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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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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就讀的科系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哲學,聽起來帶著深奧與難解,直接聯想是戴著老花眼鏡的刻板印象,科系冷門,未來前途堪慮,這是他第一個直覺。 除了打聽外,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或許是尚瑞雪的警告在他心中造成不小的傷痕,喜歡變成愛需要多少勇氣,而這股勇氣居然變成對方的負擔,這對他又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不諱言的,他曾想像過兩人再度見面的情況。 憑他醫學系學生的身分,加上身為展大醫生的兒子,不只引來同儕的注意,連教授都予以異樣的眸光,祈望他能出類拔萃,甚至青出於藍、更勝於藍。身為班代,各校系女同學沖著他的臉蛋,想與之聯誼的必須領號碼牌,盛況可想而知。 他走路有風,若讓她瞧見眾月拱星的模樣,不知有多虛榮;或者在校園一角相見,徐徐微風…… 事實卻證明一句話: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 如往昔,他來到校園一處樹蔭濃密的偏僻處。他習慣在這裡午休,等待下午的課。 避開眾人的注意,他可以卸下完美的面具,拿出美容用小剪刀,掏出小鏡子,他開始修剪眉毛。 嗯!鼻毛長了一點。稍稍抬起頭,他用剪刀小心翼翼的修整。 「咳咳咳!」 有人!展鵬飛動作迅速的想收起剪刀,卻忘記自己尚屬於危險的動作,當他想起,已經發現鼻孔刺熱,濕濕的液體隨之流出。薄弱的黏膜穿刺造成鼻孔受創,流血不止。想起教授常掛在嘴邊的診斷結果,醫學系的學生都能倒背如流。 「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就待在那棵樹後看書,可是你進來,我沒辦法出去,你又坐在出口的大樹前……你一直流血,我陪你去醫院好嗎?」 柔柔的聲音,似曾相識。展鵬飛惡狠狠的抬頭想以眼光達到殺人目的。她……目光一呆,怎麼會是她……白輕雲?! 老天!那她不就把他修鼻毛的不雅動作全看進眼底了。他輕輕呻吟,低頭。 「你很痛嗎?」白輕雲以為他的呻吟代表疼痛。這也難怪,美容剪刀插進脆弱的鼻孔,更別提他捂著鼻子的手指縫間還流著血。 展鵬飛搖搖頭。「我自己去看醫生就好了!」糟糕,聲音怎麼突然變沉? 「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肇事責任我不會推諉,我一定會出醫藥費。你叫什麼名字?」 「不用了!我……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是怎麼受傷就好了!」 被美容剪刀傷了鼻子,說出來不光彩。白輕雲點點頭。「我還是堅持要付醫藥費。」 「現在有健保,不用多少錢,不用了!」展鵬飛低頭迅速閃過她的身子,飛快的離去。 距離上一次見面,經過了兩年! 幸好沒讓她認出他是誰!說不定……她早忘記他是誰了! 「展鵬飛,我終於找到你了,鐘教授找你去他的辦公室,要和你談研究助理的事情。」遠處的大嗓門響徹校園。 他應該相信禍不單行這句話,更應該謹記無三不成禮! 他不敢回頭,因為沒有勇氣去面對她的恍然大悟,更不想見到她一臉茫然。 展鵬飛甚至不知道該希望她已經忘記他的名字比較好,還是……記得! 展鵬飛? 「他是那個展鵬飛嗎?」白輕雲低喃。 至少修了一年的醫學系課程,他多少知道自己鼻子的狀況,拿了藥自個兒擦,腦海仍懊悔自己幹的蠢事,期盼這麼久的相遇,結果……枉費他…… 聯想起與她發生的種種,似乎冥冥中註定遇上她就卸除他外在的優雅與卓然,從完美變成凡人。原來他也會幹出那種平常令自己嗤之以鼻的事。 「鵬飛,你在這裡……你在擦藥。怎麼了?你受傷嗎?」同班同學林唯禎驚訝的快步靠近。 醫學系陽盛陰衰,林唯禎白督的皮膚及輕柔的嗓音,雖稱不上絕美也算清秀,醫學系一朵花當之無愧,而她似乎也將目光轉至他身上,時時刻刻的關愛常讓有心人士拿來當茶餘飯後的消遣。 「沒事!」展鵬飛將藥放進推車中,狀若無事的站起身。「小甲有告訴我鐘教授找我,我知道這事了。」 「哦!那我和你一起去找鐘教授,我也有應徵研究助理。」林唯禎低垂著臉,白皙的皮膚掩不住醉人的酡紅。 老天!千萬別又來一位自作多情的女人。他可不想沒吃到羊肉還被嫌騷! 「我現在有事,晚點再去鐘教授那裡報到,你自個兒先去好了。」展鵬飛動作迅速的轉身離開醫診室。 在轉角處,遇上身著白色實習短袍的陳桐明。「助教要我轉告你,就你還沒有去填選修課程,今天一定要決定要選修什麼課程。」 對了!當初為了要擺脫有心于他的女生,所以他故意不填選修課程。 「OK,我今天會去填!」聽說哲學系的學生可以選修心理學,或許這是他扭轉形象的最佳時刻。 他永遠沒有想到這會是他引起另一則笑話的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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