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葆琳 > 巫女情話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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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他皺起眉,在他的俊美上添了憂鬱。 她可以方便的出神望著地。一個失去記憶的人,應該也失去一點羞恥吧!她給自己一點籍口。她希望良心會放過她這小小的放縱。 席鐘斯走向壁爐,像在思考著。他抬起頭看著披著發躺在床上的她,無辜的眼回望他。他眯低了一眼。 他不會是起了懷疑吧!嘉翎有一秒鐘擔心,可是她隨即樂觀的想,懷疑又有何用?她不說,他永遠不知道。 「我來告訴你發生什麼事,」他開口,「你是一個女巫,在準備逃跑的時候撞上了一堆的木箱,被木箱打昏了頭。就是這樣。」 噢!他太過分了。嘉翎燃起怒火,「你胡說。」她終於對他開了口說。 席鐘斯眉半挑,「你會說話了?」 「我沒說過我不會。」 「是沒有。」他點點頭,「那麼,你最後還是記起來羅!」 「記起什麼?」 「記起你發生什麼事。」他輕鬆的跨著兩個大步走到她身前。 壓力,他身上的氣勢帶給嘉翎壓力,她深呼吸一次,迎向他。「我發生什麼事?」 他用兩指執起她下巴,「別玩文字遊戲。你知道我指什麼。」 「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是個女巫。我知道,我不用逃。」 「好!」他放開她的下巴。「你說你不是女巫,你也沒有逃。那麼,你是否能告訴我,你究竟是哪裡來的?我沒聽過你的口音,雖然我不討厭,可是我沒聽過哪裡人這麼說話的。」席鐘斯客氣的問。 這是德州腔,當然他沒有聽過。都怪她的死黨阿妮塔,她的德州腔影響了她!嘉翎垂下眼,「我旅行過許多地方,從法國到西班牙,當然我說話的腔調和一般英格蘭人不一樣。」 「西班牙?」 夏娃冒出來在嘉翎耳邊說:「法蘭西。」 「噢!就是法蘭西地方。」嘉翎暗呼一聲:「好險!」 「法蘭西,你坐船到英格蘭來的?」 「我是個流浪的人,不論是陸地還是海船,我都要習慣。」 「我見過非常多的流浪漢,而你一點也不像是流浪者。你保持的乾爭程度和一個淑女不相上下,也許有的淑女還不像你這般清潔;你也不像那些吉普賽人,他們是集體行動的;而且,我到現在還沒有聽過有吉普賽人來到這一地帶。」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又何必問我?」 「你在閃避我的問題。」他微微一笑,又一懾人心魄的笑,「或許你和擅于說謊的吉普賽人還是有點關係的。」 這是個侮辱,也是個激將法。「省省你的話,我不是個傻瓜,不會連續兩次上當。」 「你沒有選擇。我一定要弄清楚你的來歷。」 「何必,你可以明年春天淹死我就好了。」 「若不是你救了我的兒子,你的命運也許是如此。可是,我想一個奮不顧身去搶救一個小孩子的人,就算是個巫婆,也是個好巫婆。我不確定我是不是還要那麼做。」 「你不必改變你的主意。救你的兒子是我的一個直覺衝動。說不一定,我已經後悔我這麼做了。」嘉翎不在乎的說。 「你不怕我淹死你?」 哼,要是他知道她原本就已赴黃泉路的話,他也不會這樣滿臉錯愕。「你要我表現得恐懼一點,好讓你滿足淹死一個巫婆的快感?」 「不。但是你要被淹死——不,我是說審判——難道你真能不怕!」 「淹死就是淹死。我知道不管結局如何,我都一樣的下場。害怕?我膽子一向很大。」否則她也不會一個女孩子家獨自出國學醫了。解剖屍體早已掃去她對死亡的陰影。 席鐘斯認為要不她說謊,否則他便是遇上一個奇女子。在他印象中,淑女都不會這樣說話的,提到死亡這種話題還能這麼坦然的更是少之又少,不,一個也不曾有。 「所以,等到明年春天,你真能讓我們扔你下水?」 「如果我待到那時候,」或者說活到那時候,「可能吧!」嘉翎模棱兩可的說。 「為什麼你這麼堅持要保有你的小秘密?你只要說出你來這裡的用意,我們就不會傷害你。」 說了他們也不相信。「你們又為何要追殺我這一個弱女子?我是無害的。」 「一個女巫不可能會無害。」 「我是無害的。」她強調的說。 席鐘斯的眼梭巡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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