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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小波馬上跟著搧風點火。「都七個月了,他還沒碰你一下,書緯,你確定范齊舟跟你定契約婚姻是為了他奶奶嗎?」

  「要不然是為了什麼?」

  「會不會……事實上,范齊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說?」

  「比如說,他其實是個 gay,跟你結婚事實上只是個榥子……而書緯,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你怎麼辦?你能每天晚上睡在心儀的男人身邊,卻得忍耐他不愛你、不抱你嗎?書緯,你可得好好想想,你真的要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斷送你一輩子的幸福嗎?」梁小波問。

  而這一次,他未婚妻沉默不語,沒回答梁小波的問題。

  他媽的,她竟然說他是個gay。

  范齊舟聽到這裡,已經沉著臉,胸口翻騰著熊熊怒火,他忍無可忍地摘了耳機,把整個player 丟到另一邊的椅座上,而且要民生立刻把油門踩到底,一路狂飆。

  他要去找那個神經病瘋女人,問問她,她明明不認識他,憑什麼說他是個 gay!

  范齊舟殺到梁小波住的地方去,但,他人一到那裡,就整個人傻住。

  孤兒院!

  「民生,你是不是弄錯地方了?」站在牆面已經斑駁,房子十分老舊的平房前面,范齊舟有點晃神。

  那個梁小波,聽她的口音像是個青春正盛的女孩,就算她是個孤兒,也早該到了離開孤兒院去打拚的時候了,為什麼民生卻載他來這?

  站在孤兒院面前,范齊舟心裡有柔軟塊的地方被打動著,因為在他八歲之前,有整整三年的時間在這種地方渡過他的童年歲月。

  他記得修女媽媽對他的好、記得園長是怎麼包容他一個失去依怙彆扭的小男生,而那個梁小波──「她也是孤兒!」

  「不,她不是孤兒,她是這裡的負責人。」民生細說起有關梁小波的成長背景,范齊舟這才知道。

  原來,這裡的負責人本來是她父親,但她爸媽離異了,媽媽改嫁、父親遠走他鄉,獨獨留下這個孤兒院。

  「原本梁小姐的父親想收了這,但梁小姐捨不得,她說她從小在這裡長大,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朋友,而這裡的院童就像她的弟弟妹妹,她捨不得把弟弟妹妹送人,所以她一直苦撐著。」

  「苦撐著?她用什麼苦撐著?」范齊舟覺得那個叫梁小波的女孩是個蠢蛋。她一個二十四歲的小女生,又沒有謀生能力,卻要維持十幾個院童的生活開銷。她日子會過得多麼苦,他可以想像,但他無法想像這種日子她是怎麼撐得過來?所以他才說她蠢啊。

  范齊舟皺著眉頭,推開老舊的木門。

  乾淨整齊的院子裡有幾輛孩子騎的腳踏車,那腳著車有的缺了腳踏板有的龍頭歪了一邊,看得出來應該是撿人家不要的,而這樣的破舊的腳踏腳卻整齊地排在大樹下,看得出來腳踏車的小主人們有多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禮物,而在腳踏車旁,則有一座小小的秋千,架在高大的樹上──

  范齊舟過去,手握著秋千上的繩索。

  這秋千之於他而言格外的親切有感情,因為在他童年的記憶中,他待的那家孤兒院也有一個像這樣的秋千,而他──

  他雖初來乍到,但卻看得出來這裡雖小,但環境卻維持得很好。這裡的矮房子看起來雖破舊,但很有家的感覺。教室裡傳來手風琴的聲音,奏著我的家庭真可愛,整潔美滿又安康~~

  這種感覺讓他有個錯覺,似乎自己又回到小時候,自己還待在孤兒院時,而這樣的情境差點擊垮了他一向剛硬、不柔軟的心。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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