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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彩鈺「哀怨」地看他離開家門,寂寞的感覺緩緩爬上心窩底。

  可能是他急著去工作,沒有想到要那麼做吧?摸摸自己的嘴唇,自那天醒來過後,他就沒有再給她熱吻了,是不是她的魅力還不夠呢?

  好!那從明天開始,她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讓他更加心癢難耐!

  隔天,當她醒來的時候,金龍已經消失得不見人影。

  桌上只留著張條子說:冰箱內有沙拉、三明治,午餐我已經做好蛋包飯和濃湯,放進微波爐裡,熱一下就可以吃了。結果她的色誘計劃只好延到晚上。

  好下容易左盼、右盼,終於盼到他下班回家,但見他一進門就毫不拖延地在廚旁忙東忙西,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打擾他,所以只好乖乖坐在電視前面等他忙完,豈料,他弄出一頓豐盛料理後,又丟出一句「我還要回去工作,你一個人吃吧!」,接著再次上演一遍「消失記」。

  同一模式反覆三天之後,彩鈺終於忍不住了!

  她現在已經可以不靠拐杖,腳也不再那麼痛了,如果要她繼續留在這兒,只是等著他回來「餵飯」,那她寧可回自己的狗窩去,起碼不必天天懸掛著一顆期盼的心,希望他會對自己甜言蜜語,結果又高高地摔落到地面,跌個鼻青臉腫。

  她翻出自己的小包包,動手把衣物塞進去,算准他回到家的時間,然後坐在客廳等候……

  「我回來了!你肚子一定餓了吧?今天晚餐是清蒸鱸魚,人家說受傷的人吃這個最——你拿著行李做什麼?」他提著兩袋新鮮食材,錯愕地看著她。

  把包包斜背在肩上,彩鈺從沙發上站起,悶聲說道:「我要回去了。謝謝你這幾天的收留,我把床單都洗乾淨了,要是有落下什麼東西忘記帶走,大概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你就扔了吧!」

  和他擦身而過,她朝大門走去。

  咚地,兩袋東西掉到地上,他追趕上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說:「你在生什麼氣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走?」

  「不走,難道還繼續留在這兒當惹人厭的食客?」她揚起泛紅的眼角,一瞪。

  「誰、幾時,說你是食客了?」

  「不用嘴巴講,態度就表現得非常明顯了!要是你那麼勉強,連看我一眼都不想看,碰我一下都不想碰,只是為了一點點愧疚就和我交往的話,那我寧可你狠狠地甩了我,讓我一口氣死了這條心還痛快些!」她爆發出累積多日的困惑、怨念,不顧一切地嚷道。

  「本來我還想繼續當縮頭烏龜,裝作沒這回事。可是……這麼樣委曲求全的事,我不希望你做,我自己也做不來。不管我多想和你在一起,要是得到了你的人,卻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只會把自己變得更悲慘而已。夠了!不要再裝了,你不需要強迫自己和我在一起,沒關係!」

  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想要甩開他的捉握,可是他不僅不放手,還握得更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有沒有半點強迫,我自己最清楚,我想和你在一起,這和愧不愧疚一點兒關係部沒有好嗎?」

  「胡說的人是你!即使你嘴巴說得再好聽,但事實是——從我到這個家以後,你幾乎是拚命地在外流連,不肯回來!算算這三天,我看到你的時間,加起來還不到五個小時,而且你每次都是一做完晚餐就溜走,到半夜三更才回來!要不是不想看到我,你會這麼不想回來嗎?」

  咬住下唇,彩鈺不想用淚水來博取他的同情與施捨,她已經夠難堪了,她不想連最後的自尊都被自己踩碎。

  「我的腳現在已經沒事,不痛,也不需要用拐杖了。所以,你真的可以不必再收留我了。我明天去醫院拆線後,會直接到公司去報到的……如果我的工作還在的話。」最後那句話,是彩鈺最後最後的小小願望。拜託,不要讓她連「金龍傳播」都待下下去!

  「你的腳真的沒事了?」

  「是的。」

  「……那,我終於可以不必忍耐了!」他如釋重負地說。

  這句話像是噩耗的鐘聲,重重地敲在她的腦門上。她飲下啜泣,抽出手,往大門口走去。只是,她的手連門把都還沒碰到,她的人就被攬入一個堅實、火熱的胸懷裡,一道陰影覆下,她連驚叫的時間都沒有,雙唇就失去了自由。

  「唔……嗯嗯……」

  起初還有力氣掄起拳頭,朝他硬得有如鐵板的胸肌槌上數拳抗議,但接下來他老練熟門地以舌頭撬開她軟甜的小口,恣意汲取裡頭的蜜津,甚至一併奪走她的呼吸節奏,彩鈺的雙膝再也支撐不住地往下滑。

  她以為自己會活生生地化為地上的一灘水,可是她沒有,因為在他結東這一吻之後,她忽然被打橫抱起。

  「你……你想幹麼?」本該是氣得咬牙切齒的怒駡,一出口卻像是誘惑男人的沙啞嬌語。

  金龍沒回答,他自顧自地將她抱回屋裡,穿過客廳,踹開那道封閉三、四天,彩鈺還無緣拜見的男主人寢室大門,雙手一振,把她拋在那張彈力奇佳,人摔上去還會彈跳個兩、三下的巨型水床上。

  「你、你、你到底想幹麼?」

  好不容易從那教人暈眩的「海洋」床上狼狽地翻坐起身子,彩鈺看到他脫西裝,解領帶的動作,馬上睜大雙眼,在床上節節後退。在這種場景中,能考慮到他想做的事,應該只有「那件事」沒錯。可是彩鈺完全不懂,他分明就對她沒興趣,為什麼還要吻她、親她?

  「你該不會是被我拆穿,所以惱羞成怒想——」

  他只脫下外套,表情嚴肅地傾身扣住她受傷的那一腳,說:「你的腳是真的不痛了嗎?」

  一愣,彩鈺嘟起嘴。「要我說幾次?我騙你幹麼?」

  「太好了!」他忽然這麼說,表情全然放鬆,輕輕地把她抱進懷中,不斷地親吻著她的發頂,邊說:「我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要發狂了?每天每天看到你穿得輕輕薄薄地在家裡晃來晃去,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我卻只想把你吞掉。但是一想到你的腳傷,我再怎麼禽獸也做不下去,所以我只好拚命地遠離你,希望能降低一點心裡的火。」

  啥咪?原來他不是沒看到喔?那,這麼說,她穿的那些薄紗睡衣,都有被他看進眼中,只是他為了體貼她的傷勢,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我什麼法子都試過了,從我去當兵以來,沒有過這麼煎熬的日子。我故意把工作排得滿滿的,半夜一回家馬上就去洗冶水澡,然後才敢悄悄地看一眼你的睡臉,不然我一定會趁夜打破那道門,去偷襲你的。」

  聞言,彩鈺推開他的胸膛,從他的懷抱中抬起頭。她非得親眼瞧瞧他的臉色,看他有沒有在欺騙自己?

  「你不是因為不想看到我,所以才下回家的?」

  金籠一翻白眼。「我會為了一個我不想見的女人,天天回來煮飯,明知自己會很難受,還是照樣每天必躺在這張床上數著羊兒,努力讓自己睡死,不再妄想隔壁躺著的那名尤物嗎?」

  咳咳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彩鈺脹紅了臉說:「我怎麼會知道啊?我以為你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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