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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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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十五,皚皚白雪泛著銀光,入目一片銀白世界,璦媛睡了,自從懷有小寶寶,她總是很早就入睡,只是今晚不知什麼原因讓她忐忑不安,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午夜,睡覺好了!她回到床上,拉起被子,這回是真的睡著。夢中的床軟綿綿,卻帶給她溫暖,忍不住她往熱源處靠,睡得更沉。 黑夜提供良好的保護,李祿一行人來到了五裡坡的宅子,他手腳俐落的翻牆而入,等不及護衛查看是否有暗藏的危機,也等不及由正門而入。 他迅速的找到她的所在,掀起了帷幕,將她仔細納入眼底,豐腴些的臉龐泛著鍵康的紅暈,嘴角含著一抹幸福的微笑,捏緊的拳頭顯示他現在的不悅。 不該過得這麼好,他期望的是她面黃憔悴,至少不是這般的絕美,甚至再看一眼更有味道。 一股惡意蔓延,他粗魯的捉起她抱在懷裡的錦被。 璦瑗抗議的囈語後,將手臂環住自己側身繼續沉睡。 她……他清楚的看見她隆起的腹部,常識告訴他:那不是她變胖,該死的!她居然這麼快——怒意醒酬灌頂,他用力的捉起她的手腕,「你醒來!」 迷糊間,手腕的痛與拉扯讓璦瑗差點摔下床,睜開眼的刹那對上他的火眼,訝異他的出現敵不過懼怕,他看起來像個地獄使者。 「民女跪見皇上。」璦瑗雙膝著地,不只是行禮,還想藉此掙脫手腕的箝制。 「你肚子裡的賤種是誰的?」一放開她的手,他要自己無情緒的問。 「他不是賤種,他是……」極欲申辯卻猛然想起,不管皇上為什麼而來,如果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勢必會強帶回宮,甚至是打胎,她己與這孩子有了血肉牽連,怎麼捨得。 「是什麼?」她的猶豫讓李祿怒火更熾,以為她默認想袒護情人,「你不知道一旦是朕的妻妾,不管是生、是死,始終是朕的人嗎?」 璦瑗選擇沉默,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應該求饒,不是像現在的冷靜,以為他不敢對她怎麼嗎? 「明天朕會派御醫送藥前來。」 「藥?」璦嬡抬頭,「什麼藥?」 「還問什麼藥?朕要你把孩子拿掉。」 「不要!我不要拿掉孩子。」璦瑗倒退好幾步。 「你敢抗旨。」李祿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退後。 璦瑗閉上眼,不敢看他跳著一簇簇火焰的眸子,很怕狂怒如此的他,她是曾惹怒他,但當時可察覺他尚保有理智,不像現在,似乎到那間就能以利爪撕裂她。可是,她強迫自己勇敢,她必須為孩子請命。 「孩子是無辜的,要是他有三長兩短,民女恐怕會跟著煙消雲散。」 「那又如何?」李祿一驚,心像被人緊緊捉住,好痛! 是啊!她的命一條,哪抵得過皇上視為生命的威嚴,「太后曾經承諾民女,若有事可求她幫忙。民女既已被驅逐出宮,戴罪之身怎敢犯上請求,皇上也不用擔心民女會觸及您的威信,雪融之後,民女會出發前往桂林,永不出入京城,這是早決定好的事。」 「你是在警告朕若不照你的要求,將驚動皇太后嗎?」淩厲的眼掃過她。 「民女不敢。」璦瑗乖馴的低垂頭。 李祿扣住璦瑗的下巴,強迫她迎視自己,「你還有不敢的事?」 他放開手,「傳朕的旨意,將冷璦瑗軟禁於此,一直到御醫領朕的旨意如何處置冷璦瑗。」 璦瑗跌坐在地上,他依然堅持要將孩子打掉呵!不管她的生死、不理她的請求,斂著眉,淚水滑落刺痛了心。 「求您,別這樣好嗎,別讓民女對您的愛意、敬意全轉為恨意。」 「朕這輩子從不受人威脅,你的愛恨與朕何關。」他轉身絕然的離去。 淚眼迷蒙中,她選擇昏倒進入黑暗,希望能當作夢一場,可是他沒看見,任由她虛軟的身子趴在冰冷的地上。 璦瑗漸漸轉醒,頰邊的濕冷,她在睡夢中哭泣。 何必將她逼到這種絕境?她看見護衛關心的眸子。 「謝謝你們。」 「冷姑娘別客氣!我們還要謝謝你曾救過我們的親人。」 施恩莫望報,璦瑗不記得曾有恩於他們,「我累了,可以先休息嗎?」 「當然,我們先出去。」他們正要跨出門檻。 另一名不語的護衛突然說:「若冷小姐需要幫忙,儘管開口,就算是碎屍萬斷,也絕無怨言。」 「謝謝你!我的心意是救人,從沒想過要人碎屍萬斷。」曖媛知道他的意思是若她請求他們放她走,他們會答應。 這輩子知道有人會為她擔心就夠了,她很滿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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