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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裡奧笑笑。「是嗎?」

  「我一定是瘋了。」若潔覺得他似乎調適的很快。接受那麼震驚的消息,兩分鐘後就向她求婚。可是他的笑竟也傳到她的身上,她不自禁拉開了微笑。「天呐!你這個瘋狂的傢伙。我不知道我幹嘛要回答你,不過管他的,我愛你。我們結婚吧!」

  在所有保守的老舊的中國人面前,他倆沒有被官府給捉去關起來真是奇跡。

  憑他們那乾柴烈火式的吻法,他們就罪狀確鑿了。

  可是夏娃歎口氣的想,隨他們去吧!自己欠他倆這點小小的時間。

  「你不覺得在吻我以前……」若潔喘著氣和他分開這纏綿的一吻時,臉上帶著暈陶陶的笑說:「應該先換掉你身上的女裝嗎?」

  裡奧低頭一瞧自己身上那套滴水的女傭裝,上面塞的海綿及襯衣已經縐巴巴的滴水了。

  他看起來像怪物,可是他感覺自己可以完全拋開這一切不在乎。他想放聲大笑,也想吻得他懷中的傑至火燒一般的融在他身上。他真的——套句傑的話——瘋了。

  「走吧!我去把這身衣服換掉,然後找到第一間教堂就去結婚。」裡奧拉起傑說。

  「可是我們身無分文,你要怎麼換掉這身衣服。」

  裡奧揚起一眉說:「什麼?你是說你竟敢一毛錢不帶的跳下水自殺嗎?上帝真是對你太不公平了。」

  「哪有人……」若潔正要生氣的回嘴時,才注意到他說的。「你是說你有帶錢?」

  「也不算是錢。」他對她一眨眼。「只是點金子。我想我不能不未雨綢繆吧,誰知道和你一塊兒掉下水後,會有什麼奇遇?」

  「噢。」若潔給了他一個目眩神迷的笑。「你真是個天才。」

  「我是你的天才。」他低頭給了她一吻。

  夏娃想他們兩人要走出碼頭可能要花上一天,若是他們像兩尾愛情魚一樣吻個不停的話,幸好這一吻並不長。

  「我想這代表著,我可以睡在舒服的旅館裡,身上有著乾乾淨淨的衣服羅?」若潔看著自己一身也滴著水的衣服說。

  「舒服的旅館,是。乾淨的衣服,我懷疑你會用的著,你身上有我就夠了。」裡奧這頓話立刻討來她一頓好打。

  兩人說說玩玩一陣後,才招來了輛三輪車,往旅館前進。

  若潔花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說著來龍去脈。

  裡奧專心的聽著,努力自已去聽著一切他不熟悉的科技名詞及觀念。在美國雖然有幾本小說在揣測未來,但是若潔描述的那一個未來,讓他聽得頻頻稱奇。有太多的事物他很好奇,譬如。「你說真的?未來還有世界大戰?而且還有致命的武器?電影會有彩色的?」

  對於他的問題,若潔無法回答的,就會請夏娃回答。

  她也把夏娃介紹給裡奧。裡奧聽到時,他一直想敲開「夏娃」來解開謎底,可惜若潔不讓他那麼做。當然,他也知道何以當初夏娃會變色了。

  「我說,我們不用害怕在這個時代餓死,我們光靠夏娃就可以成為史上著名的一對預言家了。」裡奧懶洋洋地躺在她身邊,在她耳旁說著。

  若潔覺得她對這個男人的驚奇可能是無止盡的。他現在拋卻責任後,流露出來的許多層面中,還有這樣……頑皮的一面。

  「好啊!讓你每天坐在那裡等著收錢。」她故意回答。

  他拍拍她的臀部。「有你在我還怕無聊嗎?」

  若潔報復的輕咬一下他的手臂。「我怕我被你無聊死。」

  「喔?我讓你覺得無聊嗎?也許我該……」他暗示的在她的頸項上摩蹭著。

  「不。」若潔制止他說。「我們應該想一想怎麼找到『慣竊凱文』,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始我們的新生活了。」

  「你是說你真的打算當個預言家嗎?」他放開她,讓她坐起身。

  「當然不是。」她一瞪他,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他在開玩笑。「你在開我玩笑!」

  裡奧笑了好一陣後,才說:「抱歉,我知道這件事是很嚴肅的。」

  「沒錯,你總得想一想未來,就算我們有點金子又如何?總會坐吃山空的。」

  「那,我們就去淘金,你說怎麼樣?」

  「淘金?」若潔眉心打拮說:「不好。很多淘金的地方都很危險,金子也不多。」

  裡奧瞧著她努力思索的模樣,心底不禁微笑。他心想,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像她這樣可愛的女人了,他要和她過一輩子。「問問夏娃,最近的教堂在哪裡。」

  「什麼?」滿腦子還在和黃金打戰的若潔,不明白的說:「教堂?」

  「我們該結婚了,走吧!」

  全上海的教堂只有一間,還是間破舊狹小的。因為這時,傳教土在上海並不多。

  「兩位,有什麼指教嗎?」一位看起來很和靄的神父說。

  「是的。我們想結婚,能請你幫我們證婚嗎?」裡奧握著若潔的手說。

  「我很樂意。」神父聽到後,笑容可掬說:「請到祈禱室去稍等一下。」

  二十分鐘後,他替這兩位年輕人證了婚。婚禮簡單莊重,只有上帝作見證,可是年輕人雙眼中的愛意,讓神父相信他們的未來是美麗的。

  裡奧正式以丈夫的身分親吻了若潔。

  「你應該向上帝告解一下,否則你可能會犯了重婚罪。」現在也已經知曉裡奧苦衷的若潔說:「我到外面去等你。」

  她走出教堂,迎面而來的輕風帶著清香。若潔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好幸福。

  「神父!」一個還很小的小男孩,一邊奔跑一邊喊著神父的名,由路上沖進來。

  若潔看著神父急忙的由教堂中奔出來。「湯米,有什麼事?」

  湯米——小男孩,見到神父就開始掉眼淚。「爸……爸,是爸爸。」

  「別哭,我陪你去看看爸爸怎麼了,好嗎?」神父擦著小男孩的眼淚,一邊抱起他說。

  「他都不說話了,我怕……」哽咽的小男孩說著。

  若潔心裡湧上一股同情,她朝著神父走過去。「發生什麼事了?我可以幫得上忙嗎?」

  「唉!」神父歎氣搖頭說:「八成是喝醉了,他老是這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裡奧也在這一刻走過來。「怎麼回事?」

  「小男孩的父親好像發生事情,我們過去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吧!」

  「你不是想去找慣竊……」他看到傑的同情心已經回答這問題。「好吧!我們先去看看這個男孩的父親好了。」

  結果,他們兩人及神父帶著小湯米,一起回到湯米的小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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