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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羽容乖乖地用手把眼睛遮住,只不過手指縫大得可以放下一顆雞蛋。

  屠軍咧開嘴,對羽容綻放出勾魂奪魄的媚笑,伸手緩慢的解開襯衫上的鈕扣,優雅的動作極其性感誘人,使羽容不自覺舔了舔乾澀的下唇,臉頰微微泛紅。隨著最後一顆袖扣的解開,白色襯衫跟著滑落地面,不多久,深咖啡色的西褲也跟著滑下健美修長的雙腿。

  「不要偷看喔!」他故意喊道,半裸的身子傾向前,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絲質白襯衫穿上。

  這麼誘人的好身材教她只能偷看,不能摸,實在是太殘忍了!羽容強忍著觸摸他的欲望,只能希望他趕快穿上衣服,好結束她的折磨。

  但屠軍還是以磨人的超慢速度慢慢套上黑色皮褲,最後終於大功告成。

  謝天謝地!他要是再晚個十秒鐘穿好衣服,她就不保證他們趕得及在婚紗秀之前下去了。

  屠軍身上雪白的絲質襯衫只有最上端扣上個扣子,其下全是半掩,而絲布輕薄軟柔的特性更是把這件衣服的誘惑力加到最高,只要一個極輕巧的動作就可以讓衣服微開,展現出結實黝黑的肌膚。

  屠軍拉下她遮眼的雙手,壞壞的笑道:「你好乖,都『沒有』偷看。」

  「我們快點下去吧!」羽容羞得沒勇氣接受他的「稱讚」。老天!她一定是色魔投胎的。

  屠軍看了一下時間,是差不多該下去了。

  一到樓下會場後臺,混亂的情形和剛開始的時候差不多。匆忙的人們在四處流竄,才剛下了伸展台的模特兒又忙著脫下身上的禮服換上另一套,每個人都忙得一團亂,負責監督整個會場流程的王興安更是忙得滿頭大汗。

  「你倒挺優閑的,我都快分不出到底誰才是今天舉辦發表會的主角了。」羽容依偎在屠軍的懷裡,有些同情勞苦功高的王興安。

  「付薪水請他做事,總要讓他有所發揮才行嘛!」

  「我猜你一點都沒有反省的念頭。」

  「你猜對了。」屠軍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算是猜對的獎賞。他注意著出場的順序,不久便站起身,抱著羽容走向預備位置,「丫頭,換我們出場了。」

  羽容還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忽然燈光一睹,聚光燈打在她和屠軍身上,屠軍踩著自信優雅的步伐走向台前。

  如此奇特的出場方式立刻引起所有觀眾的注意,各大傳播媒體的記者和服裝秀評論家差點沒跌破他們的隱形眼鏡。這次屠軍不但沒讓主題禮服開天窗,還親自抱著模特兒上伸展台。

  伸展臺上正回頭往後台方向走的艾咪見狀更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個狗吃屎,不過全場觀眾沒有人有空注意她的失態,目光焦點全集中在屠軍和他懷中的那個幸運兒身上。

  台下詢問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個默默無名的模特兒何以能獲得時裝界之神如此青睞?這立刻成為大家最好奇的問題,美麗的羽毛禮服反倒被忽略掉了。

  「他們不應該看我,應該看這件禮服才對。你那麼辛苦設計出來的禮服,怎麼可以被忽略掉?」羽容偎在屠軍懷裡,為心愛禮服遭受的不公待遇抱不平。

  「無所謂,禮服本來就是為了襯托出美人才做的。」屠軍早已習慣眾人將焦點放在他和他發生的事上。自從他被譽為時裝界之神後,他發現他本身比他設計出的衣服更能成為大眾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甚至還有唱片公司計劃找他出唱片,製造賣點。

  這就是人生的真實面。如果他今天不是領導時尚潮流的時裝界之神,就算他跑到臺北最熱鬧的街道大叫「我是屠軍」,相信頂多有些熱心人士送他進精神病院,而不會有人理會他做了什麼。

  「我還是希望他們多注意你設計的衣服。」羽容嘟起小嘴低聲說道。

  多少模特兒希望大眾的焦點都集中在她們身上,她卻埋怨自己的光彩搶走了禮服該受到的重視,這麼甜蜜的可人兒怎能教他不貼心。

  「等他們弄清楚你是誰之後,他們就會注意到這件禮服了。你不用擔心,我對自己設計出的禮服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我又不是公眾人物,幹嘛這麼在乎我是誰?」

  「從你在我懷裡出現,你就註定是公眾人物了,他們會不斷猜測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以及你的來歷,你的一切一切。」

  「那我們是什麼關係?房客和房東?」羽容自己都弄不清楚。在他家,他們是房客和房東;在公司,他們是雇主和特約模特兒;在私底下,他們又發生了超友誼的關係。可是他們算得上是戀人嗎?他從來沒對她說過一聲愛,即使她早已對他說了不下百次。

  屠軍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在伸展台的最前端站定,按著一支銀色麥克風由頂端降下,上頭用一條銀色細繩系著一隻鑽戒。

  他取下鑽戒套進目瞪口呆的羽容的左手無名指裡,一指輕闔上她微張的小嘴。他透過麥克風宣佈道:「很高興向你們介紹我的新娘,段羽容小姐。」

  羽容聽不見台下鬧烘烘的群眾在議論什麼,只知道屠軍的宣言像一記響雷在她渾沌的腦中轟隆作響,讓她理不清任何思緒……

  第八章

  一個月後

  羽容呆望著手上的求婚鑽戒,任由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

  她就要跟屠軍結婚了?即使屠軍發佈這個消息距今已經一個月了,她還是沒有辦法相信。他跟她求過婚嗎?她記得好像沒有,那為什麼一下子兩個人就要結婚了?好像有點太快了,可是她又想不出拒絕嫁他的理由。

  婚紗秀結束後,緊接著就是學校的期末考,一到考試期間,她腦袋的容量只夠存放考試的範圍,所以她也沒時間想自己該不該嫁給他。而考完最後一堂課時,他已經把她的東西全都打包好,最後把她也打包拎上飛機,兩人趁著寒假期間玩遍了歐洲各國,一直到昨天傍晚才回到臺灣,然後一覺醒來,她就要嫁給他了。

  她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反正就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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