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葆琳 > 收押淑女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失禮了。」

  匆忙地丟下一句話,明明落荒而逃,無法再承受更多的刺激。

  夏鳳月困惑地看著平磬冬說:「那個汪明明該不是吃錯藥了吧?瞧她以前那種咄咄逼人的模樣,我還以為當她看到阿鳶時,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想不到逃跑的人是她。真是奇也怪哉。」

  「或許人家是有事吧。」平磬冬沒有說出,但她看到汪明明在更衣時,身上留下的紅痕,那應該是……吻痕吧。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扯上男女的問題,千萬別問太多。

  「她說她不做了,是真是假?」

  冬聳聳肩,轉頭對著久別重逢的夥伴說:「阿鳶,你回來上班啦?」

  「不,我只是回來打聲招呼,順便帶禮物給你們。剛剛那個女人是?」

  「汪明明,你不會沒聽過這名字吧?她是你另一半的『前』未婚妻哩!」夏鳳月看熱鬧地說著。

  秋羽鳶臉色一白。「她怎麼會在這兒?」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秋羽鳶望了一下夥伴們的臉!看著那名陌生女子消失的方向。原來她就是汪明明,竟會在這樣的時候碰到她——倉促的一眼,她印象中只留下她滿是淚痕的模樣。照理說,與過去只聞名不曾謀面的「前」情敵狹路相逢,兩人應該有一番話可談,但想不到居然只有短短不到三秒鐘的會面。

  「汪明明……」秋羽鳶歎口氣。「真是好個『偶然』啊。」

  「怎麼了,阿鳶?看你一臉很遺憾的樣子。」

  「我是很遺憾啊。」

  秋羽鳶悠悠地一笑,夏鳳月好奇地問她遺憾什麼,她也只是搖著頭,不肯再多談,結束了這個話題。她實在無法告訴這群好姐妹們,這段受到她們祝福的戀情,或許會因為一場嚴苛的考驗,而情海生變。

  從別人手中奪得的戀情果實,是苦澀而辛酸的滋味。

  明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或許是每個受傷動物的本能吧,引領她回到自己的巢穴,如何搭上車、在自家附近下車……而這些都不在記憶當中,等到她從腦中紊亂的片段、片段沉思中醒來,自己已經踏進了住家大樓的電梯裡。

  好累好累,從昨天到今天,情感乘著雲霄飛車起伏劇烈的程度,是她一輩子從未經歷過的。而這一些已經足以把她整個人的精力都掏空了。她現在只希望能什麼都不考慮地,窩進自己的巢穴中,獨自舔傷。

  可是,老天爺似乎故意與她作對,當她出了電梯來到自己的家門前,一個碩長的身影正靠在鐵門上等待著她。

  刹那間,明明的心激動地跳起,會是艾昕追上來解釋了嗎?

  「明明?你到哪裡去了,我好擔心上直無法和你取得聯絡。」男人一個箭步,從燈光下現身。

  明明的心從期望的高峰跌落穀底,她隱忍下失望的情緒,冷硬地說:「正揚,你怎麼會在這裡?」

  前未婚夫的意外出現!不知該說是時機捉得太好,還是太糟。總之,明明的感覺就像是一塊飽受踐踏的破布,早已千瘡百孔,自然也擺不出什麼好看的臉色。

  似乎被她冷冰冰的臉孔給嚇了一跳,溫文老實的男人臉上浮現紅暈。「呃……你還好吧,明明。我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謝謝你的關心,我確實不太好,遇到了一些讓人心煩的事,抱歉,如果你只是禮貌地問候我的狀況,可以請你回去嗎?我今天已經很累了。」手搭在門把上,把鑰匙插入,她疲憊地說著。

  「對不起,我不知道……」曾正揚低垂下頭,支支吾吾地說。

  「不知者不罪,拜拜。」

  明明拉開大門等著他識趣的自動離開,可是曾正揚卻毫無移動腳步的意思,始終躊躇不決地站在那兒。一眼,她就看穿他的拖拖拉拉、難以抉擇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臉有事要說卻又不敢說出口。天殺的,這些可惡的男人,為什麼要一個個的出現在她眼前。

  自己當初到底看上這個男人的哪一點?幸好她沒有和他步入結婚禮堂。否則總有一天自己會被他這種慢郎中的個性氣死,遲早要離婚的。

  基於過去的情誼,明明無法冷漠地把大門關上,賞他一個閉門羹,又見他實在不像是要離開的模樣,無可奈何地,明明只好說:「還有什麼事嗎?」

  「明明……」他感動地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救星。

  「你是要進來坐下談,還是打算讓我靠著門睡著?」指著玄關,明明重重地歎了口氣。到最後,自己還是無法割捨所有的情感。

  曾正揚像是得到特赦令似的,高興地跨入明明家中。

  明明頭痛不已地一邊詛咒著自己的軟心腸,一邊對著進入客廳的曾正揚說:「你先坐一下,我去換件衣服,等一下再談。」

  「好,你忙。」他理所當然地走到明明的廚房裡,開始燒水泡茶。

  一切就好像回到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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