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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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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雙勢在必得、攫取一切的眼實在是太過熟悉了,仿佛燃著熊熊烈焰,幾乎要將她燃燒殆盡。 她想逃,直覺地想逃,不假思索地……想逃。 啊? 手腕忽然教人輕輕扣住,力道雖輕,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堅定。 輕輕一拉,她柔弱無骨的身身B順勢一傾,跌人他的懷抱。 哎! 她凡事慢半拍、就連逃命都慢…… 她連步伐都還沒踏穩、就教敵人輕輕鬆松地擒住。 看來,她連當獵物都失職。 心下一認命,略略站穩,她以另一隻自由的手推拒了下他的胸膛,拯救自己埋在他胸前的小腦袋、一面努力呼吸珍貴的空氣,一面努力想開口。男人的險上明顯地帶著不悅,知道她有話要說,他並沒有阻止她脫離他懷抱的舉動。 而且,她蒼白的容顏因為努力吸著空氣而微微漲紅,他立即退開了些,給她更多的空間呼吸,大掌則安撫性地按上她的背脊,為她順氣。 她的身體還是這麼虛弱……男人的眸中藏著說不出的情感。 對他體貼的舉動,丁水柔心中有些感激。 然而,當帶著熱度的大掌貼上她的背脊時,一道電流流竄至她的四肢百骸,令她無法抑制地抖顫著。 她邊吸氣邊顫抖著。 情況似乎更嚴重了,為什麼? 不解她為何會如此,他的眸子微微一斂。 只見她邊吸著氣,邊努力揮動著手,似乎想告訴他什麼…… 手? 他的手嗎? 當他抽回置於她背上的手,發現她的氣息因而穩定下來時,眸中立即浮上一層不解。 他太用力了嗎?應該不會才是啊! 不過,她的身體較常人纖弱,他倒是疏忽了。 他的俊容閃過一抹懊惱。 呼……仿佛是覺得好多了,丁水柔停止吸氣及顫抖,嬌憨一笑。 「先、先……生,我、我……聽、聽…不懂……」她決定裝傻到底。 什麼? 她聽不懂日語? 他的眸中滿是震驚。 雖然她說得斷斷續續的,但中文不錯的他很輕易就知道她在說些什麼。她怎會聽不懂日語? 「你聽不懂日語?」蓮沼彥一略顯激動地拉著她纖細的手臂,流暢的日語傾瀉而出。 「不、不好意、意思,你、你在……說、說什……麼?」征回自己被拉住的手,丁水柔歉然一笑,扭著潔白的十指,小臉上盡是不知所措。 怎麼可能? 「你不認識我?」 這回,他改以不流暢的中文遲疑地說道,盯著她的小臉,認真地尋找任何可能潛藏的蛛絲馬跡。 「我、我……們見、見過?」佯裝回想,丁水柔硬著頭皮以疑惑的目光打量他。 「你再說一次。」放棄日語,他改說中文的聲音裡充滿誘導,仿佛挖好了一個坑等她往下跳。 不管了! 「我、我……不、不認識……你。」咽了口口水,強壓下自己內心的顫抖,用一種肯定的口吻,丁水柔下下結論。 很、好,她忘了他! 她竟敢忘了他! 「你、你……是誰??做戲要做全套,為了不被輕易識破,丁水柔大膽冒險,再下一劑猛藥。 她!收斂心神,撫著額間發燙的火焰蓮花標記,他以中、日文各報了一次名字:「我是蓮沼,蓮沼彥一。」 忘了他嗎? 沒關係,他會讓她想起的…… 這一次,他會讓她想忘也忘不了! 捏緊手上的紙箋,塞入她的掌心,他遙開步伐走向門I. 玻璃門打開之際,一如他來時刮起了一陣強風,紅白的流蘇佈景因之擺蕩不已,恍如稻浪。地上的材料紛紛起舞,仿若織起了一張綿密的情網…… 「蓮、蓮……沼?」 「對呀!什麼高明的獵人不需要道具,卻會誓死捍衛獵物?」楚琳一臉難以認同,擾動著杯裡的咖啡,激起一圈圈的白色泡沫。 那日,她挑明瞭跟蓮沼彥一說不想成為經理和他之間鬥爭的道具,可是他卻回她這句話。 她不是道具,是獵物? 說給誰聽啊? 從活生生的人變為被迫殺的飛禽走獸,會好到哪兒去? 有比道具高一等嗎? 蓮沼彥一的中文——真爛! 她是不知道他跟經理有什麼恩怨,可是她不想當道具,更不想成為獵物。 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她管不起,也不、想、管! 呃、她是很想強勢地這麼說完,然後傲然退場,不過,怎麼就沒人想來問問她的意見呢? 她何其無辜啊? 從頭到尾就只能被迫跟著他們莫名的競爭起舞。 不說別的,像這陣子蓮沼彥一三天兩頭就往她在「揚飛」的秘書室跑,表面上是與她培養感情,實際上則是找莫大經理鬥嘴,害她飽受打擾,還招來一準流言斐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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