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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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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搬走的都是些家電產品,我們問過被羈押的被害人,他家中還有哪些貴重物品?被害人一樣不肯回答,我們也傷透了腦筋呢。」 「查過指紋了嗎?」 「在那邊的櫃子上找到幾枚可疑的,不過和慣竊檔案比對過後,沒有什麼好消息。看樣子也只能當成一般的失竊案處理。」 「這裡是十七樓沒錯吧?」狄鵬檢視著留在電視櫃後面的插頭,粗魯扯斷的兩三根電線,都是被搬走的家電所留下的,接著蹲下來打開電視櫃—— 「是啊。」警官不懂他為何這麼問。 「有哪個小偷這麼勤快,大臺北普通的公寓樓房那麼多不去偷,卻選擇一戶十七樓高的人家,辛辛苦苦地扛著一台二十九寸的大電視,走樓梯下去?」狄鵬轉頭指著被搬走的家電所遺留下的空位說:「還有,你過來看,你們前次搜查的時候,都沒有人發現這個電視櫃裡還有一個夾層嗎?」 仔細一看,果然和外頭的尺寸一比,裡頭木板的深度是淺了許多。 「啊……抱歉……不過上次搜查的人不是我……」 「不論來搜查的人是誰都改變不了事實,這夾層裡被拿走的是什麼樣的東西,我們永遠也無法知道了。」狄鵬拍拍手,起身說。「在這次失竊的東西裡面,也許犯人真正的目標就是這個。其餘的家電恐怕早被送進回收場了。」 「是,桑檢察官說的是。」 「去詢問每一層樓的住戶,儘量問出目擊證人,就算只看見車型也可以,搬那麼多東西,又是走樓梯,目標應該滿明顯的,趁事情發生沒多久,快去查。」狄鵬走出大門,跨越封鎖線,回頭說:「一旦有新的消息進來,請儘快告訴我。」 「是,桑檢察官慢走。」 一等桑狄鵬消失在眼界中,滿頭大汗的警官不由得松了口氣。 「老前輩,不要緊吧?」 「唉,說什麼檢警平等,但我們這些警察在檢察官面前就是抬不起頭來,老把我們當成跑腿的在使喚,真是氣人啊!」 「可是剛剛檢察官說的也沒錯,這些地方我們竟都沒發現。老前輩,現在該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儘量去做嘍!能問出多少就問出多少。」 「好。不過我還有一點不太明白的地方,老前輩。」年輕警員脫下帽子,搔著腦袋問道:「這次殺人案不是已經罪證確鑿了?幹麼還要管人家從這裡拿走什麼東西?反正那個殺人犯絕對會被判刑,所以同仁們才會在巡邏這裡時有所疏忽。」 「因為那犯人遲遲不肯供出其他受害孩童的下落。找不到那些孩子的屍體,就不能結案,也無法起訴啊!而兩個月一到,檢察官又非得起訴他不可,當然希望在那之前能找到關鍵線索,好結束偵察。」 「原來如此,還是老前輩知道得多。」 「好了,快去工作吧!要是這次又出了什麼紕漏,那位可怕的檢察官,還會再度出現也不一定。」 「嗚哇哇,說得也是。」 離開那棟大樓,一陣不知從哪兒吹來的涼風,讓狄鵬縮了縮脖子。 「桑檢察官,如果沒什麼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帶這些資料回去地檢署了。」陪同他一起過來的助理,捧著一些查扣的證物說。 「嗯,麻煩你了。」 揮揮手,狄鵬看一下時間,決定再繞著大樓四周走一圈,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新發現,順便彙整一下目前的各項事證。 以凶嫌家中井然有序的情況,以及左右鄰居的證辭來說,凶嫌有些微的神經質,表面看起來和氣,其實是為了與周遭所有的人保持距離。這樣的人多半在犯罪時也不會選擇成群結隊才是,因此單獨犯案的可能性很高。可是矛盾之處就在於—— 這樁竊案絕非偶然,那些藏在夾層中被人偷走的東西,很可能是凶嫌的「同夥」為了不讓警方發現自己的存在,而甘冒被人目擊的危險,前來毀滅證據。遺憾的是,那些證據此刻說不定已經石沉大海了。 還是只能回去審問凶嫌有關同夥的問題嗎? 「嘟嚕嚕嚕——」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沉思,狄鵬接起電話說:「喂?」 「告訴我,你不是因為要『加把勁』,才會出現在我面前的。桑狄鵬,這只是湊巧吧?」沒頭沒尾的,手機裡的女聲失去平時的爽朗,有點氣急敗壞地說。 「你面前?你在哪裡?」抬起頭,狄鵬左右張望。 「看到你右前方有間小雜貨店沒有?站在雜貨店入口處,那個提著菜籃,包著花頭巾的女人——是我。」 狄鵬一下子就看到她偽裝的婦人,「啪」地切斷手機,走過對街去。 「你過來幹什麼?噓、噓,到一邊去,別干擾我的工作。」急著跳腳的「婦人」拿起一根店門前大拍賣的掃帚,生氣地對狄鵬說。 「你所謂的工作就是穿著這麼可笑的開喜婆婆裝,在街上跳舞嗎?」狄鵬好笑地說。 「才不是,我正在監視著教會的出入口。我跟你提過吧?就是南宮悠最後送貨的地方,那間教會在對面。在目前所有的線索都沒有著落的情況下,我只好回到原點,看看他們在搞什麼鬼。當初急著要南宮悠送過來的祭典用品,就是為了今晚的祭典所用,可惜他們不讓非教友進入,我只好留在這邊觀察,順便接應以新教友身分混進去的迪渥。」 「噢,原來是那件事啊!這麼說來,南宮悠的家長還是堅持不肯報警嗎?」 安麒搖搖頭。「在阿鴻鍥而不捨的說服下,他們今天早上已經去跟警方報案了。」 「那你——」 「不要吼我嘛!」安麒噘起嘴說。「多點人去找也沒啥不好吧?早點找到早點安心啊!」 「我看是反過來讓人更操心吧!」他歎口氣,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頭說。「你就像輛煞車壞了的車子,只知往前橫衝直撞,真讓人看不過去。」 「真是沒禮貌的說法,我的『煞車』是好是壞,和你有什麼關係?」安麒拍開他的手嘀咕著說。「你沒事就快點走開,算我白癡,居然自投羅網地叫住你。」 「如果我要毛遂自薦,當你的手煞車呢?」 「啥?」安麒杏眼圓睜。 「我不夠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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