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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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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們關上假通道的木板門後,躺在床上的華母馬上就坐了起來。 鮑殷格那一敲是不輕,可是她沒有昏迷那麼久的道理,他們都沒發現,她早就醒來了。 華陳娟娟站起身來,走向地板,撿起那被遺落的珠花,臉上的淚也悄悄地流下來。 她心愛的女兒啊!這豈不是生離了嗎?她再也見不到她的玫瑰,就像這朵珠花兒一般,她被遺棄在這荒漠之地。上天讓她失去丈夫,生了一個不能屬於她的兒子,就連女兒也要遠遠的飄洋渡海而去,上天對她何其的殘忍啊! 可是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在這亂世,只要能知道女兒能平安的活下去,她就心滿意足了。即使她好像被人活生生的剮去了心頭肉。 她說要玫瑰成為最佳的間諜,可是她身為母親的那一面卻要放玫瑰走。她只好讓一切自由發展了。 是她兩度寫了信給衛裡奧,一次是在陋巷裡,一次在櫃檯中。 是她故意把地圖由衣服內拿出來捏在手心裡的。 她要玫瑰離開的毫無牽掛。只要她認為母親是堅強的,她就會走的快一些。她不會成為玫瑰的包袱,永遠也不會。 華陳娟娟抹去淚水,戰爭還沒有打完,她還沒有完成先夫的遺志,她會見到那迂腐的皇權被推翻的一天,這就夠了。她不需要女兒,也不需要兒子,她會完成它。 她靜靜的坐在床畔等待著。 走那通道大約要五分鐘,再加上五分鐘的離開船,差不多十分鐘就可以了。 十分鐘後。 「天啊,來人啊!我的天啊!」華母的淒厲喊聲劃破了雲霄。 裡奧切身明白了若潔所謂等待的苦。 他等在後甲板的救生艇上時,他簡直沒把後甲板的地給磨平了,又要裝得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以防有警衛巡邏。 他們在做什麼?是不是被發現了?他真該陪殷格下去,而不是讓若潔陪他下去。要不是他不想讓若潔冒險去吸引守衛的話,今天等在這裡的就不是他的。 天殺的——他能罵誰?誰都不能怪。他瞪向在天空盤旋的那只烏鴉。 要是這只烏鴉聽得懂他的話,他就能教它去看一看究竟發生什麼事,讓他們耽擱這麼久了。他歎口氣,搖搖頭。 「嘎——嘎」烏鴉還是在叫著。 時間分秒過去。 他幾度欲沖出後甲板,最後還是忍住了。就在他這種焦慮的期待中,他居然看到他們三人上來了。他一眼就看出殷格那頭金色假髮和不合身的婦女打扮。身旁那兩個矮個子,應該就是若潔及玫瑰了。 他舒了口氣。「快點,我要把救生艇放下水了。」 他們三人快步的奔跑到他身邊。玫瑰和殷格先到了救生艇上,裡奧接著要握若潔的手,她搖了搖頭。「等一下,我要等夏娃下來。」 他已經知道那只鳥的名字就叫「夏娃」了。「它自己會飛,用不著擔心它。」他著急的看著若潔,「快點,我們要走了。」 若潔自己在心中掙扎了一會兒。 「你們走。」若潔掙開了他的手。「我知道你們要回美國去了。所以,去吧!不用擔心我。」她轉頭朝著另一方走去。 「傑!」裡奧生氣的看著她,想把她捉回來,又無法放下殷格及玫瑰。「該死。」 他不知道若潔心裡已經有所計畫。 她已經決定——就要離開這裡了。 與其痛苦、與其無奈的和裡奧在這種愛情中翻騰,她寧可離開。她知道怎麼解決玫瑰留下的困擾。「夏娃,過來。」她邊走邊喊著那只烏鴉。 她要讓夏娃把她移轉到五十年前的年代,她可以替「他們」捉到「慣竊凱文」,把這段日子收藏在憶記之中。 「怎麼回事?傑呢?她怎麼走了?」殷格訝異的問。 「我不知道她怎麼了。」裡奧生氣地說,他氣瘋了,然而他根本放不下她,即使他知道他們應該做的是分離。他不能讓她這樣無聲無息的走了。 「去追她回來。」殷格說:「我知道你顧忌著我們,快去吧!我們在幸運星號上等你。」他說,然後把自己和玫瑰放到水面上去。 在同一個時間,聽到前方甲板一陣的混亂聲。 裡奧以為是玫瑰的失蹤被人發現了,他揮手要殷格他們快走。自己走向傑剛剛離開的方向。就算面對全家人的責難,他也要帶著傑回美國去。他會和蒂亞離婚,娶傑為妻。 蒂亞。想起他的妻子,他不由得縮起眉頭。 蒂亞並不是十分願意嫁給他,若不是她太羞愧於當個未婚母親的話。 整件事他沒有料到會有這種後果。他原以為自己不可能愛上什麼人,娶老婆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的責任,所以當他的大弟意外出事死亡後,他只是理所當然的娶了他留下的未婚妻,而且是大肚子的未婚妻。 他和蒂亞是因為責任及孩子的將來才住在一起的,沒有別的理由,也不曾因此他就愛上蒂亞。他不討厭蒂亞,只要她不要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老是在抱怨東抱怨西的話。 那不能怪她,上天並沒有給她一個較好的日子,懷著孩子,一個空蕩蕩的家及他這樣一個經常缺席的老公。 他經常出門不在家,她會感到寂寞也是當然的。只是他希望當他提出「離婚」的時候,蒂亞不要太歇斯底里就好。她是這問題裡最棘手的。 他們並沒有同床共枕過,也許讓婚姻無效會比較快一點。要不是他得顧及蒂亞的名聲……婚姻無效不等於是說她肚裡的孩子是衛爾——他弟弟的,也等於告訴大家,她是個婚前就不守節的女子。私底下大家也許能體諒兩個訂了婚的年輕人做傻事,可是把它公開,不等於就是給蒂亞難堪嗎? 像他所想的,事情是一團糟。 他在前甲板上一看到的也是一團的混亂。現在的喜筵早已不是剛剛喜慶的場合。 裡奧不在意他們這一團的亂,反而趁他們亂的時候,他才更有機會帶傑離開。可是他在混亂奔跑的人群間找不到傑,他也聽不懂這群人在嚷嚷些什麼。 四周張望著,所有的人似乎都望向他頭頂的某一個方向,裡奧自然的抬頭一望。心跳差一點休克。一個身著大紅袍的影子正在船的桅杆上爬,頭上還罩著紅紅的蓋頭巾呢! 天啊!不可能是玫瑰,因為她已經安全的離開坐在那艘小船上。 那還有可能是誰?!是誰會冒充玫瑰爬在那裡? 他臉色蒼白的看著那身影越爬越高,已經快接近梯頂。徐福和他所有的手下都聚集在杆底下,有一兩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也在跟著爬。可是太遲了,來不及了,那身影站在杆頂上的瞭望台。 不,不會是傑。裡奧震驚的看著那紅影子搖搖欲墜的站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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