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裙 > 鎮國丫鬟·下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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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名山怒道:「這叫什麼理由?這個女人是你能要的?她是雲湘國的公主!如果按照雲湘國的規矩,她就是雲湘國的正統繼承人,你們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 江天舒微微笑道:「南叔叔,我問你,在知道無瑕是雲湘國公主之前,你會反對她與我的婚事嗎?」 南名山怔了怔,「當然不會反對。」 江天舒又問:「那在你知道無瑕是雲湘國公主之前,有人要殺無瑕,你會同意嗎?」 南名山怒道:「當然不同意!水無瑕是峻崎國的功臣,只要沒犯大罪,誰敢輕易說個殺字?」 江天舒隨即冷笑道:「既然這樣,我想問南叔叔,你也知道,崤山關的大功是無瑕立下的,無瑕的父母不是無瑕選擇的,那為何要將別人犯的錯誤,栽到無瑕的頭上?你就不能看在無瑕為峻崎國立下大功的分上,放無瑕一馬?」 南名山又怔了怔,半晌才怒道:「如果不知道她是雲湘國公主,那一切都好說!現在知道她是雲湘國公主,我如何能放她離開?水無瑕若只是一個庸碌之人也罷,可她不是庸碌之人!」 江天舒又問:「就因為無瑕可能對峻崎國造成威脅,所以你一定要將無瑕留下?」 南名山看著無瑕,誠懇說道:「我也知道這樣做對水無瑕極度不公平,但是處理朝廷大事必須走一步看三步,既然知道未來有潛在危險,那為何不先阻止?我向你保證,只要能留下水無瑕,我絕對擔保她的生命安全,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她的性命!」 江天舒有些心冷,「然後,囚禁她一輩子?」 南名山點點頭,「那是自然。」 江天舒緩緩說道:「南叔叔,我與你的分歧就在這裡,父母的事是父母的事,作為峻崎國的功臣,無瑕不應該在峻崎國遭受任何委屈。請你讓路吧,我不願意對你動箭。」 南名山怒道:「你怎麼可以如此冥頑不靈?你不對我動箭,你如何擋得住我!」他指著江天舒與水無瑕,厲聲喝道:「拿下!」 士兵一擁而上,只是他們也知道江天舒是自己將軍極為重視的人,所以兵刃都往不厲害的地方招呼。 水無瑕手中寶劍揮動,擋住一部分的箭鏃,但因為士兵們一擁而上,一時照顧不到,右手臂竟然被劃了一道口子。她知道不能讓江天舒分心,因此沒有叫出聲音,只是將劍換到左手,繼續戰鬥。 敵人重重包圍,前面的路還很遙遠。 江天舒手中揮動著長槊,這是戰鬥的時候無瑕從另一個士兵手中搶奪過來的。無瑕並不擅長使用這等長兵器,她知道江天舒會用,就順手插在大黑的馬鞍旁。 因為與南名山之間有一份人情在,江天舒並沒有下重手,只是眼神一掃,卻看見無瑕的右手臂滿是鮮血,當下驚道:「你受傷了!」 無瑕安撫道:「小傷而已,沒有大礙……」說話之間,一柄長矛沖著無瑕咽喉刺過來,無瑕急忙閃避,但是因為閃得太急,身子晃了一晃,幾乎摔落馬下。 士兵們見無瑕差點倒下,竟然不約而同發出了一聲歡呼,鼓足勇氣,繼續上前。 江天舒一聲虎吼,長槊劃過,竟然將幾柄長矛全都砸斷,槊頭連點,一連刺傷了四、五個士兵。 士兵們見江天舒發狂,不約而同往後退了退。 江天舒道:「無瑕,你躍到我馬背上,咱們背對著背!大黑神駿,它馱得動!」 無瑕答應了一聲,果然從大白的脊背上一躍而起,坐到江天舒的身後。 說話之間又有士兵上前,長矛長刀,一齊往兩人身上招呼。 江天舒揮動長桀,掃落了四、五件兵刃,只聽見一個士兵一聲慘叫,竟然是被江天舒的長槊刺中了肩膀,摔落地上慘遭大黑鐵蹄踏過,登時不知死活。 江天舒伸手一撈,將那士兵手中的長刀搶到手中,遞給後面的無瑕道:「會用長刀嗎?」 無瑕接住,一刀揮出,擋住幾個士兵的長矛。 江天舒的長槊再度如靈蛇一般刺出,又將一個士兵刺落馬下。 南名山一聲怒吼,自己沖上前來,江天舒手中的長槊與南名山的長槊撞在一起,兩根槊杆彎曲成了可怕的弧度,只聽見「喀嚓」一聲脆響,江天舒手中那炳花梨木纏泡桐油長藤槊杆竟然就這樣折斷了! 不是江天舒的本領不行,而是江天舒的長槊品質差了那麼一點點。 同時南名山手中長槊,竟然繞過江天舒,像毒蛇一般,刺向後面的無瑕!如果被刺中,無瑕的肩膀,定然要多一個窟窿。 大黑驚覺危險,嘶鳴著後退,但是後退的速度根本趕不上南名山的速度。 無瑕也發覺了這一點,但是她正擋住前面刺來的,柄長矛,如果往前躲,那就是將自己的身子往長矛上靠。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江天舒腳上一鉤,已經將之前掛在馬鞍一側的一把長弓抓在手中。但是有弓無箭,江天舒來不及拔箭! 只聽見「嗡」的一聲輕響,江天舒將弓弦拉滿,鬆開—— 南名山笑道:「我不是傷鳥,你玩什麼驚弓的遊戲……」話音未落,卻覺得手上劇痛,手一松,長槊掉落在地,濺起老大一片塵土。 低頭就見手腕上一道血箭,正往上噴射,他忙用另一隻手死死捂著,邊上的親兵眼疾手快,忙上前包紫。 江天舒虎目圓瞪,手中弓弦不停震動,卻見前面,無數匹馬厲聲長嘶——無一例外,脖子上都出現了一個血口子! 沒有箭,江天舒沒有射出任何一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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