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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白水仙釋然的一笑,「看來我們還是做朋友好了,我能打擾你一下嗎?」

  古飆抬起頭,丟下手中的筆,站起來微微一笑,「有何不可!你坐啊。」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了。

  「要喝點什麼嗎?」古飆禮貌性地間著。

  「不用了,我剛喝過。其實……」白水仙思忖自己該不該老實說,頓了下,她還是開口:「剛才我找過夏小姐……哦,不,是總裁夫人。」說話的同時,她順便觀察古飆的神色。

  「你跟她說什麼?」古飆眉頭忍不住輕皺。

  「我可不是去哀求她或是去威脅她。」見他在意的模樣,白水仙不禁笑了。

  古飆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我是去道歉的,你不用那麼緊張,我也不可能把她給吃了;要說傷害她還輪不到我,因為你比我厲害。」

  「什麼意思?」古飆緊盯著白水仙。

  「真是很難想像,你那麼緊張她、在意她,為什麼不敢讓她知道呢?甚至不讓她知道你愛她呢?」

  古飆的表情一僵,像是被揭穿心事般心虛的偏頭。

  「我問了她你們結婚的內幕,她告訴了我,真是沒想不到你會做出這種事。」

  白水仙的眼中盡是不贊同。

  古飆有些惱怒,他認為那是他跟夏菊花兩個人的事,不想讓別人介人參與。

  「我想這些事壓在她心裡,她一定也不好受吧!她到現在還沒崩潰,真讓人佩服。」

  「我想這些事情應該與你無關吧?」古飆語氣冷漠地想止住這話題。

  「你對她仍有心結是嗎?你當年所做的跟她父親所做的有什麼不同呢?如果她不堅強的話,早就像你姐姐一樣自殺了,那又有誰找你討這筆債呢?」雖然古飆的淩厲眼神,讓白水仙有些害怕,但她仍是吞了吞口水,把心裡的想法全說出來。

  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古飆傻在那裡。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麼多的,我先出去做事了。」白水仙趕緊站起來,走出去並且帶上門。

  留下古飆陷在自己的思索中。

  最後,古飆交代了秘書一聲,就走了出去。

  熾熱的陽光並沒有阻攔人們的腳步,走在大街上的男男女女每個人仍是神色匆忙地奔波著。

  走在街上的古飆卻引起了許多人的注目,特別是女士都露出讚歎的目光,這裡是高級商業區,雖不乏有大膽的女孩,但一看古飆就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輩,也只能以眼光欣賞,惋惜地看著他從自己身旁擦肩而過。

  走著走著,古飆的視線被展示窗上的模特兒所吸引,那模特兒的脖子上戴著一條精緻的項鍊,心念一動,他隨即推開門走進去。

  「歡迎光臨。」女店員好聽且有禮貌的聲音響起。「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先生。」

  「那模特兒身上的項鍊拿出來看一下。」

  女店員小心翼翼的取下,笑容滿面的介紹道:「先生好眼光,這條項鍊雖然小巧卻是精緻無比,共有九十九個小鑽,是南非出產的鑽石,再配與翡翠打造而成的,僅此一條。」

  精緻無比的項鍊讓古飆不禁笑了,因為他想到它戴在夏菊花那細嫩的脖子上,一定會很美的。「包好它。」

  「謝謝!」女店員不由得大喜,忍不住偷偷看了古飆一眼,真的好帥哦!這樣有氣質又有錢的男人,若是能成為他的愛人一定會讓人羡慕死的。

  拿著包裝好的首飾盒,古飆看了看時間,準備回公司接夏菊花回家。

  回家的路上,古飆忽然開口:「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生日?」夏菊花一愣,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因為她幾乎沒有慶祝過生日,算了一下日子,才發現也快到了。「這個月的二十五號。」

  今天才十九號,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看來這條項鍊有藉口可以送出去了。想到這裡,古飆不禁開心了起來。

  雖然不解他為何會問起自己的生日,但夏菊花卻沒有多問,雖然她不再那麼沉默,但她仍然不會主動開口,畢竟二十多年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就改變的。

  吃過晚飯便上樓的古飆,手拿著首飾盒,正考慮要將它先放好,到夏菊花生日時,再給她一個驚喜。

  古飆思索一下,打開衣櫥,他記得這中間有一個暗格,應該沒有放東西吧!

