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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你還敢說,連我也不知會一聲,居然跑到江西遊玩。」

  「我是讓人強迫才去的。」李玲囁嚅半天才說完。

  這分明是做賊心虛,低垂著頭欲蓋彌張。

  「誰敢強迫你這個刁蠻公主,又不是全家都活太久。」

  「是……不告訴你啦!」含羞帶嬌,李玲不依的跺腳。

  璦媛打趣的在她耳邊輕語,「該不金是傳言中,那個塞北大將軍吧?」

  「你怎麼知道?」公主膛目結舌,蓮指頂在璦瑗的鼻心。

  璦媛張口就想咬她的青蔥玉指,幸好她閃得快,「本來不知道,現在聽你說,是確定了。」

  「你套我的話。」

  「法律又沒規定不行。」

  「好,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換你告訴我。你與我皇兄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說,你的事是我套出來,加上聽來的小道消息,前後貫通,花了多少心血。你現在隨便問兩句,我就要投降嗎?」

  「你別以為我都不曉得,我只是耍聽你親口說。」李玲收起玩笑的臉龐,嚴肅中,皇家公主的威儀而生。

  「是嗎。」璦嬡也沉默下來,不再嬉鬧,「皇上要寵倖我,能不應允嗎?我只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能自由去做我想做的事。」

  「瑗媛,你這又何苦,只要能讓我皇兄開心,說不定母儀天下——」

  瑗媛笑著搖頭,「我累了先去睡。你繼續作白夢。」

  「我皇兄人很好,為什麼你不愛?」

  「皇上一表人才,有權有財,天下女子不就只想求得擁有這兩項的良人,但我的要求不是,期望能偕手到老,就只對我一人好,相敬相愛,這最簡單的要求是他做不到的,我也不敢求,這樣我能要嗎?我要不起。」璦嬡進到內室,剩下的就待李玲自個兒去領悟,她想睡了。

  時序入秋,璦瑗耳聞陝西有一美人入宮,聽說皇上見了她的自繪圖,驚為天人,故而引入宮中,現居梅塢,是她的鄰居,該好好敬親睦鄰,所以她要綠兒做了些拿手的桂花糕。

  來到梅塢外頭,她聽見睜淙的琴聲,似行雲、似流水,一直到曲罷,她才起步進入,卻聽見熟悉的聲音,是幾日不會見面的皇上。

  該來的總是逃不掉。

  將綠兒留在外頭,桂花糕也不用送了,她拾階而上,看見了皇上,見了那女子,瞧她容貌清麗,舉止柔媚,大概是那股氣質令人憐吧!

  「臣妾拜見皇上。」

  「嗯!你來做什麼?」冷淡的臉孔,想必是被破壞興致而不悅。

  「皇上,您別繃著臉,人家會害怕。」陝西美人聲音似捏得出水,整個人偎進皇上的懷裡。

  這話讓李祿重展笑顏,低著頭,「別怕!朕不是針對你。」

  「這姐姐如果不小心觸惹皇上龍顏,一定不是故意的,皇上就別氣了。」青蔥玉指撫慰著皇上的心頭,讓皇上的大手握著把玩。

  「我的事不用你多嘴,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沒你開口的餘地。」瑗媛傲慢的說。

  「大膽放肆!冷昭儀,朕念你曾是朕疼愛的妃子,這事可以不追究,但藐視朕的威嚴不可輕饒,朕不想見到你出現在朕的面前。」

  「不要。皇上,臣妾只是一時心急……」

  「小秀子,將冷昭儀帶下聽候處置。」李祿的好心情全被破壞殆盡。

  隨著璦嬡的高聲呼喊,小秀子偕同守衛將璦媛帶離梅塢範圍便放手。

  守衛之一是曾受過恩惠的應強,「冷姑娘,你不該惹怒皇上的。皇上喜新厭舊,早晚都會發覺你的好。」

  好?她不記得自己好,只知道她與那些宮妃侍衛詭計多端,只是想要的東西不同罷了。

  「小姐,您沒事吧!」綠兒尾隨在後跟上,跑得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

  瑗媛搖搖頭,「兩位大哥,我們自己回去便成,謝謝你們的關心。小秀子公公,如果皇上對我有任何打算,別忘了先通知我。」

  待走遠,瑗媛有些得意。

  「想惹怒皇上也得有技巧。」

  「小姐——」綠兒有些受不了,小姐把驅逐當成一種榮耀。

  「本來的嘛,要是太過激烈,披斬首示眾怎麼辦?」

  這麼說也有道理,但是,拿這種事來炫耀,像話嗎?

  消息很快傳遍整個後宮,聽說還因為璦媛這麼一鬧,那陝西美人讓皇上給封了昭儀,與璦嬡算是平起平坐,有人訕笑她不自量力,有人甚至來落井下石。

  柳貴妃就是了。讓人大搖大擺邁進蘭馨合,叫囂間要璦瑗明白自己的身分。

  柳貴妃清清嗓,「依我看,你這位置早晚也不保。」

  「謝柳貴妃關心,昭儀會注意,若沒事,我想歇息。」

  「怎麼,這口氣似乎不歡迎我?」

  「沒這回事,只是累了!」璦瑗蒼白的神色,心想:八成是昨晚賞月聊天,太高興的結果是受了風寒。

  柳貴妃端詳她的神色,「你……該不會懷孕?」

  一下子,大夥七嘴八舌的討論,像個菜市場。

  「不是,我的月事才剛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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