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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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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熱水,她慢慢倒人玫瑰精油,隨著蒸氣,空氣中飄散著濃郁的花香,熱氣氳氤,鏡中的她慢慢消失在一層水霧中。 她拿起放在隔架上的電話,撥了熟悉的號碼。 「弗裡克,哪位?」 「是我,愛洛伊絲!我今天在盧特茨餐廳訂了位,有件特別的事要告訴你,你可以撥出一點空嗎?」 「傻女孩,什麼叫撥出一點空?你是我老婆,我最近是忙壞了,我們應該好好聚聚才對,今晚我會先回家,然後我們再一起去用餐。」 「嗯!我在老家。」 「想家嗎?」 「嗯,晚上我等你哦!」伊絲迅速掛上電話。 他的溫柔刺痛她的心,為什麼他要繼續用柔情來敷衍她?如果他用冷漠,或許能激發她的恨意,但他的柔情會讓她產生幻想…… 是否他會回心轉意,是否他會…… 那麼多的是否牽抱她飄動的心,她要怎麼做? 弗裡克在與伊絲通完電話後,他下定決心,撥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請問哪位?」 定淳柔柔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近得仿佛就在身邊。他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甚至在腦海中可以清楚勾繪出她的容顏。 「你的手指還是卷著電話線玩嗎?」 徐定淳沒有回話,電話兩端的人陷入沉默。 過了好半晌,弗裡克先開了口,「你……好嗎?」 「我很好,我要回家了。」她淡淡的說。 「為什麼,你的工作結束了嗎?」他急了。 「你好殘忍!在我的腦海裡,無時無刻不浮現你的影像,在同一座城市,呼吸同一種空氣,我都會假裝我們靠得這麼近,其實,我們距離好遠、好遠!我就像個傻子,我好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呆廠 「淳,我——」 「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不能怪你。我知道,我也一直這麼告訴我自己啊!」她發出了啜泣聲。 「淳,你先聽我說好不好?」聽到她情緒激動,他更慌了。 「別哭好嗎?」老天!他恨不得能陪在她的身邊。「我已經約了我的妻子,我會跟她說明白。」 「不要!我不要做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我不要!」 「淳,你聽我講完好嗎?我的婚姻沒有所謂的第三者與否,我跟她的婚姻是建立在財富與權勢上,或許我對我的妻子有虧欠,這點我承認;但是我不能虧欠你,因為我們是相愛的,你懂嗎?」 「她呢?你的妻子呢?她不愛你嗎?」 「我的心只有一顆,你說我該怎麼辦?她愛我與否,我也一定要以同等的情感來回報嗎?這是一種單方面的情緒,不是用公不公平來衡量,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 「我瞭解!你等我好嗎?我希望當我為我們的愛情努力時,你可以陪在我的身邊。」 話筒的一端靜默了,半晌,幾不可聞的歎氣隨著一聲「嗯廠傳到他耳中。 「那就是答應了,你不可以不告而別哦!」 「我會等你的消息。」徐定淳率先掛上電話。 她終究是自私的。徐定淳將臉埋人床被裡,她沒有辦法拋下一切假裝全都沒有發生過,然後就這樣回臺灣。 光想著要離開,就讓她哭了一夜,枕頭濕了又幹、幹了又濕,腦海裡全是他的身影,這樣的牽掛教她怎麼捨得放手? 還沒有愛到濃烈,就已經嘗盡相思,點點滴滴的往昔敲在心坎,更席捲了體內所有的細胞,呐喊著對他的眷戀。這情……好苦,卻讓她義無反顧的一口飲盡了。 伊絲輕抹胭脂,將原本清麗的容顏硬是染上一層朦朧,在放唇含笑時,有著絕媚,在眉眼微斂時,帶著羞澀。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的眸中帶著義無反顧的悲哀。 「小姐,少爺回來了。」僕人在門外輕喊著。 「請他等一下,我馬上下去。」伊絲將手提袋拿起采,再一次看向鏡子。 紅色的雪紡紗襯出她雪白的肌膚,顯出透明與白皙的美,喜氣的紅在中國代表著不甘心與強烈的詛咒。她是真的好恨啊! 強迫自己對著鏡子露出微笑,卻怎樣也無法遮掩眼眸中的愁。 她轉身下樓,在玄關與弗裡克相遇。 他捧著一束維多利亞玫瑰,深邃的眸子絲毫不遮掩他的驚豔。 「你好美!」 他傾身在她的頸子印下一吻,溫熱的氣息纏繞著雪茄與淡淡麝香味,這曾是她這麼懷念的味道…… 「這花送你。」 伊絲接過花,將臉埋進含苞待放的花中。玫瑰的花語是愛,如果在之前,她會多麼的感動啊! 「我可以帶出去嗎?」她不敢抬頭,怕一抬頭就會流淚,但異樣的嗓音已經洩漏她的情緒激動。 「怎麼了?」他輕輕抬起她的下頜,發現兩行清淚綴在頰邊。 不知道為什麼,弗裡克的心微微抽動,隨著她的淚,抽動漸漸變成一種壓力,仿佛有人正掐著他的心。他輕輕幫她拭幹淚水,「為什麼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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