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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琵亞聳了聳肩,「誰教他從來就不騙我?小心眼是女人的權利。」

  「是喔!」韋力開始慶倖自己的女人緣不如煌煜那麼好,起碼他談個戀愛不會有這麼多人咒他失敗。

  桌上外線電話的紅燈閃了閃上韋力按下通話鍵,猜想大概是煌煜打來的。

  果然沒錯!煌煜開口就問:「喂,你們是不是偷罵我?不然我的耳朵怎麼突然癢了起來?」

  「是啊!我罵你太沒良心了,竟然丟下我在總部看這台冷冰冰的電腦,你倒好,自己跑去香港逍遙!」琵亞嗔道。

  「我怎麼會沒良心呢!我這會兒不是打電話回來找你了,不然待會兒我立刻跳上飛往巴黎的飛機回去看你。」

  「說得好聽,你哪是回來看我的。」琵亞嘴裡雖這麼說,但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讓在一旁的韋力著實甘敗下風,煌煜不愧是巴黎情聖,幾句甜言蜜語就把琵亞弄得服服貼貼,心甘情願留下來替他看著沈洛湄的公司。

  「你達令的公司目前還沒什麼大問題,其他事就讓韋力跟你說了。」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值得信任了,若不是隔著電話,我真想親自給你一個感謝的吻,不過就算是透過這麼遠的距離,你也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意。」

  「油嘴滑舌。」琵亞笑駡,把電話交給韋力後,笑意盈盈地回頭繼續監看電腦螢幕。

  韋力將電話的擴音系統轉為持筒式,「你說琵亞最值得信任,那我不就不值得信任了?」

  「以我們的交情,還需要說嗎?我一生的幸福就寄望你了。」

  「這還差不多。」韋力對他的回答頗為滿意。由此可見,煌煜這招甜言蜜語不只對女人有效,連男人也一樣搞定。

  「已經查出可能和「臭蟲」接頭的三家公司了。你那邊搞定了沒?」

  「可以發函給她了。我們現在在啟德機場,待會兒就回法國。」

  韋力的語氣忽而轉為曖昧,「你們昨夜一定過得很愉快吧!」

  電話連線忽然起了一陣雜訊,中斷了一會兒才又接通。

  「喂,韋力,你收不收得到?這裡收訊不良,我就不多說了,記得發函,其他事等我回去再說,拜拜。」煌煜話說完,就掛上電話,沒讓韋力有再開口的機會。

  「裝蒜!」韋力沒好氣地掛上話筒。

  「人家的私事別管那麼多。」琵亞不用想也知道煌煜用哪招來回避韋力的問題,別看煌煜一副調情聖手的模樣,對於回答這種私人問題他還挺保守的,「整理一下資料,準備發函吧!」

  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所以有人可以為錢連命都不要了,更別說是出賣身邊最親近的人。

  既然說是出賣,當然是論斤稱兩算價錢,賣得沒有一點罪惡感,道德感太高的人是做不了大事業的,「他」一向篤信這個商場定律。

  沈洛湄可以在七年內把一家快倒閉的爛公司擴張到今天三家分公司的局面,相信要她再重新開始應該不是難事,沖著這一點,「他」連僅有的同情心都剩下不多,留個空殼公司給她重新開始奮鬥就很仁慈了。

  商場上是不講良心的,沒有永遠的敵人,當然也不會有永遠的朋友,白天跟她握手寒暄的朋友,到了夜裡可能就是害她跌個粉身碎骨的敵人,「他」明白,沈洛湄更不會不懂,所以她總是處處提防別人,不與人深交,怕被人背叛,但,這世上背叛朋友的人何其多,電話那頭與「他」接洽的人就是個例子,三天前才祝賀沈洛湄開了第三家分公司,今天就打算併吞掉她七年的成果。

  「你要多久才能挖空她內部的資金?」

  「這很難說,你知道她前天才拿到威廉.賀伯的合約,只要一交貨,又是一大筆錢入帳。」透過變音器傅出的聲音顯得怪異而詭譎。

  經「他」一提,電話那頭的女聲不禁略微提高了聲調,惱火地說:「別跟我說她拿到威廉.賀伯的合約這件事,我花了兩個禮拜的時間跟那個英國佬接洽,沒想到他竟然跟她簽約,我是哪裡比不上她了?」

  「誰都知道捷卡服飾美麗的副總裁是誰也比不上的,只不過沈洛湄運氣好了點。」從變音器內說出的怪聲怪調正好掩飾住「他」口氣裡的諷刺意味,誰都知道身為英國第一大服裝進口商的威廉.賀伯是個同性戀,她竟然還以為這份合約能用美色騙到手,哈!蠢!她真以為自己美若天仙嗎?

  「儘快弄垮她,我給你雙倍價錢,如果能破壞她跟威廉·賀伯的交易,我另外有賞。我要她翻不了身!」

  這女人真狠!沈洛湄跟她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就要人家翻不了身。

  「鐘大副總裁,做人不用那麼狠吧!沈洛湄犯了你什麼忌諱嗎?」「他」不是突然良心發現,只不過是好奇罷了。

  她冷笑了幾聲,「光是她從我手裡搶走威廉.賀伯這張訂單,我就有整垮她的理由,更別說她這幾年搶走多少我的顧客,她還挺猖狂的,分公司一家接著一家開,看了真刺眼。」

  這理由薄弱得可憐,為了這種事便要人翻不了身,在這種心胸狹窄的女人領導下,難怪捷卡服飾的經營狀況每況愈下。不過,這也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只要錢拿到手,任由她們去鬥個頭破血流。

  「對了,跟她來香港的那個「特別助理」是哪兒來的?」她到現在還對煌煜念念不忘。

  「特別助理?」「他」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指的是誰,「你說的是她身邊那個黑髮綠眸的男人吧!」

  「對,就是他。」她急切地應道。

  性饑渴!「他」對她急切的反應悶笑了聲,「那男人是她的姘頭,別名叫情夫,等她垮臺了,沒錢養他的時候,你要他,就出個價把他包下來吧!沈洛湄現在付他的價碼是每個月五萬法郎。」

  沈洛湄每個月固定會從她的私人存款中提出五萬法郎存進那男人的戶頭,只不過那男人從來沒動用過她存進去的錢,但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沈洛湄很難去信任別人,但一旦相信一個人之後,她可是極為慷慨的,說不定她早就替他辦了張金卡由他刷了。

  「那就快點弄垮她,順便幫我調查一下那個男人,我要他。」

  「準備好你的酬金跟床,我很快就替你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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