  但當他打開時,卻看見一隻有些眼熟的舊盒子。對了,他想起來了,這是夏菊花帶來的盒子,這裡面有什麼呢?他記得那時候夏菊花什麼都沒帶,懷裡只死命抱著這盒子,那放在裡面的東西對她而言一定很寶貝的。

  好奇心不禁浮上來,他拿起盒子正要打開。

  夏菊花剛好開門走了進來,望著古飆手裡拿著的盒子,神情明顯一慌,「不要打開,好嗎?」

  「這裡面有什麼?」古飆拿在手裡沒有放下。

  「只是以前的一些舊東西。」夏菊花有些不自在的回答。

  「什麼東西?」古飆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了。

  夏菊花沒有回答,只是走過去將他手裡的盒子拿過來。

  見狀,古飆頓時怒火上升。「小軒是誰?」他忽然想到這個存在他腦海裡很久的名字。

  夏菊花一震,驚疑的望著他。難道他知道了軒兒,但是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他不會這樣問她啊?

  「他是你的愛人嗎?現在他在哪裡?他是不是拋棄你了?」古飆一句句質問。

  心裡嫉妒的火花就像是被點燃似的,開始燒了起來。

  聞言,夏菊花松了一口氣,原來他不知道。她不想讓他知道軒兒的存在,不想連她僅剩的秘密都暴露了。

  「你說啊!」古飆低吼。小軒這名字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往他心裡刺了進去,教他越來越不舒服。

  夏菊花哀求地望著他,雙手卻死命地護著盒子,怯怯地說:「對不起。」

  古飆突然一把搶過盒子,重重地扔在地上,憤怒地大吼:「以後別再讓我見到這鬼東西。」說完,他便摔門而出。

  夏菊花蹲下來,如珍寶般的捧起盒子,淚水不自覺的落下,滴在盒子上。

  軒兒,媽媽該怎麼辦?媽媽可以讓爸爸知道你的存在嗎?但是讓他們知道了只會傷心,更加愧疚。這痛苦還是讓媽媽和你一起承受吧。媽媽知道軒兒會陪著媽媽的,媽媽會熬過去的。

  但是她為什麼還會流淚呢?她不是答應兒子耍笑的嗎?可是她快無法承受了。

  過了許久,吹了冷風、平靜了心緒的古飆回來了。

  他苦笑著,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容易就發火,像是回到年少輕狂、一點也控制不住脾氣的時候,就算那盒子是她以前朋友的東西,自己也不該這樣對她發火。但一想到夏菊花對那盒子如此珍惜的樣子,他的怒火還是控制不了地上升。

  他的目光投注到已經睡著的夏菊花,瞧她入睡之後,仍是皺著眉的不安樣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撫摸她,眼裡全是愛憐。

  當他擁著她入夢時,氣似乎消了。

  其實古飆心裡明白,他心中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仍然存在著危機。他害怕一旦再觸碰,後果將更嚴重。因為他太在乎她了,所以更加無法輕易放下。

  第二天下班,夏菊花並沒有等古飆,她遇到了白水仙,便托她告訴古飆,說下班後她要去一個地方,然後自己一個人先離開。

  夏菊花回到自己以前租賃的房子,並將昨天引起兩人爭吵的盒子放回去,因為古飆說不想見到,於是夏菊花只能將裝有兒子遺物的盒子放回以前和兒子同住的地方;儘管心裡不願意,但她仍是被古飆的喜怒左右。

  回到熟悉的地方,夏菊花不禁發怔,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不在,塵埃也多了起來!就連房間裡的床也髒兮兮的。

  夏菊花在屋子裡踱步著,許多過往和兒子共有的記憶湧上心頭。最多的莫過於是兒子燦爛的笑臉,都已經一年多了,可為什麼仿佛是昨天才發生的?

  軒兒的笑、軒兒的哭、軒兒天真的神情,軒兒的言行舉止……這麼多年來,她早已將他融人自己的身體裡,跟自己的骨血相連了。

  可當被人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血肉從體內帶走時,那種痛,沒有人能夠想像。沒有人知道夏菊花是怎麼承受喪子之痛,她將一切都放在心裡,沒有怨過命運,因為她知道那是沒有用的。

  夏菊花打開盒子,裡面是一件衣服,是軒兒滿月時穿的,還有一張照片,以及一張好學生的獎狀。軒兒留給她的東西只有這麼多了,但她卻不能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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