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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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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蒂也探頭去看了看,「哈,原來是柴阿姨來了,我就說嘛,怎麼不見到阿姨的人影。哇,還攜帶大批娘子大軍來了,裡面有好幾個我眼熟的。好像……」她話越說越小聲,最後甚至不敢往下說。原來凱蒂發覺柴培琳身邊跟著那幾位豔光四射的女人,個個都和洛夫拍拖過一陣子。 「柴伯母今天心情似乎不錯。」研究幾眼後,德嵐還在一旁不知死活地微笑說:「說不定她老早就把我忘記了,就算等會兒不慎撞見,應該沒有大礙吧?」 凱蒂微歎……成人的愛情世界喲,真是囉哩叭唆。瞧瞧她母親、大阿姨、柴阿姨和爸爸糾葛不清的多年四角愛情問題就知道了,如果還嫌不夠……也有像洛夫大哥與德嵐姊這樣,婚姻與玩笑當事人自己都分不清楚的。 看樣子,她還是再多當兩年的愛情觀察員好了。套用一句廣告辭,她卓凱蒂今年十七,她一點都不急著戀愛。 「德嵐姊,柴阿姨絕不會把你忘掉的。我看你還是乖乖下去迎戰吧?」凱蒂轉頭向著一臉猶豫的德嵐說。 「我不覺得那是個好主意。」德嵐回答。 「恭喜你獲得了外孫,紹軒。」柴培琳高傲美麗的向著她多年前的情人,目前的朋友說:「升任外公的滋味如何?」 「就像多年前你我獲得第一個孩子一樣。」梅紹軒輕鬆的接招,並且執起佳人的手就是一吻。「你還是那麼樣地容光煥發。」 「老了。」柴培琳簡單的說。 「應該說是風華韻味都更上一層了。」他微歎,「我怎麼會失去你呢?」 她揚眉,「很容易,因為你從來沒有擁有我。」 「那也算是實話吧!」梅紹軒點個頭,「你總是能夠吸引我,你這個壞心腸又冷酷的女人,我總是無法拒絕你的任何要求。到最後終於把你慣壞了。」 「當年如果你強硬一點,或許我們今天就不是如此了。」 「當年如果我強硬一點,或許我們今天連朋友都不會是。」梅紹軒卻毫無保留說:「你太重視自己的事業了,琳琳,就算再讓你選一次你也不會有第二種選擇。我再怎麼強硬也只能讓你恨我而已。」 「但是,當我變得不那麼……擁抱事業時,你卻已經心不在此。你愛卓──」 「我們不要討論這些。」梅紹軒制止她說出他多年的心痛。「我看得出來你在計劃一樁事,你兩個眼睛都閃閃發亮著,要不要告訴我呢?和洛夫有關吧?一定的。」 「有那麼一點點。」培琳微笑著:「我那寶貝兒子在哪兒?」 「尋找他的隱形嬌妻當中。」梅紹軒呵呵笑著,「你能相信嗎?他竟然告訴我他要結婚了,我那從來不曾和女人談超過五分鐘話,往往上床就結束戀愛的兒子,居然會想、想、想結婚?」 「噢,你是指姓柏的那位女孩家嗎?她還可以。如果今天通過測驗的話,那麼我想一切就不會有問題了。」 梅紹軒愣了半晌。「琳琳,你是說……洛夫不是在開玩笑的?」 「什麼時候我們寶貝兒子拿婚姻開過玩笑?你這個做父親的做得太不象話了。警告你,不許把我未來媳婦嚇跑,不許對她太凶,也不要拿你們梅家的規矩把她壓死,她可是我柴培琳唯一的媳婦兒。」 「我有幾個膽子?」 培琳不再看著他,改而走向女主人處,「嗨,瑞波……這就是你生的壯小子吧?來讓外姨婆抱抱。」 瑞波笑著遞出安睡在懷中的兒子,「柴阿姨,多久沒見你又更容光煥發了?」 「聰明,你這張小嘴真甜。」培琳搖著小娃娃,臉上浮現溫柔呵護的神情。「好漂亮的小子,把媽咪的美麗都搶光了,看你長大就知道又是一個專偷女人心的壞小子。」