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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沒有甜點菜單,但還是看得見玻璃櫃裡的餅乾,莘園可憐兮兮地盯著那烤得微焦的金黃色外皮,上面還撒著騷動人們食欲胃口的碎幹果仁。以前饑腸轆轆的她就算吃了再多的正餐,還是想吃甜點,現在的她卻沒這福分。

  唉,我多麼地不幸。就算是灰姑娘都沒有我淒慘。紅了眼眶,莘園向兩位朋友哭訴說。我到底是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遭受這種不人道的待遇?吃不出甜的味道,我的人生是黑白的。

  不哭、不哭。摸摸她的頭,冶恬歎氣地說。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心情,想當初我差點失去俱樂部的工作時,也是一樣的心境啊!

  可是我們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你起碼還有一點希望,但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何時自己才能恢復正常。揉著哭紅的雙眼,莘園抽抽噎噎地說。撇開這點不提,再說你因禍得福遇到那麼好的老公,柴先生愛你愛到骨子裡去,小倆口甜蜜蜜恩愛愛,哪像我慘遭變態醫生欺負不說,人家根本就把我當成玩具,不把我當女人……不,他是不把我當人看。

  那個叫什麼東方淳的傢伙,真那麼過分啊?冶恬問道。

  不相信,等你見過他就知道。外表是大好人,超紳士的優等大帥哥,整間醫院的護士都捧他捧得像神仙似的!可是私底下根本就是最惡劣的變態,以捉弄人為樂。我已經在他手上慘遭兩次、不,一,天滑鐵盧了。越說越氣憤,莘園揪住餐巾紙,我揉我揉我揉揉揉,想像中她已經把東方淳給揉成千片萬片了。

  田田啊,這真不像你會說的話,我從沒看過你這麼嚴格地批評過一個人。冶恬好奇地看著她說。

  那是因為你們沒見識過壞人。我現在才曉得世界上真有這種頂著天使面孔,其實內心是惡魔的傢伙。 啊!不說還好,說了更生氣。莘園捧起咖啡猛地喝之大口。呃,好難喝喔!

  當然難喝了,因為你的咖啡沒有加糖。'冶恬點醒她說。

  垮下臉來,莘園皺眉說:真奇怪,少了甜覺。我的舌頭只嘗到苦澀走味的東西,難道我這輩子真的都要忍耐這種生活?唉,現在不管吃什麼、喝什麼都沒有享受的感覺,活像被虐待。

  料理也是需要糖的,只使用鹽的料理畢竟有限。舉例而言,飯本身的香甜,不也是一種味道?冷然的花瞿賢啟開金口說。你這種怪病,還是快點醫好吧,時間拖欠,我怕你整個味覺系統真會被破壞掉。

  別、別嚇我。莘園想起今天本該去看醫生的,卻因為氣東方淳的惡作劇,所以翹了醫院。

  我這不是恐嚇,而是講實話。花瞿賢點著她的腦袋說。平常你就是這樣,動腦筋想點子難不倒你,可是談到重點總是變得很遲鈍。

  對啊!一旁的嶽冶恬跟著點頭如搗蒜說。莘園的遲鈍是與眾不同的類型,該說是神經大條,還是神經纖細呢?讓人摸不著頭緒。明明知道危險在哪裡想要躲過,可是往往躲錯了地方,越躲越危險。

  她不服氣地嘟起嘴說:我哪有!

  怎麼沒有?我看這一回也差不多是這樣吧?冶恬神秘兮兮地與花瞿賢咬耳朵說。像她這樣傻愣愣的,會被醫生捉弄也是在意料中事,對吧?

  冶恬!拍著好友的手臂,她委屈地癟著嘴說。你這也算好朋友,拿我的事情尋開心。

  就因為是朋友,才能尋你開心啊!冶恬嘻嘻一笑說。

  我都不知道自己交了兩個惡友。

  您言重嘍,親愛的好友,這種恭維我不敢收呢!

  哼,給你三把火,你想燒森林啊!瞧我怎麼修理你!

  田莘園掄起小拳頭和她打鬧起來,唯獨花瞿賢置身事外,自顧自地喝她的種茶。等到兩人打夠本、歇手暫停,她才說:田田,你喜歡上那個醫生了。

  既不是問號,也不是驚嘆號,單純地陳述著一項事實般的,花瞿賢扔下一枚原子彈說:真正苦惱你的,是這件事吧?

  胡、胡說八道,誰會喜歡東方淳那種人!

  你臉上的紅暈正是謊話不攻自破的最佳明證。花瞿賢雙手撐著下巴,口吻平和地說。認識多年,也看你談過不少次戀愛,雖然成功的沒幾回,可是……從你談論他的口吻,多少看得出一點端倪。依我看,像醫生這種人,而且還是專攻人類心理的醫生,你還是少接近為妙,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的。因此我贊成你轉換醫院,要換就早點換,別再拖拖拉拉,明天就去找新的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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