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裙 > 鎮國丫鬟·下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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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湘國有一群金晴星的老部下在密謀推翻金天尚,如果得知女王的孩子被峻崎國殺了,他們又會做什麼?他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與金天尚統一戰線,雲湘國從此之後上下擰成了一股繩,對我國而言根本是百害而無一利,所以我們絕對不能殺江天舒。相反的,我認為我們應該將江天舒放回雲湘國,並且還要給他配備一定的力量,只有讓江天舒回去奪權,才能讓雲湘國陷入真正的內亂之中,正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正是如此。」 這話說得陰險無比,卻給無瑕指出一條明路,但在這等討論國家大事的場合,她根本沒有插話的餘地,當下只能點頭附和。 不料此時江琥開口了,今天江天淩是當之無愧的主角,作為江天淩的父親、江天舒的叔父、江玨的弟弟,方才的爭論中江琥完全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現在終於說話了。 他的聲音慢條斯理,他的語調不容人辯駁,「若是任由江天舒返回雲湘國與金天尚爭奪帝位,甚至還給予他援助,那如何對得起我兄長的在天之靈?峻崎國將雲湘國女王之子當作峻崎皇室血脈還養了十餘年,已經成為天下笑話,如果再任由江天舒登上雲湘國帝位,那麼這個笑話就無法收場,峻崎國在各國從此就是個笑話!」 聽完江琥的話,龍椅上的江瑾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正色問道:「在你看來,此事又該如何處置?」 江琥緩緩說道:「秘密鴆殺!只說是暴病而亡,在場之人都簽下契約,此事絕對不得外傳,只有如此才能保護峻崎國的名聲。」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隱藏其中的暴虐殘忍卻使聽到的人都打了一個哆嗦。 南名山質問道:「如此,萬一出錯,又當如何?」 江琥說道:「與一國名聲相比,不過,條人命而已,又算得了什麼?」 南名山哈哈大笑,「我知道了,所謂的一國名聲,所謂的國家大義,不過就是你用來誅殺異已的手段!江天舒礙著你的路,所以你必須置他於死地!」仰天長笑,悲憤之極。 江琥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是皇室子弟,自然一心為國。你要認為我是這等自私自利的人物,那我也沒有辦法。 群臣都沒有說話,今天的事已經蓋棺論定,皇帝的態度也非常明瞭,雖然沒有傳所謂的證人上來查問,但是群臣都認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那些渾渾噩噩的官員就罷了,只要有些腦子的官員都知道皇帝這樣做的真正用意是什麼——根本不是對江天舒的身分存疑,而是皇帝覺得自己不能再讓江天舒活下去了。雖然不知道江天舒為何如此被皇帝忌諱,但是眾人明白,求情說理都已經沒有用處。 好在江玨已經死了多年,當初與江玨有人情往來的官員絕大部分也被清出朝廷,雖然還剩下一兩個,但數量絕對不多,不會牽連太多人。 南名山不死心的道:「至少也要將一干人證物證交付大理寺重新審理後再說。」 江瑾點點頭,看著群臣沉聲說道:「好,就如此處置。南名山,我特准你聽審,此案朕也要問個詳細!等兩天之後,將所有的卷宗都整理清楚,如果對案件真相確定沒有疑義,就按照雍王說的做!」 江天舒看著江瑾,面上沒有多少表情,腰杆挺得筆直,就像一根不肯折腰的翠竹。 這時眾人突然聽見一個微微顫抖的聲音響起,「皇上,有物證其實還不算,我知道還有一樣非常重要的證據,您不先查明白就急匆匆定下江天舒的罪名,傳揚出去,只恐峻崎國真會成為各國的笑話!」 江天舒面色一變,喝道:「無瑕,不要說!」 無瑕卻不理他,江天舒還要說話,旁邊的侍衛卻在江瑾示意下將他的嘴巴堵上,江天舒額頭青筋暴起,嗚嗚地掙扎,但是一個清晰的字也發不出來。 江瑾饒有興趣地看著無瑕,「還有什麼證據?朕倒是忘記了,你曾經是江天舒的貼身侍女,對江天舒的一切再熟悉不過。你告訴朕,江天舒身上還有什麼證據?」 無瑕道:「皇上只要去翻翻雲湘國的檔案,肯定能發現一件事。雲湘國正統繼承人身上都會有一個胎記,至今十餘代過去,那胎記的位置形狀一直都不曾變過。方才江天淩指出的物證是一個可以掛上去也可以摘下來的玉珮,只憑著這塊玉珮就斷定江天舒的身分,此事未免太荒唐。江天淩,你既然看過雲湘國的相關資料,肯定知道這個胎記的事,剛才為何不提?為何不當場將江天舒的衣服脫下來,當眾查證?」 江天淩神色略略有些尷尬,「雖然雲湘國皇室繼承人身上都有那個胎記,但是如果有他系血脈強大一些,身上沒有胎記亦未可知。」 無瑕冰冷的看了江天淩片刻,才轉身對皇帝說道:「雲湘國正統繼承人身上有胎記,那不是傳言,而是千真萬確的事。因為我見過這個胎記,我也知道誰身上有這個胎記。」 江天舒猛然掙開了挾持住他的侍衛,捆著他的繩子也被他給掙斷,他一把掏出口中的東西,沖上前抓住無瑕的手道:「無瑕,不能說,咱們走!」 就聽江瑾輕輕擊了兩下掌,外面瞬間傳來吱吱的弓弦聲,大殿四周的窗戶全部打開,大殿頂上的天窗也都開啟,外頭滿是冰冷的箭鏃! 金殿之上,眾人噤聲,下意識地後退,距離兩人越遠越好,於是金殿正中央只剩下緊緊抓著無瑕的江天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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