希望我們心情都沉澱,能夠好好談這個問題,尤其現在還牽扯著兩個孩子的未來。」

  辛品萱垂下手。原來……他要談的自始至終都是孩子,不是那段感情,她會錯意了。

  「在客廳談好嗎?我先泡壺茶。」

  紀哲平同意,率先轉身,坐進沙發。

  半晌,她也進了客廳,倒杯茶放在他面前,挑了距離最遠的沙發坐下,清清喉嚨說:「我只想談孩子的事。」

  「你的意見?」

  「或許小禮跟在你身邊可以獲得最完整的教育。」她明白依她的經濟情況,無法建構龐大的優質教育環境給小禮,事實上,光小儀她就非常吃力了。「但是我希望能擁有小禮的探視權,當然,你對小儀也擁有相同的權力。」

  紀哲平扯著笑容,有點落寞的說:「你好像都盤算好了。」

  「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

  「你有沒有想過,為了孩子我們可以……」

  「沒有我們!」辛品萱堅決的表態。

  面面相覷,半晌,他歎口氣,「好,如果你堅持的話。」

  「你這回要待多久?」呼!辛品萱松了一口氣。曾經,遇到意見相左時,他總是獨斷,她還以為會長期抗戰。

  啊!或許他對她的心也不再像當初那麼堅定,他們不再是一體,不是夫妻的身分讓他懂得收斂霸氣。為什麼到這個地步他才明白尊重?

  「你在趕我嗎?」

  「來者是客,我怎麼可能趕你,只是你工作很忙,不是嗎?」

  「你還對當年我常不在家的事生氣嗎?」原來她還記得當年他因公事忙,經常在外飛來飛去,他們也曾為這件事吵上好幾次架。

  「我不希望你怠職。如果你還有公事要忙,我們可以約個時間,我會送小禮去搭飛機回美國。」她絕口不提當年的事。

  紀哲平明白她的回避,只好順著她的話意,「我想要多待一些時間和小儀培養感情,至於公事,我想每年花這麼多錢栽培的智囊團是該表現的時候了。」

  「那時間都這麼晚了,你是不是該……」她瞄了眼時鐘,停頓語調,明顯下達逐客令。

  他側身拍拍沙發,「雖然有點小,但勉強擠一下還是可以睡。」

  「你要睡這裡?」她不敢置信。他明明有很嚴重的戀床癖,出門在外對他來講已經夠折磨,現在居然願意屈就沙發。

  他挑挑眉,「你有更好的建議嗎?你房間的大床?」

  「飯店的大床如何?」她斜睨他一眼。

  他微蹙著眉,「我們一家人難得距離如此近,我不能奢望再進一步和你們呼吸同樣的空氣嗎?」

  辛品萱心一窒,悻悻然的說:「隨便你,但只有沙發。」

  「好!」紀哲平扯起嘴角,笑得放肆。

  原來小禮的笑容是遺傳自他,鮮見的孩子氣讓他頓時年輕不少。辛品萱迅速移開眼。她怎麼能被那蠢笑容牽引?她要鎮定!

  「我去拿枕頭和薄被給你。」逃難似的,她沖進臥房。

  紀哲平見她幾近同手同腳的動作,忍不住一笑。她幾乎和十年前一樣,只要一緊張就會同手同腳,不曉得其他的小細節……他深深呼吸。空氣中淡淡的佛手柑香,這一直是她用來安撫情緒的香療法,熟悉到讓人感動。

  如果努力會有結果,這份感動會再停留嗎?

  只是……依他目前的情況,會不會太慢了?

  因為紀哲平,辛品萱一直輾轉難眠,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啊!八點了!小儀,為什麼沒有叫媽咪起床?」

  隨著尖叫聲,傳來撞擊聲,果不其然再出現慘叫聲。

  砰!門被用力打開,再一聲巨響是浴室門被關上的聲音。

  水餃趴在客廳地板,抬起頭,似乎習以為常,腦袋瓜換個邊繼續睡。

  砰!辛品萱隨便的梳洗後又沖出來。

  「你小心點,別這麼慌張。」紀哲平提醒她。

  「怎麼是你?小禮他們呢?」

  「小儀說今天是她的返校日,我剛送她去,小禮也跟著,他想參觀臺灣的小學。」

  「返校日?天啊!我完全忘了這回事。」捉捉用水拍順的長髮,她十分懊惱。

  「你還是喜歡賴床,幸好他們兩個沒有遺傳到你。看你這麼狼狽,趕快去換衣服,今天不是要上班嗎?」紀哲平牽起她的手,送她進房間,還紳士的幫她關上門。

  剛睡醒,她反應仍有些遲鈍,直到他關上房門,她才對著門板大吼。

  「我就是喜歡賴床,怎麼樣!」她忿忿的從衣櫃中拿出粉紅色的套裝,「像我有什麼不好?活潑開朗,光是笑臉迎人就比你……」

  她的叨念透過薄薄的門板,他聽得一清二楚。

  她不服輸的個性依舊。搖著頭,他不禁失笑。

  辛品萱再度打開門,劈頭就喊,「我警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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