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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娘有沒有告訴你,你的身子並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她說你還是會生娃娃的,加上我的藥已經配製得差不多了——我本來打算今晚藥丸一煉好,就要連夜趕回杭州,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看你願不願意醒來。沒想到我的大人竟然追不及待地先來找我了。」

  「有,她告訴我先把毒給解了,把惡血排出來後,再慢慢調養我的身子。把經脈臟器裡的寒氣給驅掙後,再為我調養生息,用針灸加上藥,讓石瘕慢慢消去,那麼我就有可能懷孕生子了。不過……」

  「不過什麼?」

  「她怕我身子還太弱,短期內就算有孕,也難保住胎兒,所以她要我一定要把身子給調養好了,再來準備這些。可是從我醒來後,我徹底想通了一個道理:如果不能有,就不要強求,因為你和孩子比起來,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應該再執著在這點上,讓自己陷入困境,讓你擔憂。所以我決定順其自然,有也好,沒有也罷,只要能跟你長相廝守,那就夠了。」她緊緊地抱著她的夫君。

  誰說一定要有子才能萬事足?現在的她,有夫也是萬事都幸福。「是的,只要能跟你長相廝守,這樣就真的足夠了。我跟曉銳不一樣,我只要一個女人就夠了,而那一個就是你,所以還有什麼好求的呢?晚兒啊晚兒,我的愛妻……」

  「曉銳?對了!你為什麼沒跟我說,你有個孿生弟弟長得跟你一模一樣?」姬水晚提出心裡的疑惑。

  「哪有一模一樣,我們一點都不像!」

  「明明就一模一樣,害我剛剛看到……看到他在那個時,還以為是你。」她不好意思的說。

  「哪個?」

  「就……就在床上……」

  「你有看到不該看的嗎?」

  「怎麼可能,都被被子給擋去大半了……」

  「那就好,不過你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真的長得一點都不像,我比他帥多了……」

  「真的嗎?」

  「噓……」

  「大嫂,放輕鬆,這一回紮完了針,就不用再紮了。」齊曉銳手腳利落地將銀針刺入穴道。

  「曉銳,謝謝你。」比起被夫君紮那一針的感覺,姬水晚真的覺得小叔的針法實在好得沒話講。

  不過她的夫君也有成功的時候——在秦尚節身上的那一針,就成功地毀了他的「下半身」。聽說他在不舉後,四處求訪秘方及神醫,最後竟在一個大夫的怪藥下,真正地毀了下半生,不但整塊肉爛掉了,還讓他從此失禁。

  聽說在翰林院與其他院士編修文史時,常常一緊張就尿得一褲子腥,搞到眾人排擠他,最後被流放到偏遠地方去當個小屁官了。

  這些聽說她都當笑話聽,直到小二十一從宮裡回來轉達的真實版本,才知道秦尚節後來連小屁官都沒當到,而是在朝廷裡謠傳他是德行敗壞,才身染惡疾的渲染下,被下令罷官免職。不過被當成瘟疫的他,已不知行蹤了。

  「嫂子,有件事要麻煩你跟大哥談談。」順利紮入小腹上的針後,齊曉銳輕聲地說著。

  「你是指他近來鬱鬱寡歡的事嗎?」她也感覺到曉鋒最近的不對勁。

  「嗯,大哥一直認為他當不了真正的大夫,就幫不到需要幫助的人,即使他有經商的天賦,卻是不怎麼快樂。可齊家的航運,有千千百百的員工是靠齊家的月錢在養活一家子。雖然大哥的事業獲利極高,但看著他不快樂的樣子,我心裡也難受,可我真的幫不了他。在他逃家那一年,齊家的航運差點就被我及爹爹給經營到賠錢,如果不是他回來接手,恐怕這航運就毀在我跟爹的手上了。」齊曉銳搖了搖頭,大哥的經商天賦,是他怎麼學都學不來的;大哥那聰明靈活的腦子,是他從小到大最崇拜的。

  「沒問題,我會想辦法讓他轉個方向想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去休息吧,等會兒你哥就會回來,再讓他為我起針就好。」

  「你確定?」齊曉銳微皺起眉,如果起針不夠快,或是因為氣淤而導致皮肉緊繃,那針是會起不來的。

  「我確定,你安心休息去吧。」她朝齊曉銳皺了皺鼻,這弟弟還真不給哥哥面子呢。「那嫂子,我先告退了……」

  「等等,曉銳!」

  「怎麼了?」他停住腳步回身看她。

  「有空就多陪陪從霓,別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傷心,好嗎?」感情的事難以勉強,但從霓的確是一位好姑娘。

  齊曉銳深吐出一口氣,「晚安,嫂子。」他輕合上門,轉身離去。

  唉,從曉銳的反應看來,她真的是幫不了什麼。

  轉頭看向一旁的大紅喜字,比起從霓,她想起自己能嫁給曉鋒,真的是已無遺憾了。

  自從齊曉鋒真的用八人大轎,把她從杭州風光地迎娶回蘇州後,她就過著極為幸福的生活,有一對疼她的公婆及爺爺,還有一個雖看起來冷酷,卻對她極好的小叔。也的確如曉鋒當初所言,他們倆一點都不像;雖然生得一模一樣的臉,但他們的眼神完全都不像。

  一個是冷峻淡漠,很少露出笑容,另一個則是帶著溫和如風的笑。從第二天起,她就很清楚誰是曉鋒,誰是曉銳了。

  在這一家子都是醫術高超的大夫合治下,她身上的毒不到七日,就解得乾乾淨淨;再加上她的婆婆因為生不出女兒,所以把她這個媳婦當成女兒來寵愛,才嫁來三個月,就把她養得白白嫩嫩。現在就等她的病給醫好,她就是個健康無病的幸福女人了。

  雖然肚子依舊沒消沒息,說不失落是騙人的,但她卻早已看開。

  「晚兒!」齊曉鋒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神醫,快點過來,人家在等你幫我拔針呢!」她在床上,用甜蜜蜜的聲音,喊著在外頭的夫君。

  「怎麼今日曉銳沒幫你取針?」他看著妻子身上十來根的銀針,煞是心疼。

  「不要,我要我的神醫夫君幫我取針!」她輕輕動了動身子,隨即引來齊曉鋒的阻止。

  「晚兒,針還紮在身子裡,你別亂動,我馬上幫你取出。」他先在一旁的水盆裡洗了洗手,拿著乾淨棉布拭手後,他開始動手為她取針。

  「咦?你取幾根了呀?怎麼一點都不痛呢?」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姬水晚看著齊曉鋒已順利取出一半的銀針後,輕聲地問著他。

  「你少騙我了,明明就抖了好幾下,還不痛?」他加快速度把銀針全給取出來。

  「你呀,真是找皮痛,讓曉銳取針就不用挨這罪了,你偏偏要自找苦吃,讓我來為你取針。」把銀針收好後,他伸掌輕輕地撫在姬水晚的腹上,為她緩和著取針後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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