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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第十章

  "這寫的是什麼東西?"伍哲夫將手中的八卦雜誌狠狠的甩在地上。

  於彩琳撿起他甩在地上的八卦雜誌,端了杯茶給他,"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是不是這些雜誌又說你的財攻攻策哪裡有問題了?"

  "你自己看。"伍哲夫順了順怒氣,啜了口烏龍茶。

  於彩琳翻開八開大的雜誌,很快便看到了他發怒的原因。雜誌中以鬥大的標題寫著"二十二年前的一夜風流,伍哲夫不願承認私生女是怪胎!"文中一併刊登出半月臉部的特寫,但細看內文之後,便可以發現裡頭的內容全是記者加以臆測渲染的,根本不曾向當事人求證。

  "當初根本就不應該讓那個男人帶走他。伍哲夫余憤難平,將今天這件事全歸咎在昊日身上。

  于彩琳極為優雅的坐在他身旁,將八卦雜誌合上放在一旁,"或許我們當初應該認養半月讓她人籍。"

  "不可能!"伍哲夫這回頭愕然看向來唯他的話是從的於彩琳,在他說話時,一向只是靜靜聽著,從不會跟他唱反掉,今天是怎麼搞的?

  於彩琳也輕啜二口茶,慢條斯理的說,"是不肯,還是不可能?"

  伍哲夫沒回答,於彩琳也料准他絕對不會回答,他總是這樣,一生氣就來個相應不理,像個孩子一樣。

  "我想是不肯吧!"於彩琳自問自答,"男人啊!總是這個樣子,為了一點小小的面子,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最愛的女人竟然是朵'風月之花',所以把人家關人冷官,卻怎麼也不肯放她自由,明明愛極了那個沒名沒分的女兒,卻又覺得那張半黑半白的怪人會丟了自己的臉……"

  "夠了!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淨說些奇怪的話。"伍哲夫粗聲吼道,嚴峻的臉上竟出現罕見的困窘。

  "該說我過去二十年是怎麼一回事,明明知道丈夫最愛的人不是自己,卻又不能把她給趕出去,說不定趕出去對彼此都好一點,起碼她還可以再找到一個更愛她的男人。"于彩琳依舊是舉止優雅的說道,沒有一絲氣憤或不平。

  "找到一個更愛她的男人?"伍哲夫冷笑,"你以為她能有什麼更好的生活嗎?離開我她頂多去當別人的情婦,一樣沒名沒分,更慘的一點,說不定還得回去重操舊業。"

  於彩琳輕揚起娟秀的柳葉眉,"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跟你一樣死要面子的,你看半月不也遇到一個愛她的男人。你不肯讓她們母女離開,是因為你怕別的男人願意接受她們母女倆,如此你就會失去她們兩個。"

  "你愈說愈離譜了。"伍哲夫猛然站起身,"我去書房看書,晚飯時間再叫我。"

  "哲夫。"於彩琳突然喚住他,"我想把那間鐵皮屋拆掉,種些花還是蔬菜什麼的。"

  "不准!"伍哲夫頭也不回,一口便否決掉她的提議。

  "那間鐵皮屋也壞得差不多了,拿來當儲藏室也放不了什麼東西,還不如拆掉改成花圃,或是再重建一間。"

  "我說不準拆就是不准拆,不用再說了。"伍哲夫說完便,邁開大步走進書房,不讓她有翻供的機會。

  於彩琳只是抿嘴輕笑,沒再說什麼。其實他的反應就把一切說得很清楚了。

  經警方調查後,呂部偉一案以放火案件結案,至於其它的枝枝葉葉,半月和昊日一致決定讓這過去,不再去追究那些是是非非,昊日十分確定他父母不可能拿錢賄賂醫務人員,至於醫務人員為什麼會決定救他而放棄呂郁偉的妻子也已經是八年前往事了,一切就讓它隨風而去吧!現在再去探討也改變不了什麼。

  "莫飛,呂郁偉和皮爾斯的喪事辦好了嗎?"

  "都辦好了。少爺,我實在弄不懂您的想法,那兩個敗類死有餘辜,您何必管他們,他們這麼對待半月小姐,不把他們拖出來鞭屍就算不錯了,還花錢替他們辦葬禮。"莫飛一提到呂郁偉和皮爾斯就一肚子火,要不是他們,少爺和半月小姐說不定早就辦婚禮了,"效率"高一點的話,現在待的就是產房而不是加護病方了,說來說去全都是那兩個傢伙的錯!

  昊日一揚眉,"莫飛,你這麼罵他們,不怕他們半夜來你算賬?"

  "怕的是小狗!"莫飛勇敢的挺起胸膛說,但眼光卻有些不自然的東飄西望。

  "哇!狗來了。"昊日挪輸道。

  半月被他們兩個人的對話逗得咯咯笑出聲,雖然她的聲音還是很沙啞,但已經能夠發聲說話了。

  "莫飛,你不用怕,他們看在你好心替他們辦葬禮的份上,絕對不會來找你算賬的。"半月沙啞的說,頓了頓,才又開口:"頂多來找你下棋而已。"

  "不用了,我敬謝不敏"莫飛一臉不敢領教。

  忽然一陣嘈雜聲由走廊傳到加護病房,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一群新聞記者全湧到加護病房門外,幾個比較捺不住性子的記者已經揚高聲音對裡頭喊道:"冷半月小姐,聽說你的父親是目前的財政部長伍哲夫,不知道傳言是否屬實?"

  "有人說因為你得了怪病,所以伍哲夫不願意承認你,也沒有替你入籍。"

  "聽說你母親是死于伍哲夫的性虐待,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混亂的情況持續了好一會兒,才見到醫烷裡的護土匆匆跑來。

  "各位記者先生、小姐,這裡是醫院,病人需要安靜,有什麼事等病人康復以後再採訪。"

  嘈雜的聲音才稍稍平緩,又有人失聲詢問道:"聽說你母親是伍哲夫包下的妓女……"

  語聲才落,眾訊得又紛紛提出問題,惟恐自己報導的採訪不及其它人的。

  聽到那尖銳的聲音,半月拾起頭尋找聲音來。那聲音聽十分熟悉,但滿滿的媒體記者和加護病房前的大玻璃窗塞得密不透氣,根本找不出那聲音來源。

  "各位,請保持安靜!再不然我們要請警察來要求各位離開。"瘦瘦小小的護土死命扯開喉嚨大喊。

  "我們有新聞採訪自由。"忽然有人喊道。

  "病人也有生存的自由。"護士指著眾人的鼻子吼道,所謂的自由也要在不妨害自由的情況下。試問各位,假如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們的親人,你們願他們受到這種騷擾嗎?"

  顯然護士這番聲嘶力竭的喊話達到了效果了,大多數的記者都沉默了,但有些偏激派的人仍不肯放棄,執意要半月說話。

  "冷半月小姐,伍哲夫是否曾經非法囚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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