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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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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學寶,你看了這麼多愛情故事,演起來得心應手,賺人熱淚,明明知道是騙人的。 「你怎麼沒有學到教訓?」哈哈哈……淚中帶笑,聲音悽楚。 倪學寶不在意岩床的寒冷沁心,她很清楚以自己這種身體,禁不起冬寒夜露,也許明天一早就成了冰冷的屍體,但是她無所謂。 「寶小姐?你是寶小姐嗎?」黑色欄杆外,一名黑衣人輕聲詢問。 這回又是誰?又想取她的性命嗎?倪學寶閉上眼睛。 「寶小姐,是學柔小姐要我們來帶你走的。」 學柔?她迅速轉頭,看向發聲者,哽咽的說:「帶我走!我要離開!我要回家!」 「是的,寶小姐。」黑衣人動作利落的打開鎖煉,小心翼翼的點了她的暈穴,這樣才能讓她少受點折騰。 黑幕重重中,一雙精銳的眸子直直的注視著,沒有阻止,由著倪學寶被帶走。 他知道黑衣人沒有惡意,如果要殺她,大可以一刀斃命,不用大費周章的帶走她。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她是他們重要的人。 當他們離開後,他從暗處走出來,月光灑落,臉龐清晰的顯現。 是相柳! 讓她走也好,他不喜歡這種舉棋不定的自己,也不想探究為什麼要把她關進牢裡,相府的地牢不曾使用過,對付犯錯的傭僕,他從來不心軟,斷手斷腳,然後趕出相府,多麼簡單利落。更簡單的做法,可以取人性命,一杯黃土就解決了。 他不要這種失控的情緒,尤其還是背叛他的人所引起的,就更該死。 姍姍婷婷的佳人,一身湛藍的紗裙精繡著紫色鳳蝶,匆忙奔跑間,飄逸的裙擺飛揚,鳳蝶仿佛飛舞,回廊蜿蜓,雙人無法環抱的紅柱吊著銅制的油燈,倒映水面,波紋瀲濫,如夢似幻。她用力推開門,巨大的聲響敲碎一切美麗。「我妹在哪裡?」 室內的男子合上書,看著沖到面前才停下腳步的佳人,語帶無奈的說:「怎麼跑到出汗?已經入秋,這樣很容易著涼。」 看不慣他動作徐緩的掏出手巾,她一把搶過來,隨便擦了下額頭,「好了。我妹呢?」 「根據信報,他們已經在往我們這裡的路上,你別急。」 「我怎麼能不急?我妹居然成了水雲閣的主事者!水雲閣是妓院,我們倪家代代清白,怎麼可以出這種不肖子孫?」倪學柔氣呼呼的,當初學寶去當模特兒,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父母俱亡,長姊如母,所以勉強認可,但是妓女就不同了,再怎麼說,倪家從父執輩起,在杏壇也留過名。 「相柳曾說過,他只娶妓戶女,這可能是她成為水雲閣的主事者的原因。」 「我管相柳是哪根蔥,反正我不准我妹妹這樣亂搞!信上有說什麼時候抵達嗎?」 「信上說你妹妹身染重疾,所以他們的腳程無法快速。」 「重疾?」倪學柔瞪大眼,「你確定說的是學寶?不是隨行人員?」 他鄭重的點頭,「我是說真的,信報上說她除了高燒不退,手腕還骨折了。」 「我妹從小就是健康寶寶,別看她瘦得沒幾兩肉,她很聰明,也很講求養生,怎麼可能高燒還骨折?她根本不是那種會多管閒事的人。」 人吃五穀雜糧會生病,OK,倪學柔能理解,但是骨折呢?學寶的EQ高,又不衝動行事,跟她完全不同啊! 「我要見學寶,你趕快叫他們不要趕路,讓學寶休息,我去找她,我去!」倪學柔攀著男子的手臂,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不自在。 「你別急,我們馬上起程到巴蜀。」 笨學寶,你可千萬別出事。 倪學柔慌了心,沒注意到自己仍在他的懷裡。 諦聽輕輕摟著佳人,嗅聞到的蘭香讓他無法克制自己,禮教暫時拋諸腦後,男女授受不親……下次再說吧! 相府冷清至極,入秋轉黃的楓葉,兩三片掛在樹幹上搖曳,陣陣冷風卷過樂仙台,揚起竹捲簾,乍然瞥見的身影十分單薄。相柳對著壺口,飲著美酒。這是學寶從游總管那裡贏來的美酒,只花一天,他已經喝掉六壇,偏偏千杯不醉的體質讓他越喝越清醒。 「大爺,游總管回來了。」黑蛛提醒。 游總管在曲廊的另一頭,正朝這方向過來。 「告訴他,我不想看賬冊,由他處理就好。」 「大爺,我不是來跟你談賬冊的事。小的剛才去金雲閣,收到老朱和其它主事者的消息,特地來向你稟報。」游總管踏入樂仙台,撲鼻而來的是濃烈的酒香。天啊!大爺到底喝了多少? 這些美酒原本是屬於他的,他當然知道後勁驚人,但是相柳爺的雙眼依然精鑠,沒有呈現迷濛狀態,神智十分清醒。 「不是要說?難道你是專程來盯著我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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