她嘟著娃娃的柔嫩雙頰說。 「華兒比較像他爹地。」瑞波回頭看著親愛的老公,手握緊他的。「我這做媽咪的心理多不平衡啊!」 「像爹地也好。」培琳抱高小娃娃說:「像爹地聰明又厲害,將來再賺它個好幾千億財產。 「柴阿姨,你在說笑了。」瑞波接回兒子,「我可不希望華兒學他爹地那麼無聊,一天到晚埋首在公司裡頭。」 「是誰抱怨我一天到晚做跟班,還把我扔到公司去,罰我一天不上滿八個小時班,就不准離開公司一步的?我健忘的老婆?」亦安笑嘻嘻的頂回去。 瑞波幸福的笑著,「我沒有忘記,只是忍不住測試你這個完人是不是壞習慣又冒出來了,喜歡把事情做到盡善盡美,連我那麼簡單的謊話都照聽不誤。」 低下頭來,黎亦安俯望著妻子美麗的雙眸,「結果如何呢?」 她迎上丈夫的雙唇,送上深情款款一吻作為回答。 「咳、咳。」柴培琳等了又等,終於決定很掃興的打斷他們這對甜蜜佳偶的長吻。 「改天你們再破世界接吻最長的記錄,今天不成。我有話要問瑞波,」她緊張的看著瑞波問:「我請你幫阿姨安排的事,都妥當了嗎?」 瑞波噢了一聲,點頭說:「當然沒有問題。可是,阿姨……這麼做沒關係嗎?真的沒有關係嗎?」 「與其讓它成為將來共同生活的阻礙,我喜歡讓他們現在就把問題談開來。我那笨兒子絕對不會想到這類事情會讓一個女人記掛到什麼程度,所以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無法坐視不管。」 瑞波微笑著說:「好吧,這真的滿有趣的。」 「告訴他們可以入座準備用餐了。」柴培琳目光閃燦著高度期待的說。 「原來你躲在這兒。」 德嵐一轉頭,看見柴洛夫像座山似地矗立她的背後,「你怎麼會找到我的?」 不悅的聳高眉頭,他說:「問題是,你為什麼吭也不吭半聲的躲起來。有任何特別的理由讓你覺得有這麼做的必要嗎?」 把頭轉回,德嵐再度盯著底下走動交談的人看著,「我不屬於這兒。」 「誰說的?」他跨兩個大步,半扯半拉的轉過她整個身子,強迫她面對自己。「告訴我!」 「不過是我自己的感覺罷了。」她吼叫著:「看著我──一個小劇團的總監,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有什麼理由在這麼樣的場合中出現?我本不屬於這種地方,我喜歡待在劇團和那些孩子們奮鬥。」 「你不必屬於這個地方!」他語重心長說:「你只要屬於我就夠了!」 底下酒會喧騰的噪音也突然間在這一刻靜上下來,透過麥克風傳來冷瑞波親切的女主人聲音:「感謝大家今天來參加這場慶生派對,在隔鄰餐室我們安排了小小的自助餐會,還要切一個大蛋糕,請大家賞光移尊就駕到那兒去好嗎?」 掌聲響起。 「走吧,我想讓你和瑞波、我的家人們見面。」他執起她的手腕。 德嵐沒有移動,「洛夫你究竟為什麼非要我來參加不可?有那麼多女人可以──」 「甜心,未婚妻只有一個。」他打斷她的話頭,「你是要我用文明的手段還是野蠻的手段帶你下去?」 蹙著眉,「我不是很想下去。」 「你只有兩個選擇,你知道那裡面沒有『不下去』這一條。」 非常不甘心放棄後,德嵐自己移動腳步,她很清楚的知道柴洛夫絕不會因為下面有成批的花邊新聞記者,或是在親妹妹的兒子慶生會上,就顧忌而不使出他原始人的手段──扛她下去。 「你怎麼可能找到得到我?」她還在喃喃抱怨著。 「很簡單,甜心。」他咧開嘴笑,「順著地上小鬥魚走過的足跡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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