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暮霖 > 白雪公主進化論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曾景祥往退後。怎麼可能?對,不可能!陶雲揚會說中文,更會說英文,他是美籍華人,所以他們只是長得相像。這騙誰?相同的天使般容貌,她看得出來女主持人雙眼閃著愛慕的光芒,沒人料到天才也具備天使般的容顏,這證明上帝多麼不公平。平板的表情,手指關節有節奏的敲著沙發扶手,這是他不耐煩時的小動作。世界上沒有人除了容貌外,連小動作都如出一轍。他為什麼不曾提過?這麼一聯想就說得通了,難怪他對這些化學膠體的應用這麼瞭解,難怪自視甚高的林協理會百般禮遇他,她一直以為他的長相有為他加分,結果膚淺的人是她。

  好可笑!她居然認為聞名世界,有幻魔師稱號的他是漁夫,還拚命鼓勵他朝商界發展。他不需要啊!不需要卑躬屈膝,自然有一票人捧著大把鈔票求他出售專利,甚至連KT&P也是,所以每年支付數十億美金供他的實驗室使用,只求研發成果可以共同持有。

  老天!她成了天大的笑話。

  陶雲揚十分不耐煩,這名女主持人不知道公司是從哪裡聘請來的,花癡一個,一點專業素養也沒有,只會低頭看小抄,三不五時就把話題轉向私人問題,居然還以他的臉孔為開場白!

  要不是答應過瑞,他當場就想摔麥克風走人。聞著淡淡的玫瑰香味,讓他可以稍微控制情緒。身上的衣服是他從景祥那裡帶出來的,其它穿過的衣服,送洗之後,玫瑰味道消失殆盡,這是僅存的。他摸了摸口袋,手機依然毫無動靜。

  她鐵了心腸不聯絡嗎?還是她把他那天說的話當真?這問題他問過自己不下百次,甚至想過解套的方法就是回去拿行李,他當初並沒有把所有的物品帶出來,但是轉念一想,那些他用的東西,哪一樣不是她花錢買回來的?又怎麼好意思理直氣壯的回去拿「他的」行李?

  陶雲揚抬起頭,暗暗歎了口氣。

  突然,他的眼角餘光掃到一抹身影,不禁愣住,隨即看向台下的角落,雙眼倏地瞪大。

  「祥祥?」他忍不住對著麥克風大喊。

  曾景祥一時心慌,轉身離開。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不希望面對這種難堪的場面。

  「不要!不要走!你聽我說!」陶雲揚跳起來,就要追上去。他沒忘記這是什麼場合,從她的表情也清楚的知道這個事實讓她很震撼,但他不是有意欺騙,法官要判刑前,也會讓囚犯有抗辯自白的機會。

  「怎麼陶博士會說中文?不是說他只會法文嗎?」

  「祥祥是誰?」

  現場騷動起來,所有的人開始左顧右盼。

  曾景祥頭也不回,快速移動腳步。

  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有人大聲嚷嚷!

  「博士?博士?快叫救護車,博士從臺上摔下來了。」

  「陶博士暈過去了!」

  鎂光燈閃個不停,保全人員立刻上前,阻擋媒體記者靠近。

  曾景祥定住腳步。暈過去?他怎麼連下個台也這麼笨手笨腳?

  「景祥,博士剛才喊的人是你?」潔雅來到她身邊,小聲的問,深怕招惹不必要的注目。

  「別說話,你們先出去,我去找趙協理幫忙。」另一名助理低聲的說,細心的注意到曾景祥蒼白的臉孔和緊抿的嘴唇,她的表情已經回答她們心中的疑問。

  陶雲揚壓根兒沒料到自己居然這麼蠢,從臺上跳下來時沒量好距離,栽了個跟頭,陷入昏迷,被人送進醫院,擔心他有腦震盪,堅持要醫生幫他做腦部精密掃描,一連串的醫療行為直到他醒來都還沒結束。

  「你問夠了沒?我就說我只是覺得後腦勺有腫塊,我不住院。」他憤怒的看著醫生,發現有些眼熟。

  啊!他想起來了。

  「看樣子你想起來了。你這次送進醫院的規模跟上次不同。」醫生邊寫病歷,邊推了推眼鏡,還不忘看琳恩一眼。上次那位冷臉小姐比較隨便,這次是棕發尤物。

  「雲,現在不能離開,樓下都是SNG車。」琳恩聽不懂中文,但她問過隨行的主管,他們正在設法驅散媒體記者。

  「一群該死的吸血鬼!琳恩,你也累了,先回飯店休息吧!」陶雲揚揉了揉太陽穴,躺回病床上,任由醫生檢查。

  「我可以在這裡陪你。」

  「不用了,你語言不通,留在這裡幫不上忙,先回去養足精神比較重要。」陶雲揚斷然拒絕,他有些事想問趙協理。

  「可是……」

  陶雲揚板起臉孔,「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琳恩悻悻然的離開。

  醫生搖了搖頭,「人長得帥,到哪裡都吃香。」

  陶雲揚睨了醫生一眼,然後看向護士,「可以幫我到外面找一位趙協理,請他進來嗎?」

  年輕護士羞紅了臉,點了點頭,跑出病房。

  「小子,我來回看這麼多個,還是上次接你出院那位姑娘順眼,你可別有了新貨忘舊人。」醫生暗喻。

  「什麼新舊?她是我的最愛,有名有姓,曾景祥。」陶雲揚中文造詣不佳,當然不懂醫生的意思,覺得他很沒禮貌,居然說人舊,只聽過衣服和車子會變舊,還沒聽過人用舊來形容。曾景祥推開門,剛好聽見他說的話。

  陶雲揚以為是趙協理,「趙協理,你……祥祥!」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趙協理明明說他陷入昏迷,所以她想進來看看,卻聽到令她揪心的話……面對他清澈如水的眸子,再加上身分揭露,原本以為他是一介漁夫,以學經歷來說,她是委屈了,所以她以愛為名可以博得他的原諒,至少原諒之前的錯待,結果事實並非如此,她向來自傲的條件,相較于他,簡直是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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