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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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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嵐巧妙的避開問句。倒不是她不能大方的說出她相信洛夫這句話。只不過有些時候,信任不是嘴巴說說的:與其說了千百次的信任,倒不如用這句話來指點譚名孝──當她坦誠自己的心意時,信任早已經是必然。 他歎了口氣,「為什麼不是我?」他垂下雙手,宛如鬥敗的公雞。「我非常嫉妒他能讓你臉紅並且變成如此溫柔嬌媚的女人。這不公平,他甚至比我更晚要認識你。」 「但是,他看到了你沒有看到的我。」德嵐柔柔的回答,「或許在這一點來說,非常的公平。」 「你讓我覺得很後悔。」名孝笑了。 「那是因為我變壞了嗎?」 名孝搖搖頭,他手握住德嵐的雙肩,傾前在她頰上印下一吻。「你再怎麼壞也都比不上你挑的男人,我為你擔心。」 「停止誘惑我。」德嵐退開一步,打算招輛車子「還想繼續留在劇團作義工嗎?這麼些日子沒有看到你,芬茵和大家都很想念你喔。」邊問道。 「我能嗎?」 「當然。」 「不怕你的另一半吃醋?」結果是名孝先為她攔下了車。 德嵐坐進車中,抬頭問他:「你會讓他有理由吃醋嗎?」 「我會準備三大桶等著柴洛夫來飲用。」 她開懷的笑了,站在一旁的名孝也微笑著。但心情卻有所不同,他瞭解德嵐認為他不過在說些笑話。他卻希望自己有能力有本事能讓柴洛夫吃醋,只怕……他這個情敵在柴洛夫眼中還沒什麼分量呢! 「我希望你能快樂。」名孝歎口氣說。 「真心的?」德嵐壞壞的問。 名孝挑挑眉不道一聲地幫她關上門,揮手道別。出租車啟動後,德嵐回頭看了眼站在後門路旁的他,心中感謝老天爺畢竟讓她有機會和芒朋友盡釋前嫌。她並不希望為了小事就和多年的朋友斷交。想當初,芬茵、德懷及名孝是劇團內的鐵三角,沒有他們也就不會有「危險思想」的成立。溫馨的回憶與今日的點滴,德嵐突然迫切地想見到洛夫的面。她不要再錯過,不要再虛偽,也不要再蹉跎。她要直接的奔入他的懷中。 海岸邊傳來陣陣浪水拍岸的潮聲,層層泡沫生而滅、滅而生,交迭著生生不息周而復始的美麗生機。 德嵐踏上那棟典雅華麗的大房子前廊時,寧靜的空間中只有潮聲與岸邊海鷗的啼叫聲。她徘徊在屋子前方,裡面不像有人在的樣子,難道她料錯了,洛夫紙條上聽說的地方指的是別的地方? 她該到什麼地方去找他? 「你終於到了。」 心一個突跳,德嵐自前廊的窗玻璃反映的身影上,接觸到他溫暖的目光。真是好個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柴洛夫悠哉的站在門前臺階下,微帶笑的唇角,使壞的眼光,黑色襯衫與泛白牛仔褲的搭配,自然無拘的男人除了他還有誰。 「你一直在我後面?」她交錯著驚喜與蘊怒的紫藍眸咄咄的轉身面對他,雙手叉著腰,聰明的她馬上想通其中玄機。「怎麼會……好啊,原來你是開車跟著我來!」她指控的目光自他身後那輛深綠保時捷,一寸寸拉回到他那張洋溢頑皮神采的俊臉。 「我很聰明不是嗎?這樣不管你找到什麼地方去,我都有辦法出現。真是最好的心心相印方法。」 「哼,」她皺皺鼻子,「投機取巧。」 「我可沒看見半架飛機在這兒飛?我偷了什麼機呀?」他跨上前廊,一把拉她入懷,「再說,我寧可偷你的心。」 「啊哈。」她點點頭。「那是我活該被你捉弄囉?好,我回去了。」 「嗯?」他挑起眉,「你事情沒辦完就走,不會嫌太快了嗎?」 「誰說我有事情要辦來著?我是無聊來這裡晃一晃不行嗎?」德嵐頂回去。 「噢?那是我錯了。」他點點頭,「好吧,你走。」 德嵐訝異地瞪他一眼,豈科洛夫不但收回放在她腰上的手,還安分的讓開路來,一副任她離開的模樣。 氣得不覺有詐,德嵐馬上往外走。不出兩步她整個人就被拋上他的肩,重回她的老位置,頭上腳下的趴在他的一邊肩膀。「你以為我真的會讓你離開嗎?小鬥魚。」 「我還在想你要等到什麼時候行動呢!」德嵐隔著他厚厚的背,發出細碎的笑聲。 「你是不是養成扛著我到處走的習慣了?動不動就來這一招。五十肩喲五十肩,你半點都不怕嗎?」 「為了應付老婆的要求,只好委屈一點。」他占盡便宜還賣乖,一手往她的圓臀上輕拍,「這兒的風景倒不錯,峰巒起伏。」 德嵐槌了他一拳以示懲罰。「你在幹什麼?我們要去哪裡?」她側頭看見他打開了大房子的門。 「結婚啊,否則我要怎麼把你變成『好』女人。你忘了到這兒是來辦正事的,小鬥魚。」 「在這兒結婚?」德嵐拂開蓋著臉的髮絲,「我一個人都看不到呀?」 她得到的回答是他扛著她進入了大屋子裡面,橫過她雙腿的大手……德嵐猜測他是在開燈。她眼前只能看見純白的地毯鋪蓋發亮的實木地板,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她終於雙腳踏地。 「每樣東西都是白的?」她訝異的轉了個圈,純白的窗簾、純白的燈架、純白的四壁。這棟屋於是純純淨淨的白色。 「等著你上彩。」他輕輕的在她身後說:「等著你把它變成你的家。」 德嵐緩緩轉身看著洛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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