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寶臨 > 惡質大夫我輸你 >


  「謝謝這位客官,請問怎麼稱呼?」糟糕!身子一舒暢後就忙著找秋豔算賬,她竟然忘了方才的救命恩人又被晾在一旁了。

  「對呀,神醫,該怎麼稱呼您呢?」春迎也好奇不已。畢竟過去總要花大半天時間才會好轉的水晚,竟然在服下這位神醫的藥沒多久,就恢復如常了,真的是太補奇了。

  「在下齊曉鋒。」喔,神醫啊神醫,這個稱謂讓他暈陶陶的,卻也令他羞愧不已。從小到大,他最大的夢想就是像他曾祖父一樣當位神醫,偏偏……唉,事與願違啊。

  他的確是有真材實料的大夫,但是離神醫兩個字仍是差上一大截。這一點,從被他紮過針的人就知道為什麼了。

  「怎麼寫?」救命恩人的名字她可要好好的記著。

  齊曉鋒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他的名字。這女子識字?也難怪她身上有著一股吸引人的書卷氣息。

  「喔……謝謝。」好了,她記住了,以後她有空到廟裡上香時,會幫他多燒個幾炷香;心意最重要,其他實質上的報答就免了吧。

  姬水晚轉身朝大門方向走去,打開門後,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轉過身來時,她的氣色已完全恢復。

  「好了,咱們繼續做生意吧。秋豔,你去把地上那些碎瓷片清理清理;夏臨,你回廚房叫陳叔起床,繼續幫忙他去,等等晚膳時間就要到了;至於春迎,你就一樣跑堂吧。」

  「是!」三個女人異口同聲回答,之後便忙著自個兒的事去了。

  就這樣?她就一聲「喔……謝謝」,然後就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繼續忙她的事?

  「咦?齊大夫還在這兒,您是要住宿嗎?看在您救了小女子一回的份上,以後您再到「慈香客棧」,用膳就給您打個折扣,住宿則送您早膳。」姬水晚恢復了過往精明的姬掌櫃模樣,方才她的失態只是身子欠安加上看見不想再見到的人,否則她才不會像個嬌嬌弱弱,要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軟弱婦道人家。

  齊曉鋒微挑一眉,「住宿送早膳?」

  真有趣!由一位年輕女人當掌櫃的就已經夠稀奇了,再加上那三個豔光四射的「姐姐」輩姑娘來當跑堂,而這位年輕的女掌櫃還身中奇毒?這一切會不會太有趣了些?不過這也是他這趟「自由行」中,最最精采的一段。

  原本按他的打算,他在這間客棧用過膳後,就要快馬趕回蘇州,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決定多待個幾天也無妨。

  一來,他可以再多混個幾日;二來,也可以挑戰自己這二十九年來「行醫生涯」的功力,看看是否能解女掌櫃體內的奇毒;三來,神醫兩個字讓他聽得挺舒暢的,為此再多留兩三天,值得!

  「既然有此機緣救了掌櫃,不知掌櫃怎麼稱呼?」

  「姬水晚。」她嘴角微彎,清新笑靨如蘭。伸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姬姑娘,既然我住宿你還要送早膳,那麼我就在此住個幾日,不然就浪費了你的好意及『大方相送』了,並看看能不能把你身上的毒給解乾淨。」

  姬水晚?這名字真美。水晚……臨水佳人,晚香芬芬。一幅美人在水邊乎執晚香玉的美麗畫面浮現腦海。於是他情不自禁地喊她姬姑娘,而非姬掌櫃。

  「歡迎,歡迎!吉祥房一晚一百文錢、如意房一晚一百五十文錢,這兩間房都是不附早膳的,暖玉房一晚三百文,附早膳。如果齊大夫打算住宿,我建議你可以住吉祥房或是如意房比較划算,因為我答應過要送您早膳。」姬水晚精明地應答著,一點都沒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模樣,也壓根沒把他後頭那一句「看看能不能把你身上的毒給解乾淨」給聽進耳裡。

  「那如果我住暖玉房,能不能把附送的早膳改成午膳?」哇!這女掌櫃怎麼這麼精?生意頭腦一點都不輸給一般的男掌櫃。

  「這可不成!如果齊大夫要住暖玉房,打算把多送的早膳升等成午膳,就要貼二十文的午膳費,否則我們可是會虧本的。因為我已經送您一頓早膳了,再送下去可是會血本無歸的。」姬水晚噘起嘴,不容妥協地搖了搖頭。

  「無所謂,也才多二十文,那我就住暖玉房吧,我倒要看看暖玉是否值得這個錢。」齊曉鋒爽快地答應,反正他身上有不少銀兩,夠他住上等房幾日也不成問題。

  「那要勞煩您先付房錢。」哇,這回賺不少呀!暖玉房一年根本住不到幾個客人;就算有客人來住,也頂多是一晚罷了。

  按齊曉鋒方才所言,他似乎是打算住上個幾日?不錯,不錯!看樣子這個月賺他這個客人就夠了。

  這一回發病,值!

  「這裡是二兩銀子,我打算住六天,六天的房錢加上每日午膳要給你的二十文,剩下的八十文錢就不用找了,就當是賞你吃茶吧。」齊曉鋒乾脆地掏出二兩銀遞給姬水晚。

  姬水晚接下銀子,輕搖下頭,「不成!這八十文我可不能白收,何況晚膳也是要錢的呀,我先把這八十文記在賬上,如果您在這兒用晚膳,到時候再從中扣,多退少補。」

  「那有勞姬姑娘帶路了。」這女人還真會做生意,他又沒說要在這兒用晚膳,被她這麼一說,晚膳不在這兒用倒有些過意不去了。

  「齊大夫請!」

  第二章

  淡淡的檀香味,是齊曉鋒剛推開房門就先聞到的氣味。待他進入屋內後,發現這是一間精緻寬敞的雅房;牆上還卦了幾幅字畫,更是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龍飛鳳舞的字跡旁,是一個美人輕攏秀髮的畫。

  不論是字還是畫,筆筆都是用心之極,流暢且生動。特別是美人的衣裙更是別出機杼,用特殊的畫技,讓衣裙看起來立體且栩栩如生,仿佛一陣風拂來,裙擺就會隨風揚起。只不過這幅畫並非是近期新作,看來已有些時日,而且這畫中之人,越看越像姬水晚。

  該不會這姬水晚已經年齡一大把了,只是她保養有方?

  「齊大夫還有什麼吩咐嗎?」姬水晚點燃桌上的油燈,讓有些昏暗的室內變得明亮。

  「請問這是你的仰慕者所送的定情之物嗎?」先前他看到她與那名帶著隨從的男子的衝突,似乎其中也夾雜著情感糾葛。所以他大膽臆測這幅畫,極有可能與那名男子有關。

  「我的仰慕者?你……是不是識字有限?」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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