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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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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歎了口氣。「或許我們都太過於急躁了,你現在可能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吧!抱歉,我們先出去讓你一個人安靜一下,待會兒我們再來看你。」 站起身,他跟范修堯兩人靜靜的退出臥房,房門輕掩並不落鎖,伯的是她會做傻事。 孤單的呆坐了許久,她失神的雙眼逐漸凝回焦距,退縮緊閉起的感官亦漸漸產生作用,劉國維及范修堯兩人交談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她耳內—— 「不能完全的肯定……讓人十分懷疑,或許……是一條線索。」范修堯冷靜的陳述著。 「那你有什麼想法?」劉國維不置可否的反問道。 俞可欣輕俏的走下床栘近門旁,想聽清楚他們的對話。 「我認為有可能小雪並不是楚心民害死的,你們不是一向認為他是一個善良的白癡嗎?或許他只是一個無辜的代罪羔羊,或許真凶是謝有行那只人面禽獸。」 「阿堯,你別忘了,我們兩個都曾親眼目睹這件事,我只相信眼見為憑,我同樣也很痛恨楚心民,但我跟你不一樣的是,我不會去遷怒其他的楚家人。」劉國維冷冷的反駁。 雪兒死了,但逝者已矣,他們該在乎的是仍活著的人,而不是緊攀著過去的回憶不放,既打擾亡者的安息,更讓自己痛苦。他更不願為不確定的事去傷害自己周遭的人。 范修堯微微一愣,心中的直覺又和當時所看見的事實產生衝突。會是他下意識的想為楚心民脫罪嗎?為了什麼?為了一段沒有可能挽回的感情嗎?他問自己。不對!那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理智確實告訴他這件事另有隱情。更別提那條項煉的疑雲。 「你究竟有何打算?若你認為謝有行才是真凶的話。」劉國維很實際的問道。 「謝有行已經被送交警方了,現在欠缺的是當事人的指證。我希望可欣能出面指證,將這個社會敗類繩之以法,放走他只會讓更多無辜的少女受害——」 「你少滿口仁義假仁慈了!無論你說的理由有多冠冕堂皇,如果欣欣不願意,誰也沒有權力強迫她出面承受二次傷害。她受的苦還不夠多嗎?假如今天活下來的人是修雪呢?你也會讓小雪上法庭去描述那個男人是怎樣糟蹋她的嗎?」他暴怒的問道。 范修堯沉默了。 「你不會是吧?你也未免太過於自私!你為何就不能將心比心的多為別人想想?你為何總是那麼自我?總是那麼愚蠢的傷害親近在乎你的人?對娃娃這樣,對可欣也是……」他咬牙切齒的說著。 「我不會放棄的。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可欣能站出來指認謝有行——」 劉國維忿然打斷他的話尾。「她絕對不會答應的,我也不會再讓你有去騷擾她的機會。她現在——」 「我答應。」俞可欣清亮的聲音驀然響起,介入了兩人間的劇烈爭吵。「我願意出庭指控。」她說道,語氣輕柔卻堅定。 都這麼多年了,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女孩,只是心裡的魔障太強大才讓她擔心受怕這麼久。她決定這次她要站出來親手打倒那個老在夜半侵擾她夢境的魔魅。 反正她最想隱瞞的人也已經知曉這件思心醜陋的事了,她又有什麼好在乎的呢?抱著即使犧牲自己的事業也要讓謝有行伏法的決心,俞可欣這次完全豁出去了。 謝有行一案在臺灣鬧得沸沸揚揚。除了因牽涉到國際名模外,更因為之後出現的多位指控者。由於牽扯的案件太多,引發全國討論兒童性侵害的議題,數件在當年結案時仍存有疑點的強暴案亦被發回重新審理,只因這些案件與謝嫌都正好有地緣關係。 楚心民一案首當其衝。因為楚家夫婦身分的關係,這件案件當時也是鬧得滿城風雨。然而遠在異國的楚心娃全然不知曉…… 「娃娃,我覺得你最近變得好怪喔!你這副懶洋洋又偏好畸形食物的德行跟我表姊懷小婷婷的時候還真像呢。」蕭安星雙手支頤地看著好友吞下那堆沾著過多醬料的麵條,突地沒了胃口。「喂,你該不會懷孕了吧!」 她語出驚人,讓楚心娃猛地嗆了一下。 「死安星,你胡說什麼?我跟誰懷孕去?神經!」趕緊喝口水,楚心娃自然的拍案叫駡,但罵完後自己卻愣住了。 懷孕!有可能嗎?每一次他總是很小心的不讓她受孕,每回都設下嚴格的層層關卡,她哪有機會……猛然想起那個夜裡,他不顧她的意願強要了她。有可能嗎? 「我還是覺得很可疑,誰教你——」蕭安星才想趁機抱怨楚心娃不把當年忽然辦休學的真相告訴她這件事,楚心娃卻突然拉開座椅站起來。 「走!」她一把拉住一臉怪異的盯著她的死黨。 「走去哪裡?」娃娃還真怪,而且越來越怪了,或許該帶她去看看精神科。 「陪我去婦產科。」楚心娃拉著她就往餐廳外走。 蕭安足倒抽了口涼氣。「婦產科!你去婦產科做什麼?」她尖聲問道,惹來一堆人的注視。 「你幹嘛叫那麼大聲,去看婦產科沒必要那麼大聲宣揚吧!」楚心娃發窘地輕斥。還好兩人是用中文交談,老法沒人聽得懂,不然她的臉鐵教安星給丟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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