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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不能這麼說,再怎麼說你都是爸爸的女兒,他們實在沒資格這麼欺負你,你自已要懂得為自己爭取權益啊!"

  半月看著伍若彤憤慨的表情,不禁有些出神的低語道,"你說話的口氣踉他真像。"

  "他?你說的'他',是不是就是前幾天住在你屋裡的男人?"

  半月詫異的看向伍若彤,"你知道?"

  "我也知道,全部的人都知道,是大姑姑跟爺爺說的。"莉亞稚氣的說道,"大姑姑說他是二姑姑的'姘夫'。"

  "莉亞!"伍若彤連忙喝止莉亞無心卻傷人的話,別亂說話。"

  "我哪有亂說話,大姑姑明明就是這麼說的嘛!"莉亞委屈的噴著嘴,轉向半月,"二姑姑,什麼是'姘夭'?跟'拼圖'有什麼關?"

  半月皺了皺柳眉,"莉亞,二姑姑也不知道什麼叫'姘夫'。若彤,你可以解釋一下嗎?"

  是她反應過度了,在半月單純的世界中根本不會有'姘夫'這種傷人的詞語。二姊或許連男女有什麼差別都弄不清楚,只是因為想幫那個男人,才留他在屋裡,相形之下,她大姊的思想就顯得齷齪了許多。伍若彤無意向她們解釋何謂"姘夫"她寧願讓二姊永遠保有這種'無知的幸福。'"

  伍若彤故作不知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好象是不好的話。你們就當作沒聽過好了。"

  走廊傳來一連串腳步聲,似乎是朝這邊走來。

  "你們快走吧!巡房的人來了,等會兒你們被看到就不好了。"

  "二姊,我們明天再來看你。"伍若彤也明白半月的意思,拉著莉亞離開。

  "二姑姑,我們明天再帶好吃的東西來給你吃。"

  "嗯,拜拜。"半月看著兩人消失在掩上的門後,嘴角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在她母親死後,她終於再次有家人了。

  "二姊,吃點蛋糕。"

  半月接過伍若彤偷渡進來的精美西點,笑眼看著妹妹清秀麗稚氣的年輕臉龐。自從那夜妹妹和莉亞偷溜進來後,她再也不寂寞了,每天晚上一到這個時間,她們總會帶點吃的東西來這裡和她聊天,替她抱不平。其實她的願望並不大,只是單純的希望她的家人能接受她,別再把她當成見不得光的怪胎。

  "莉亞呢?怎麼不見她跟來?"

  "被她爸爸早早哄上床了。"莉亞那笨蛋剛還差點把她們晚上來看她二姊的事說溜口,幸好她機警硬是把話給拗過來。

  "今天屋子裡好象特別熱鬧。"

  "爸出任財政部長的人事命令已經下來了,幾個老傢伙和一些專門拍馬屁的小官員跑來恭喜爸,煩都煩死了。"伍若彤一臉的不屑,我懶得在客廳陪笑,所以就早點來看你。

  半月望向窗外的一輪滿月,對自由的渴望清楚寫在晶亮瞳眸中,"人事命令下來了,爸有說什麼時候放我回鐵皮屋嗎?"

  伍若彤一臉歉然,"爸沒提到,不過我想應該再過幾天就會放你出去的。他總不可能關你一輩子吧!"

  "為什麼不可能?"尖銳的語聲在門邊響起,引起房內兩人一陣錯愕。

  "大姊!"伍若彤連忙回頭面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姊。

  "哎唷!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姊啊!你不是認了這個怪胎當姊姊了,我可不敢承認我和她有什麼關係。"伍芳雯豐潤的紅唇揚起一抹譏誚的笑容,為她美麗的面孔添了幾許猙獰。

  伍芳雯刻薄的話讓伍若彤皺起眉頭,忍不住替半月抱不平,"大姊,有必要說話這麼傷人嗎?"

  "你閉嘴!"伍芳雯不悅的橫掃小妹一眼,對她陣前倒戈的態度十分不滿。

  她轉向坐在角落裡長髮半掩的半月,嘴角輕揚起一抹惡意的冷笑,"怎麼?你是無法面對自己那半張可怕的險嗎?何必用頭髮這著呢!在自家人面前就用不著遮遮掩掩的了,這麼蓋著不嫌熱嗎?小妹,你一定還沒見過你親愛的二姊的廬山真面目吧!"伍芳雯蓮步輕移,慢慢走向半月,接著玉手一抓,極為粗魯的撩起半月掩住的半邊臉的長髮。 聽見伍若彤無法克制的狠狠倒抽一口氣,伍芳雯反倒開心地笑了,"哎呀!嚇到你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你的怪胎二姊天生就是這麼嚇人,我和你大哥可是半點都沒誇張。"

  伍若彤沒理會她大姊殘忍的話,只是滿臉歉意的看著半月,"二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做出這麼激烈的反應的。"

  "沒關係。"半月勉強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半月的平靜以對反而引起伍芳雯更大的不滿,她加重手勁,毫不留情的猛扯半月的頭髮,尖聲問:"真的沒關係嗎?"

  "大姊!快放開!你扯痛二姊了。"

  "你會痛嗎?痛就喊啊!"伍芳雯的手勁不曾稍減,"不用客氣呵!我媽當年可是痛得喊不出聲啊!不過能喊給誰聽呢?要不是你媽那只狐狸精死纏著爸爸,我媽會在產房裡含恨而終嗎?"

  "我媽不是狐狸精。"半月始終逆來順受的溫和表情難得覆上一層冰霜。

  "她是!她就是狐狸精,所以才會生下你這麼一個怪胎,誰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說不定是你媽到哪裡偷男人的野種,才會染了一身病,長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種長相竟然還不守分一點,學你媽隨便姘上外頭的野男人,所以說有什麼淫婦媽媽就有什麼浪蕩女兒,你們母女全都賤!"

  半月的眼神暗了下來,"不准說我媽的壞話。"

  "我偏要說,她就是賤,生來就賤,不然不會去當妓女,勾引別人的丈夫……"

  "拍!"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房間內,打斷伍芳雯的話。

  "死怪胎,你竟然敢打我!"伍芳雯一手捂著微腫的臉頰,另一手高高揚起回了半月一巴掌,但她仍嫌不夠,反手又是一巴掌,似乎沒有停止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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