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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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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些已經太遲。 他不能失去傑。 傑在床上翻轉個身,她醒了。「裡奧?」 「我們該走了。」裡奧走到她身邊,傾前給她一吻。「回旅館再說。」 回旅館的途中,裡奧告訴若潔發生的事。 「不太對勁,他們已經藏藏躲躲這麼久,等到你出現的時候,華玫瑰竟回來了?你想,你那位朋友會不會被……」 「我想徐福不太可能會殺了他。」裡奧冷靜地說:「如果是一個很善妒的男人,或是脾氣很差的人,也許。可是徐福這個人,太會算計,他殺了殷格沒有好處,只能毀掉他的買辦業務。別忘了,他曾要他的姨太太陪我上床,就這一點,我不會說他有多在乎女人。」 「可是他那麼急著想找回華玫瑰,甚至不擇手段。」 這讓裡奧想了一會兒。「這我倒不能否認。」 「所以,玫瑰是不同的,也許他十分愛她。我認為在找回你朋友之前,我們不該那麼放心。」 裡奧點點頭,在沉默中回到飯店。 「有任何留給我的訊息嗎?」他先繞到櫃檯前去問,希望殷格能主動聯絡他們。 「有的,先生。」櫃檯員遞給他一個信封。 裡奧立刻打開信封,掉出一枚便士,同時附著一張短簽。 敬啟者: 你的朋友,現在安全的在城南一棟寓所內。請儘快帶他離開中國。 上面還畫了張簡陋的地圖。裡奧當然不再耽擱,他和若潔重新招了輛車,往上海舊城區處趕去。因為裡面所附的那一便士,裡奧相信這個通風報信的人是友不是敵。 舊城區十分的混亂,可說是大雜燴,一個人想躲在這樣的地方不被找到,是輕而易舉的,若非有這張地圖,他們真的得費上好大功夫才能找到殷格。 當他們開門後,發現鮑殷格醉得像泡在酒池三天三夜一樣時,心中同時肯定他們及時找到他是對的,否則,他們找到的可能是他的屍體了。醉死的,可想而知。 鮑殷格沒有打算把自己的命葬送在中國。 他灌那麼多酒,只是因為清醒時太痛苦。他無法面對自己被玫瑰欺騙,以及自己還深深愛著她的事實。 有整整三天三夜,他沒有概念自己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語?只知道他醒來後,一名陌生的女子坐在他身邊,看護著他。 「我在醫院嗎?這兒是什麼地方?」他很自然的問,眉頭因為頭痛欲裂而緊皺。 「你不在醫院。這裡是禮查飯店。如果你沒有用酒把自己灌得爛醉的話,你就不需要皺著眉頭說話了。你喝下去的酒內所含的酒精,八成替你的五臟、六腑都消毒一遍了。」 「你又是誰?」他氣憤她那張狀甚愉快的臉,更刺激了他的痛苦。 「你先吃點東西吧!我想你需要食物比需要我的名字重要,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三天?現在是幾號?」 「今天是四號,我們是在一號下午找到你的。」 他眯起一眼。「我們?」 「你的朋友衛裡奧和我。」 聽到裡奧的名字,讓他松下口氣。既然裡奧在這兒,他不必緊張。他看著女子手中的託盤。「我沒有胃口。」 「你一定要喝點湯。」她堅持。「假使你不自己動手,我可以喂你。」 殷格不悅的瞪著她半天,可是她並沒有退縮。「好吧!我喝點湯。」 一旦他開始進食,他就發現自己是真的好久沒有進食了,胃都縮緊了,喝湯時兼帶著胃痛。可是他歡迎那種感覺,起碼確知他還活著。 吃那一餐花掉他僅剩的力氣,用完餐,他昏昏沉沉地再度睡去。 當他再度醒來時,在他眼前的是衛裡奧。「裡奧。」 「你這小子。」裡奧給他個結實的擁抱。「終於醒了。」 裡奧是他的好朋友,也像他兄長。每當他需要朋友時,裡奧就在那裡。 「很高興看到你。」 「去你的,我可不能說同樣的話,你樣子糟透了。你究竟是在瞠什麼渾水,小子?」 殷格為他粗魯的話笑了。「我猜我是真的看起來很糟吧?」 「已經比我剛剛找到你時要好多了,我以為你會醉死在那裡。」 那種選擇對當時的他來說,並不壞。「相當糟呵!」他給自己一個酸酸的笑。 「我聽說了。」裡奧遺憾地說。 「什麼?華玫瑰回去的消息嗎?」殷格歎口氣,推開床單。「簡直是場噩夢,像由雲端掉落到地面。」當他踩到地上時,才看到站在門邊的小姐,「這位是?」 裡奧招手讓她走上前來。「這位是傑。傑,這位就是我的好友鮑殷格。」 「很高興見到你,鮑先生。」 「傑?你是位小姐沒錯吧?雖然你的頭髮不太尋常。」他握著「傑」的手說。 傑給了他可愛的一笑。「我是女的,雖然我的頭髮不太尋常。」 「很高興見到你。」他放開手。「或許我們見過了,我覺得很眼熟。」 「是啊,這兩、三天,有幾次你醒來時是我坐在一旁的。」她扶起他邊說。 「你是護士嗎?」 「護士?」她笑著。「最近我的工作蠻多樣的,有當小弟、清潔婦,還有一項不太合宜的提議。不過,是的,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護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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