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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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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老是對人家動手動腳,尤其是女生的五官,這樣不禮貌耶!」看他不正經的嘻笑,紀曉茹對他沒轍。 「我在幫你把塌一點的鼻子弄挺。」 「不勞你費心。」 「你還沒說為什麼每到一個地方就拍照?」 「我怕自己會忘記啊!所以拍照留念。」 「忘記,又不是不會再來,你若想來,我們可以再來啊。」 「那不一樣。」我怕忘的是這一刻!這話紀曉茹沒有說出口。「何況,我打算將來要開攝影展,你可是我號召門票的主要來源,當然要多拍幾張。」 「你當我是模特兒,那我可以要一點酬勞吧。」 「酬勞?好朋友談這個傷感情啦!」突然,她指著前方造形特殊的房子,「我去拍那個,你在這邊等著。」 「別以為這樣就能轉移我的注意力,親兄弟也是要明算賬的!」柳承業朝著她飛奔離去的背影大喊。 「我沒聽見!」她早跑遠了。 還是不肯說!他試探了好幾次,一直給她機會向他坦白,坦白自己的病情,可是她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願面對,甚至是耍賴的落跑。 這表示她尚未鬆懈心防嗎? 「好快,明天我們要回臺灣了。」雙手圈著小腿,紀曉茹將下顎頂在膝蓋上,仰頭遙望遠方星子,想牢牢記住方位,或許,回臺灣再看見時,心情已不同。 「捨不得嗎?」柳承業坐在她身旁。「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再一起來。」 她漾著笑,「好啊!明年相同時間,再來這裡。」只是沒有一起這兩個字罷了。 明年,她還會記得今年這個時候講過的這句話嗎?想到這裡,她有點悵然。 「你是不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告訴我?」 紀曉茹挑挑眉,「有嗎?」 「你想要逃避到什麼時候?」柳承業歎了一口氣,帶著絲絲無奈,堅定的眸子鎖住她。 「逃避?我有欠錢不還嗎?」她皺著眉,沒有向人借錢的記憶啊! 「你是欠情不還。」 「欠情?」 「我們之間你打算怎麼處理?」 「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你的順其自然指的是回臺灣就不再聯絡嗎?你一直回避我,不願意談任何會觸及未來的話題。」柳承業一把抓住她的手,不願意放開。 「你……想要從我這裡獲得未來?」紀曉茹掙脫不開他的制鉗,只好放棄。 「相戀到一定的程度不就是承諾嗎?」 「我們沒有相戀,上床只是一種生理需求,你不需要——」 「你的觀念沒有這麼開放,別把自己形容得太隨便。」聲音一沉,他的眼神變得銳利。 他生氣了。紀曉茹樂得回歸沉默。 「我沒有放棄過要你回來的念頭。」 「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非常明白自己要什麼。」 「你不明白。」 「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不明白?」 「在你離開沒多久,我出了場車禍。」紀曉茹決定把一切全告訴他。「聽護士說,我昏迷了一個多月,如果再不醒來就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 她的眉頭緊皺,因為手被人給捉痛了。他難道沒有發現自己力道過大嗎?想練習握力也別拿她的手當彈簧握吧。 柳承業注意到她臉色乍變,連忙松了手勁。「結果呢?」 「我醒來啦!」 「就這樣?」 「醫生宣佈我——」 「怎樣?」他連忙追問。 「醫生說我腦部受到重擊,記憶方面會漸漸衰退。」她抬頭看著他,突然發現他蒼白的臉色有點好笑。 哈!她不知道自己真的笑出聲,甚至笑到流眼淚。 這真的很好笑嘛! 因為他總是自信滿滿,仿佛全世界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自負的人,怎麼會出現脆弱的一面? 女人最怕男人偶爾為之的軟弱,這樣會勾起莫名的同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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