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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要怎麼脫身才好?搞不好僻邪玉也是陪葬品……這念頭有如閃電,劈得古鳳玉四肢僵硬。

  「這位小哥,你這麼不舒服,可要撐著點,茅廁就快到了。」唇色慘白,拉肚子嘛,誰都有經驗,但還沒有見過臉色這麼糟的,該不會是什麼急症?豆子暗暗揣測著,並想起臨走前掌櫃向他使眼色,要他注意這位小哥,可是他看起來弱不禁風,外型瘦矮不提,談吐也聽不出什麼精明能幹之處,實在不明白掌櫃在擔心什麼?

  古鳳玉沖進茅廁,不由得先感謝上天可憐,至少這茅廁乾淨,只是一直躲在裡面也不是辦法。

  「豆子,這裡頭沒有廁草,你可以去幫我找一些來嗎?」

  「好。」豆子咕噥幾句,隨即離開。

  古鳳玉一直等到外頭完全沒有聲音,才敢探出頭。

  沒人!好機會。

  憑藉著好記憶,她沿著來時路走回去,一路上耳目清明,就怕被人撞見,進了大廳範圍,她小心的探看。

  咦?有客人,這是溜走的好機會。

  「……李老爺,你就別為難我了,關於賣家的身分,怎麼可以隨便透露?我們做這行的,最要緊的就是透徹精妙的眼光和守口如瓶的嘴巴,你這個要求不是要讓我折敗名聲嗎?我老陳的名聲不打緊,但是當爺的名聲可毀不得啊!」

  當爺?好奇特的姓氏……

  古鳳玉發現不遠處的桌面散發出粼光,那是……通體碧綠的翡翠。她咽了下口水。如果她沒有猜錯,八成也是陪葬品之一,怎麼?多寶樓的寶物都是陪葬品嗎?那麼來源是喪家的不孝子孫送來,抑或……

  她一路上看了不少當旗飄揚,知道北相柳,中諦聽,南當扈,風評最差的是相柳,當扈的傳聞不多,最常被討論的就是面貌醜陋。對了,傳聞中,當扈的財富累積不似相柳或諦聽,他們都有個起源,只有當扈成謎,甚至無法追溯祖籍。

  古鳳玉心想,自己應該是發現了很不得了的秘密。

  雖然三國時代的曹操正大光明的設立校尉,專司盜墓,但是經過漢朝以孝悌洗滌民氣後,對祖先的尊崇開始紮根,這種陪葬品無本生意簡直就是惡劣奸商。

  她小心的走向紅木門,才剛跨過門檻,便怔愣住,因為豆子居然就站在門外死角。

  「小哥,你要上哪去?這裡出去就是大街,我們掌櫃請你到內院坐一會兒。」

  「我……我想陳掌櫃也忙,就讓他先忙自個兒的事,我還得去其他地方辦些我家老爺交代的事。」古鳳玉倒退數步。

  豆子什麼時候站在外頭?這麼說,他剛才都看見了?

  老天!她那副探頭探腦的賊樣,說沒有打什麼壞主意,也沒有人會相信吧!這下要怎麼脫身?

  「小哥,你不是受王老爺之命來問事情嗎?都還沒有得到答案,怎麼回去覆命?」掌櫃好厲害,這面生的小子果然有問題。

  像是野獸瞧見獵物,豆子緊盯著她,古鳳玉知道自己逃不了。他雖然叫豆子,但是身形魁梧,十指關節粗冽,看得出有練武底子。

  「對喔!我都忘了,大概是方才身體不適的關係,那麼我先隨豆子哥到內室等候吧!」

  他們到底想怎樣?

  古鳳玉坐立難安,咬著唇,絞扭著手,絲毫不覺有人隔著小窗在觀察她。

  當扈剛好來視察多寶樓,接到陳掌櫃送來的消息,本來這種小事不需要他親自處理,但是既然遇上,剛巧他又沒有事,便過來看看。

  是她!

  他驚喜萬分,不過觀察了半炷香時間,原本精銳的眸子開始不自在,甚至轉動著眼珠。

  「樓主,你發現什麼不對勁嗎?」這回只有左傳偉跟著出門。

  「她的眼睛太純淨,而且瞧她連椅子都坐不住,一點也不穩重,怎麼可能成大事?」當扈不想揭露他早在相州就見過她的事。

  「但是陳掌櫃……」

  「怎麼這麼多陪葬品?多寶樓到底挖了多少墳啊?」古鳳玉小聲的自言自語。

  當扈是個習武的人,聽覺十分敏銳,將她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禁嘴角一抿。

  「帶她回當燕樓。」這次誰都不能阻止他,就算被她知曉秘密也無所謂。

  「樓主,我們乾脆直接把他……」左傳偉的右手在脖子橫著一劃,表示意圖。

  死人不會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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