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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你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專心?」

  瑞波慌張的抬頭,手迅速的探捏起那張小字條,「沒什麼,不過是張小便條,很久沒見了,慧慧小組。」

  「不過停拍兩天,我還巴不得多休息呢。你知道最近好多片都找我當女主角,我軋片都軋得暈頭轉向,根本分不清拍的是哪一部片了。」左慧慧一屁股坐在瑞波的旁邊,「你有沒有看到他啊?」

  「誰?」瑞波心緒不寧的把字條扔進皮包中,一手開始上妝。

  「還有哪一個,別假裝你不知道我在說誰,那麼大一條金光閃閃的肥魚,喂!你當真以為我是為了喜歡演戲進這一行啊,少呆了。我是為了能接觸像黎亦安這種有錢有背景又棒的大亨。不得已先下海撈點名氣,以便能出入這些名流社交圈,早點找到金山銀山椅靠山。一旦讓我釣上一條大魚,說什麼我也不演戲,馬上收山不幹了。」

  瑞波輕輕拍上一層密粉,「喔?」

  「你呢?瑞波前輩,你對我們的新老闆興趣如何?」

  瑞波冷冷的微笑說:「你不會是我的對手。」亦安親口對她保證,左慧慧的那一把他看得太多,對於這類攀龍附鳳的小演員他也沒興趣。

  「什麼?」左慧慧臉色一變。

  「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擔心我。我內心最愛的是演戲,和你選擇大大不同的是,我認為演戲對我最為重要,釣金魚這種事情交給你來擔任好了。」

  「喔,早說清楚嘛!」在慧慧調頭繼續塗抹著紅唇,「我可不會覺得釣金魚有什麼好丟臉的,男人不也一追求如花似玉的女人,這算是一物換一物,他們娶得『漂亮的門面』,我則嫁給『無後顧之憂』,男人就吃這套。」

  瑞波放下眉筆,「你還真教人吃驚。」

  「可不是嗎?我喜歡和同性朋友把話講開來,反正我們誰也著不順眼誰,又何必虛虛假假的呢?」

  瑞波點個頭,聒噪的雀兒終於離開,她重新再翻開那張藏匿在她戲服內的紙條——愛你愛你愛你,最燦爛的星子我愛你,我會守護若你直到天旋地轉天崩地裂的瞬間,除了我沒有別人可以擁有你的。我要你。

  又是一張沒有署名的惡作劇字條,用冰冷冷的電腦字體印出來。瑞波開始懷疑這是誰會弄出來的把戲,亦安嗎?

  「我不喜歡這點,非常不喜歡。」

  其雅重新審視這位說話的俊挺男子,黎亦安嚴肅的眉宇間英氣勃發,仿佛沒有事能難倒他,無怪乎瑞波那不食愛情煙火的演戲癡子會為他破例。

  「我也不喜歡。」其雅閉口回答。

  黎亦安自埋首的報告中抬起頭來,「你曉得我在提什麼嗎?」

  「不知道。」她斜睨他一眼,「你又曉得我在說什麼嗎?」

  他放下報告,「說出來吧,我洗耳恭聽。」

  其雅可不客氣,自從被他傳喚到這間片廠大辦公室起,她就一直等著這一吐為快的機會,「你到底在想什麼?冷瑞波的事業因為你而面臨最大的危機。」

  「噢,真的嗎?」他十指交握,眼神冷靜冷酷。

  「萬一讓人知道你和她同居的事——」

  「緋聞對一個明星來說算不上是殺傷力重大的事情。」

  「但對認真的好演員來說,它等於是宣判死刑。」

  「那麼一位女演員既不能身為凡人更不能身為女人,而該是個聖人了。她不能愛、不能恨,也不能有喜怒哀樂嗎?形象之外瑞波不需要記得她是女人而後來是個女演員。」

  「她先是個女演員,然後才是個女人。」其雅在他面前直起身來,「你不瞭解瑞波,天生下來她便註定在走上演藝之路,她有那份才華。如果你親眼看過她戲劇上的演出,只要一分鐘你就會讚歎——」

  「演技渾然天成,魁力收放自如。」黎亦安接口,「我看過她的演出,上次阮紅片中,她很行,非常行。」

  「你既然知道……」

  黎亦安以手支頤,完全預料到她的問題替她說出來,「為什麼我還是執意要闖入她的生活中,並像你說的……危及她的事業呢?回答你的問題,因為我不是她的經紀人,她的事業並不由我來打理。我在乎的是瑞波這個人,並非只有她演戲的價值。她是個人,她當演員太久足以忘記這一點,我要做的是提醒她,並且愛她。」

  「你怎麼能在嘴巴說愛瑞波,卻又一手做出危害她事業的事。」

  「我一點也沒有破壞她事業的意思,我盡我所能的保護她與她的演戲生涯,但我不會允許戲劇奪走她。」

  其雅啞口無聲,倒不是真正理虧,而一時之間反被他責問而呆了。

  「對瑞波來說,你是無懈可擊的經紀人,這不就是超級媽咪冷立華選擇你的最主要原因嗎?忠心事業,能力強,一心一意要把冷瑞波打造成世界級的天才女演員,獲得浪子父親梅紹軒的認定。冷立華看准的是五年前必要時,你可以冷醋的把最要好的朋友出賣給敵人,只要能達成你的目標,那個不顧一切成功的小經紀人。在你的心中只有冷瑞波明星卻沒有冷瑞波這個人,每一件事以一個角度來看絕沒有錯,那就是——什麼事對瑞波的事業是好的,什麼事是壞的。」

  「你胡說,我對瑞波有只是朋友姊妹般的關心。」其雅震驚的站起來,「你調查過我,否則怎麼可能會曉得瑞波的母親聘請我為經紀人?」

  「與瑞波有關的事,我都知道。」

  「瑞波知道嗎?」其雅瞪大眼,「她會非常吃驚,我瞭解她,她一定會大為憤怒,不惜和你這種人決裂。」

  「那會是我和瑞波的問題,不勞費心。」他以撫平的口氣說:「不要急著把我歸入對你有威脅或是對瑞波事業有威脅的那一方,我說過我的企圖並非破壞瑞波的事業,甚至也不可能威脅到你這最佳經紀人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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