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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夫人一直沒使用提款卡,就連信用卡也沒用,只有海關記錄她是昨天早上九點抵台的。」

  「馬上命令JK集團所屬的情報組尋找她的下落!」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有新的消息隨時會傳報進來。還有,廣田集團要和崔氏企業合併,以利進軍臺灣市場,崔氏對外已經宣佈廣田龍先生會娶崔築憫小姐,您……」

  「哦?」他居然會利用婚姻當籌碼,以期進入臺灣市場。這點雅各布不是沒想過,但廣田龍生性倨傲,再加上他母親當初也是利益聯姻……難不成他想步上父親的後塵?

  「送份大禮給他!如果他有發喜帖過來的話。」

  在他們離開機場的同時,廣田龍搭乘私人客機由澳洲回到臺灣了。

  精采好戲才正要上演……

  崔築憫趕回陽明山的豪宅,才剛停下車,管家就必恭必敬的佇立在旁,將她迎到主宅。本以為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身價,還得勞動崔大夫人的跑腿紆尊降貴,但一進入大廳,瞧見崔人貴那副三堂會審的模樣,看情影就知道──壞事傳千里。

  瞟了一眼坐在較遠沙發的母親,她雖縮著身子,就連腦袋瓜也不敢抬起來。崔築憫能說什麼,反正她早學會萬事靠自己了。

  「呵!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這麼大的場面是想嚇我呢?還是你們需要壯膽?」

  「崔築憫,只要你還姓我崔家的姓就是我崔家的人,崔家的家規你還是得遵守。」崔徐淑芬淩厲的開口。

  或許幾年前她會被唬住,但今日的崔築憫是在人稱最複雜的演藝圈混,早脫離當年的慒懂。她譏誚的撇撇嘴角,「崔家的家規不就是落井下石嗎?我還認為我最近做得不錯吔。」她故作天真的眨眨眼。

  「崔築憫,她是你大媽,別太過分。」崔人貴沉著聲音。為什麼陳影人如此畏縮怕事,而生出來的女兒卻桀驁不馴得教人傷透腦筋?

  「我這樣就叫過分嗎?崔先生。」築憫眼中,泛著漠然。

  「築憫!」陳影人驚叫,她怎麼可以有如路人似的喊自己的父親「崔先生」,「那是生你、養你的父親——」

  築憫驀然回首注視陳影人,眼中的哀怨讓她欲言又止。

  「你幫我取名字為築憫,就希望這個男人能偶爾把他的憐憫築留在我身上。我是人,不是動物,是你十月懷胎哺育成人的。你嘗過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的感受,我也嘗過受正牌夫人孩子排擠的滋味,在外頭不管我站得多麼正、多麼直,人家始終批評我是搶別人老公的女人的孩子,你要我再走你走過的路嗎?要我的孩子去嘗我嘗過的滋味嗎?或許他們會變成她們——」她指著崔慈苑、崔慈玥,「然後是別的女人的小孩落得我現在的下場。」

  築憫揉揉太陽穴,面對母親的嚶泣她早麻木得掉不出任何眼淚來陪她哭泣。

  「我會解決這件事,讓廣田龍重新選擇未婚妻人選,你們之中依然會有人成為豪門貴婦,但裡頭絕不會有我。」

  「築憫——」

  「媽,你什麼都別說了!女兒分擔母親的憂慮是應當的。但那是你所選擇的後果,我已徑厭倦再當你的支柱,我們應該是貼心的母女,而不是讓我成為你的垃圾桶。這件事解決以後,我不會再回來了,你可以搬出來和我同住,我隨時敞開大門歡迎你。」

  築憫轉頭離去,留下身後一片竊竊私語,不用說一定是徐淑芬母女。

  「慢著!」崔人貴終於出聲,「你怎麼說都是我崔家的女兒,就算死也不能改變。」

  這是憐憫她嗎?築憫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在公共場合我姓崔,只是個平凡的市井小民,和崔氏企業半點關係也沒有。」

  「築憫。」陳影人一串串淚水似斷線的珍珠,難道她錯了?錯在愛上非良人。

  這坎築憫不再回頭,她累了!永遠不斷的替母親出頭,總是站在徐氏母女面前對抗她們的惡言惡語。但她是個女人,她也渴望能擁有愛與安全感!

  廣田龍再次踏上臺灣的土地,由於已經準備在臺灣長期發展,因此他選擇了位於郊區的「關洛京山」別墅為住宅,占地百坪,一幢幢的獨立建築包含庭園景觀外的小區,聽說已有不少政經、娛樂界人士在這裡購宅。

  「先生,有位崔小姐要找您,現在人就在外頭。」傭人稟報著。

  看來邁特行事果然速度確實,廣田龍揮揮子,「叫她進來,直接上樓到我的房間。」他三步並作兩步上樓,打算換掉一身束縛。

  進入更衣室,他隨手挑件卡文克萊的休閒服套上,再轉進浴室掬把清水洗臉,好讓腦子清醒清醒。

  當他步出更衣室,深褚色的長毛地毯將他的足音遮掩掉,他也沒有喊她,就這樣倚著牆看她。

  築憫站在落地窗前,面對著一大片潔白無瑕的蕾綠窗簾,她也懶得動手拉開,只是將渾圓飽滿的額頭探進窗簾裡頂著玻璃,感覺像駝鳥。人要是真可以學駝鳥般的掩耳盜鈴,雖然發生的事情不會有所好轉,但至少能得到短暫的快樂。

  陽光照射在她白皙的雪脂凝膚上,讓她看起來像尊雪娃娃,幾乎呈透明的臉龐嵌著黑琉璃,深邃得像深海裡的漩渦,教人忍不住想探索,亮彩系列的黑紫色口紅突顯出純淨的氣質,使她看起來帶點邪氣。

  「你找我?」

  築憫緩緩轉身,「你不是早料到我會來找你。」

  「就沒料到你會這麼早來。」他走向茶几,為自己倒了杯咖啡,頓時香氣四溢。

  築憫率性的踢掉腳上的高跟鞋,穿了一整晚也真是可憐了她的腳趾頭,這動作似乎也讓她掙脫道德的箝制,眯著困極的眼,她想迅速解決問題才能有個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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