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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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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若垠吹了聲口哨。「那套衣裳可是價值不菲,想不到他還真卯足了勁,即使是為了給你難看,也做得很不惜成本呢!」 「哼,總之我會牢牢地看著他,他要是想在舞會上玩什麼花樣,讓菟絲難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不是他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實在無法相信那只黃鼠狼將菟絲誘拐來參加舞會是別無居心的。 萬一白罡皓想當眾甩了菟絲、令菟絲出糗,好讓他任遠顏面掃地,那麼就算犯法,他也一定會替菟絲出這口氣。 「歡迎各位光臨這場舞會,我是白罡皓,相信在場的人應該部認得我,不認得我的人大概是走錯了,但也沒關係,今天我們就不分你我他,慶祝大家從學校中解脫,盡情地狂歡到天明吧!」 舞臺上的白罡皓拿起麥克風,大聲地宣佈著。「舞會開始!」 第五章 「菟絲,你看看還想吃些什麼?」 桌上擺滿了她最喜歡的烤蝦。烤牛肉,白罡皓細心地為她切除蝦殼,切下一小塊彈性十足的香甜蝦肉,送到她嘴邊,菟絲高興地將它含人口中,細細地咀嚼著,滿口的食物都還沒消化呢,白罡皓又遞上果汁杯到她唇邊。 「嗯,夠了,我吃得好多。班長都沒有吃。」 拿起紙巾小為地擦拭唇邊的沾醬,白罡皓微微一笑。「現在不在學校裡頭,你還要繼續叫我班長鳴?小菟絲。你到什麼時候才願意叫我的名字?」 菟絲眨了眨眼,對喔,她一直認定班長就是班長,但現在不在學校裡…… 「來,叫一次看看。『罡、皓』,很簡單吧?」 「罡……皓……」菟絲輕皺起眉頭。「……感覺好奇怪……還是叫班長比較不奇怪。」 「那,要不像你叫表哥阿遠一樣,也叫我阿皓吧!」他另提新議。 「阿皓……嗯……阿皓。」她用力的點點頭,這比剛剛的還要容易叫。「阿皓、阿皓、阿皓!」 「不必叫那麼多次啦!真是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學到新的字眼,就得叫上十次才甘心。」白罡皓戳戳她蘋果般粉嫩可愛的臉頰說。 「阿皓!」可是菟絲叫上癮,興奮地又喊了一次。 「好。好,我知道你會叫我了。那……再吃一口蝦,還是要烤牛肉?」他執起刀叉,指著桌上的盤子問。 菟絲歪著頭想了想,突然搶走了他手中的刀叉,叉起盤裡頭的一塊肉,送到他的嘴邊說:「阿皓也吃。」 「呵呵,比起用叉子喂我,我寧可你用那張小嘴喂我吃。」惡作劇地一眨眼,白罡皓逗著她說。 「用嘴巴?那怎麼喂?」臉上寫著許多問號,萬分困擾地看著他。 白罡皓笑得更壞。「讓我示範給你看,來,嘴巴張開。」 他先將菟絲叉子上的肉咬進口中,接著一手扣住菟絲的頸項,當著眾人的面,毫不避諱地將自己口中的肉送到菟絲嘴邊,當她詫異地睜大眼睛張大了嘴,他湊上前去,口對口地偷了一吻。 「如何?好吃嗎?」 菟絲的臉全皺在一起,嚼完了肉才開口說:「阿皓的口水,好髒。」 「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好一陣子後才說:「真是拿你沒辦法挨,多少人想要我的口水都不見得能吃得到呢!小傻瓜。好了,不吃東西,那我們就跳舞吧?你會跳舞嗎?」 菟絲搖搖頭。別說跳舞了,平常菟絲就連體育課都很少上,因為她的運動神經奇差無比,動不動就會受傷,所以特別和學校老師商量,可以請特別假。 「跳舞?很難嗎?」 她腦海裡飄過一大串和跳舞相關的訊息與畫面,雖然沒有跳過,但菟絲一直很羡慕能隨心所欲地擺動自己身體的人。每次看到電視上的人又唱又跳的,總是一副很快樂的模樣,她也很想學他們那樣。 「不難、不難,把你自己交給我,跟著我就行了。」 白罡皓不由分說地扣住菟絲的手,將她由椅子上帶起,一彈指,樂隊也轉換輕鬆的樂章為優雅的華爾滋舞曲。 「您願意與我共舞一曲嗎?我的公主。」他一彎腰,行個禮說道。 菟絲笨拙地跟著他彎腰,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上,接著她整個人都被他攬人懷裡。他單手扶著她的背,拉起她的另一手,跟著音符順暢地滑向舞池的中央,最明顯的位置。 踩著些許不靈活的舞步,菟絲在白罡皓高明的帶領下,也漸漸地放鬆,跳著她生平的第一支華爾滋。 「光看外表的話,實在是令人羡慕的一對。白罡皓的演技實在了得,恐怕在場的人都被他騙過了,以為他是真心地愛著菟絲呢!」高若垠站在任遠的身旁,歎息地說。 任遠鐵青著臉,剛才當他看到白罡皓親吻菟絲時,真想沖上前去給他一記拳頭。那傢伙到底有什麼企圖?明知道對方必定在某處設下陷阱,就等著自己和菟絲跳下去,而自己卻無法揣測到對方的動向,這種煎熬的心情有如看著一顆定時炸彈,卻不知道它幾時要爆炸般,令人心急如焚。 「你急也沒用啊!」高若垠以手肘頂頂他說。「也許你此刻的反應正中他的下懷呢!他就是想看你這種表情,才會刻意邀請你來的,你何苦讓他痛快、自己難過?走吧!既然人家在跳舞,我們也不要屈居人後。」 「我沒這心清……」任遠悶悶地說。 「嘻,其實你是怕自己跳得不好,被白罡皓比下去,所以才這麼說的吧?」高若垠故意挑釁地靚他一眼。 任遠臉一沉。「跳就跳,誰會輸給那個混賬?」 唉,這個男人的腦袋,為何構造這麼單純?高若垠吐吐舌,偏偏自己就是喜歡他這顆單純的腦袋。 舞池中雙雙對對的人影並不多,或許是民風保守,或許是懂得跳華爾滋的人實在不多,多數的年輕男女都圍在舞池旁邊做壁花、壁草。當然,其中也不乏正咬牙切齒地觀看著這一幕的人。 「簡直不可原諒,那個藍菟絲……算什麼東西……竟然霸著白罡皓不放。」 「就是說啊……剛才,你看到沒有……白罡皓從不曾那樣對我們,別說是喂我們吃東西,就連幫我們開車門都沒有過。可是他卻捧著那個小白癡像捧在手心上,怕摔著似的,又呵又疼的。」 「講來請去,各位姐姐還不就是不甘心。你們氣自己被白罡皓甩了,也氣被他給玩弄了。所以才會這麼看不過去吧?」 「你住嘴,你又怎樣?哼,我們起碼還和他玩過,可是你呢?幹乾癟癟的四季豆,白罡皓連跟你『玩』都不願意。」 「你這頭乳牛叫什麼叫!想吵架?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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