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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桑狄鵬後,安麒兩腳蹺在辦公桌上,指尖敲打著桌上的照片,詢問著弟弟的意見。

  「應該不是很困難的案件吧!」從冰箱中取出那壺只剩一半的咖啡,迪渥皺了皺眉頭,悶不吭聲地將它倒進杯子裡說。

  「我不是在問這個,我是說……那個傢伙肯定沒有說實話吧!」安麒就不信自己的眼光會出錯,他說自己是普通的上班族,但以他不出三十的年紀看來,能開那種車的除非是從事業務工作,況且,她可沒看過業務員的穿著像他那麼樸素的呢!

  「怎麼說?」

  「你難道真認為他是什麼上班族?」

  一聳肩,迪渥喝了一口冰的黑咖啡說:「他的身分背景不是重點吧?只要我們把人找回來,他把錢付給我們,管他是上班族還下班族,我都無所謂。」

  「呿,有夠沒想像力的。」旋了一圈,將腳放下,安麒雙眼閃閃發亮地說:「我敢打賭,端木揚認識的朋友,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他背後一定還有什麼不欲為人知的秘密!」

  「姊,不要發揮你過度的好奇心。我們是負責幫人解決困難,而非找人麻煩的,還記得嗎?再說,你以前從未這麼好奇顧客的身分,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迪渥歪著頭,不解地問道。

  「嗯……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有哪一點……」

  抓抓頭,安麒乖乖放棄那個問題,重新拿起兩張照片說:「同性戀人啊……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幹麼那麼老古板,硬要拆散他們呢?逼得這兩個少年走投無路,難道就是為了他們好?真不懂他們的家人在想什麼。」

  雙手一攤,迪渥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怎麼樣,我們分頭進行嗎?你去找姓狄的,我去找這位張姓少年的家人談一談,看看有沒有線索。」

  「不。我想這案子你暫時別出手會比較好。」

  「為什麼?」

  「你也是男人啊!」安麒放下照片,理所當然地叫道。

  迪渥眉一皺、眼一瞪。「喂喂,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對這兩個孩子怎樣?」

  「笨,當然不是,你姊姊我很清楚你是個不可救藥的異性戀者。反過來說,我也不是怕這兩個男孩會對你有好感。我可不是自吹自擂,在這方面我毫無偏見。你好歹也用點腦筋,當這兩家人正為了兒子們的性向苦惱之際,又出現一個帥哥四處打探他們的下落,他們可能告訴你任何事嗎?」

  安麒將照片收入她的百寶包包中,交代說:「等我有進一步的消息後再說吧。你就先把事務所打掃一下,這裡都亂得沒有天理了。」

  「也不想想都是誰,吃了一半的東西、看了一半的東西,隨手就丟。」迪渥小聲地嘀咕著。

  「我都聽見了!」站在門口的安麒手放在門把上,嫣然一笑地說。「你要是有空抱怨,不如動動你的手如何?我出去工作了,你也快點工作吧!僕人。」

  砰,門輕快地關上。

  第二章

  接下來該從何處著手呢?

  坐在迷你奧斯汀上,握著方向盤,安麒忖量片刻,決定先出發前往Z高中。既然那兒是一切事件的起點,那麼要尋人當然也只有去那個地方最快嘍。

  打上手排檔,安麒靈巧地將車子倒出車庫。

  點選一張最近常聽的Mr.Children,主唱有些滄桑的唱腔以及偏民謠的曲風多少可以排解一下之後三、四個鐘頭的寂寞車程。

  「呼!好久沒有開長程的車了,這下我可要盡情的飆個痛快。」

  更令人高興地,她的腦海中也滿是$的符號,這趟少不了一筆優渥的出差費入帳,不知那位假「上班族」桑先生收到賬單時,會有什麼表情?

  他曾說:不管費用多少都沒有關係,只要能幫我找回弟弟。

  「既然是這樣,我就不客氣啦!」

  滿面得意微笑的安麒一踩油門,目標對準高速公路,出發。

  「你的姓名。」

  「……徐照明。」

  「年齡。民國幾年幾月幾日出生。」

  「……民國五十四年六月二十八日。」

  「籍貫。」

  「……臺北。」

  聽著事務宮機械性地詢問嫌犯的身分背景,狄鵬望著桌上的案件資料,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在資料中有著數張慘不忍睹的被害者照片,同樣都是年齡不滿十歲的男童或女童,傷痕累累的陳屍在某間屋子裡的模樣。

  這是樁連續殺人案件,而且還是最令人髮指的虐童殺害案。

  電視新聞剛播放出相關消息時,曾經引起社會大眾一片譁然,譴責聲不斷。有人指出這社會上與日俱增的犯罪數據,全都是社會風氣惡化所導致;也有談話性的節目針對變態殺人魔的心理作分析,在更多的電視把應節目中,市井小民都變成了法官,議論著嫌犯該被處以什麼樣的極刑。

  輿論壓力一面倒的加諸在司法系統上,每個人都期望司法能立刻伸張正義,絕對不能再給嫌犯機會重出社會,再度犯案,最好是判他個死刑,讓他永不見天日。

  因此,當初檢察長將案子交給他時,也叮嚀狄鵬對這案子要格外謹慎小心,不要做出什麼會招來媒體關注或輿論非議的行為。

  其實面對任何的嫌犯,在尚未判刑之前,即使有著如山鐵證,狄鵬唯一的工作只有調查出真相,並且決定要不要起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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