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裙 > 鎮國丫鬟·下 | 上頁 下頁 |
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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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棣心中一震,不敢拒絕,當下只能應聲道:「臣領旨。」 皇帝在太監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走了。 在場的幾個重臣對視了一眼,對於這樣的案子,他們實在沒有參與的興趣,之所以到這裡來,不過是擔憂著皇上罷了。這件事情影響不會小,作為能進入政事堂議事的宰相群,員,當然要預先做好準備。既然皇上點名讓唐棣看著這件事,就留下唐棣,幾個人全都回政事堂去了。 仵作已經開始驗屍,承天府府尹站在一邊,看見唐棣進來,先行禮,然後苦笑。 唐棣靠近屍體,江天暢的屍體就放在床上,那戲子的屍體卻是擱在地上。 這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臉色慘白,頭上沒有其他首飾,只有一根銀簪,戴了一朵大大的絹花。身上的衣服半新不舊,不是很合身,明顯有些偏小,袖子和褲腿都少了一截,露出四肢的肌膚。 看著女戲子的屍體,唐棣眉頭皺了皺,說道:「這衣服……」 承天府府尹說道:「下官已經問過了,這衣服是這女子進三皇子府時穿的衣服,進門的時候太子也給她賜下衣服,不過都擱在床頭,沒動用過。」 唐棣點點頭,承天府府尹繼續說道:「這女子的身上也已經驗看過了,的確是有歡好的痕跡,而且……血跡斑斑,身上有很多青紫,,那些應該是太子留下的。」 仵作上前稟告,「兩位大人,太子的身上已經驗看過了,太子昨天晚上的確歡好過,而且用了藥性猛烈的×藥。屬下懷疑,太子正是因為用了此種×藥才導致心臟承受不住。」 承天府府尹點點頭,唐棣也同樣動作。 接著承天府府尹就對唐棣說:「我們再去審問一番。」 正在這時,有下屬前來回報,「那個戲班子找不到了,屬下問了他們住的客棧的老闆,老闆說這個戲班子的台柱被人買走,演不了戲了,所以那班主昨天就將戲班子解散,讓那些人全都散了,自己離了京。要不要屬下繼續找找?或許能找到一兩個,但是全都要找回來,估計就難了。」 承天府府尹松了一口氣,「找不到才好,否則依著皇上的脾氣,不是要這些人殉葬嗎?」 唐棣驀然站起來,叫道:「不對!」 一群人都驚訝的看著他。承天府府尹問道:「大人,有什麼不對?」 唐棣臉色鐵青的說:「偌大的一個戲班子,就因為台柱被人買走,演不了戲,那班主就將整個戲班子都散了?雖然是野台班子也有不少行頭,賣了那些也值一大筆錢。即便是班主不想做這營生了,他應該也會想辦法將這些行頭都賣了再離開京師,說走就走,斷然沒有這個道理!」 那個前來報告的下屬也說道:「唐大人說得是,屬下找到客棧的時候也覺得有些意外,因為那些演戲的行頭都還扔在客棧裡呢。」 唐棣思索著,「尋常的戲班班主,就算將台柱賣進豪門,或是在京師無論如何都待不下去,那也要在京師多逗留兩日,說不定豪門公子玩得高興了,還有賞賜下來。即便豪門公子不主動給賞賜,只要在離京之前上門一次,那台柱也要念著舊情,悄悄送一點盤纏的。可是現在台柱一進門,那戲班子就迫不及待走人,甚至連行囊都不要了,這說明什麼?」 承天府府尹澀聲說道:「那是因為他們知道,這裡會出事……」他看著屋裡,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大人方才為何問起這個女子的衣服了——因為一個太子死在自己的床上,如果是普通女子,斷斷是沒有這般冷靜的,連一聲尖叫都沒有。即便知道自己脫不了關係,選擇了自殺,也不會有這麼多時間將自己收拾齊整。」 唐棣冷聲說道:「將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一定要將那個戲班子給找到——去將那個管事叫來,還有那個客棧的老闆、夥計,凡是與那個戲班子有過接觸的人都給本官帶來……」說完這才想起自己似乎越俎代庖了,當下對承天府府尹抱歉地笑了笑。 承天府府尹見唐棣看向自己,忙笑道:「唐大人,這案子關係重大,還是您來主持吧,下官從旁協助就好,畢竟大人您善於審案那是出了名的!」 唐棣澀聲說道:「這案子……既然到了這般地步,那就非查清楚不可,只怕要將天也給捅破了……這擔子,就我挑了吧。」 承天府府尹默默歎氣,看著唐棣的眼睛,也多了幾分感激。 只是兩天過去,那個戲班子的人依然沒有找到蹤影。客棧的老闆、夥計倒是找來了,查問了一番,也沒有得到有價值的消息。 後來在女戲子的隨身衣服裡找到了×藥,兩人請太醫檢驗,太醫卻訝異無比。 「這等虎狼之藥如何能用?即便這一次不出事,下一次也肯定會有害。太子也太不愛惜自己了。」 除了×藥之外,其他竟然了無痕跡。 傍晚時分,唐棣脫下了官服,摒退了隨從,獨自一人走到了城西。他在街邊走走看看,買了兩個燒餅,喝了一碗豆漿,之後晃晃悠悠走到了一個鐵匠鋪子跟前。 火爐裡火星四濺,那打鐵漢子眼睛都不瞄唐棣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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