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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當白輕發一打電話邀她吃火鍋時,她興匆匆的買好火鍋料,可是地點居然是她位於士林的老家,不是在信義區的公寓。

  「我們沒有分手,只是暫時分開,讓彼此冷靜一下。」白輕雲夾一塊魚板,沾了日式芝麻醬,放進嘴裡。呼!好燙。

  「這和分手有什麼差別?你難道忘了還有個情敵安吉兒,讓她與你老公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保不會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這件事的嚴重性難道你不明白?」

  「我該做的事都做了!該我的,仍然是我的;不該我的,就不會是我的。」她啜了一口啤酒。

  「好!你說得灑脫,我就等著看你三天后與他碰面的結果。」朱筱憂似乎又想起什麼。「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會給他什麼答案吧!」

  「我也不知道。」

  「好,那我問一句,你回一句。」

  白輕雲點點頭。

  「你會說愛他喝?」

  白輕雲搖頭。

  「你會說其實這些年來,他曾經做過的所有事時時刻刻都會浮現你心中,不曾遺忘?」

  「太噁心了,說不出來。」

  「不然你要說什麼?如果他承認愛你的話,你總要有所回應吧!」

  「我想我會告訴他,我是個時時刻刻需要呵護的女人,問他是否能做到。」

  「總結一句話,這場男女之戰,你堅持要別人交心,卻又堅持不肯吐露真心。你想要獨贏!」

  「我不是想要獨贏。我只是想要讓他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朱筱憂挑挑眉,不明白她的意思。出乎意料?在愛情的哲學裡有這句話嗎?

  「他回國,我一改往昔的冷淡表現得熱情可人,甚至對安吉兒產生敵視及互相較勁的心態,這算正常嗎?」

  「當然正常,否則怎度會有『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這句話。」

  「從墾丁回來後,我態度遽變,對待安吉兒的態度猶如對待至友,還大方地保留空間讓他們敘舊——」

  「甚至還大方的讓他們獨處一室!你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所以我的行為讓人百思不解?同樣的,這樣不會常理的行為也讓鵬飛一頭霧水,甚至悖離他的判斷模式,所以他亂了心緒,他開始失去平常處事的果斷,在離婚與不離婚之間,他產生質疑。想起之前的甜蜜,再想起往昔曾有的愛戀……」

  「我明白了!老天,你——」朱筱憂撫掌大叫。

  「你想說我有心機?」

  「不是,我想說你愛慘了展鵬飛!」

  「是嗎?」白輕雲嘴角漾著笑容。

  「不是嗎?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向來清靈的思緒,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下,居然會耍起心機。說你不愛他,我不相信,不愛他會花這麼多的心思?」

  「我沒說不愛他,只是以我自己的方式。」

  「讓你愛上的男人,我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或許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決定整出戲的發展方向,可以任意決定參與者,卻沒想到你是編劇。」

  她不是編劇,因為她無法克制心底的緊張。她害怕事情會超出她所預料,畢竟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她只是平凡的女子,在愛情的世界裡,用自己的智慧去扭轉、去追求。

  服務生收走餐具,送上甜點及香醇咖啡。

  安吉兒用紙巾擦拭嘴角,優雅的執起杯子,啜一口咖啡。「你今天請我用餐,是有事要告訴我吧!」

  「我……我無法和我妻子分開,我不想離婚了!」

  預料之中,她不顯驚訝。「你依然愛她。」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你——」

  「在墾丁時,我就發現你們配合得天衣無縫,單一個動作你就可以知道她想要拿檸檬片,甚至先一步幫她擠檸檬汁在鮮魚上。而你只是伸出手,她就自然的將胡椒粉遞給你,動作一氣呵成。你們是天生的一對。」

  「看來盲目的只有我們兩個。」展鵬飛清清嗓子。「我想說清楚我們之間——」

  「朋友,你是我最佳的研究夥伴,我們之間一直如此。」

  再多的言語只是多餘。

  「謝謝。」

  「不客氣。我只想問,我如果再來臺灣玩,可以來叨擾你們嗎?」

  「歡迎之至。」

  「謝謝。」

  相視的笑容中,他們有著共同的明瞭與慶倖。

  慶倖這一切都明白得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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