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裙 > 鎮國丫鬟 | 上頁 下頁
六十一


  謝曉峰無奈的說:「沒辦法啊,外面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也該回鄉祭祖了。再說了,我見著這傢伙就心煩,現在他就交給你了,無瑕,你要繼續將他看好了。」

  無瑕不放棄的叫道:「師伯您得指導他練武,我武功方面只是一個半吊子。」

  謝曉峰卻說:「不怕,練武的知識都在書上呢,看熟了自然也會了。」

  無瑕又叫道:「還有文學、兵法、治國之策,您這些都不教,我怎麼會教啊?」

  謝曉峰說:「不怕,知識都在書上呢,看熟了自然都會了。」

  不管無瑕怎麼央求,謝曉峰還是優哉遊哉的回鄉祭祖去了,或者說是遊山玩水去了。

  後來青山書院裡就流傳著一個傳言,說因為謝國師好不容易收的親傳弟子江天舒太不像話,謝國師被這個紈絝世子給氣走了。

  於是大家都不羡慕江天舒了,他雖然有了青山書院最珍貴的兩把鑰匙——一把是藏書樓的鑰匙,還有一把是謝國師住所的鑰匙,但是沒有師父教導,有鑰匙有什麼用?若光看書就能看會,那大家都能成仙了!所以眾人對江天舒都有些同情。

  「世子,現在有個難處。」無瑕苦著臉看著江天舒。

  「什麼難處?」江天舒隨手翻撿著書箱裡的書,漫不經心的問。

  「其他的書籍也就罷了,我馬馬虎虎還算懂一點,到時候也能給您說說,但是這武學卻是一定要循序漸進的,師伯留下的書裡沒有入門的啊……」

  「那就不看入門的書。」

  江天舒拿起一本書,刷刷刷翻過去,也不知他是認真看書還是在翻著玩的。

  「萬丈高樓平地起,不打好基礎怎麼成?」無瑕正色說道:「我師父與師伯師出同門,但是我師父學的是女子陰柔一路,師伯學的是男子陽剛一路,我來教你怕把你教壞了。」

  「那就別教了。我說呢,練武都是要從小打底子的,我這樣十八、九歲才正式學武,基本上不可能有成吧?既然學不會,那就不學了。」

  「可是我師伯留下那麼多武學的書給你,一定有用意的,而且,我師伯一身武功實在驚人,你不學,豈不可惜?」無瑕勸道。

  「學武其實很累很苦的……無瑕,我向你保證,我會將兵法啊,國策啊,史論啊,什麼書都馬馬虎虎看一遍,但我不學武,成不成?」

  江天舒各種招式齊出,只差打滾撒潑了,無瑕只能同意江天舒不學武,而江天舒也開始了從未有過的刻苦求學生涯。

  「從未有過」四個字是無瑕給他的評價。這位屁股上似乎紮了針,從來不肯老老實實坐滿一個時辰靜下心學習的紈絝世子,現在居然肯在謝曉峰的小房間裡坐下來看書,連續一整天也不肯挪窩,就連中飯也是無瑕給他送過去的。

  江天舒原先在書院裡算是結交了幾個朋友,晚上出了謝曉峰的小樓回到自己住處時遇到了他們,對方看見江天舒深深的黑眼圈,不免關心的詢問,「世子,您難不成改邪歸正,用功讀書了?」

  江天舒打了一個哈欠,摟著對方的脖子,輕聲說道:「我最近找到了幾本冊子,是那種最好的,什麼姿勢都有。這學生宿舍牆壁太薄,隔音太差,我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師父給了我那棟小樓……什麼時候你也帶上丫鬟,咱們去我師父的小樓……玩玩?」

  那朋友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謝國師的住處豈能輕易褻瀆……」

  無瑕原先不知道江天舒勾住對方的脖子說些什麼,但是那朋友的話卻是清楚聽見了,用腳趾想想也知道江天舒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心中慍怒,但旁人在前不敢妄動家法,等到進了屋子,關上房門就將裁衣尺子拿出來,「你一天不貧嘴嘴就癢了?如今我師伯收你做弟子,正是你改變形象的大好時機,人家也會稱讚你浪子回頭,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這般說話!毀了自己的形象還不算,你……居然將我也拉進去胡扯!」

  江天舒看著無瑕,奇怪地說:「我又沒有說過奇怪的話,我的意思是說我在師父的屋子裡找到了幾本練武的冊子,好生有趣,什麼奇怪的姿勢都有,所以在師父的小樓多練了一會。」

  無瑕呼呼的直喘氣,片刻之後才說道:「你說在師伯的書裡找到了幾本練武的冊子?師伯的屋子裡的確有很多練武的冊子,你可看過一眼?」

  江天舒說:「我當然看過,我還練過,嗯,其中一種姿勢是……」他就席地坐下,兩隻手隨著呼吸用力,將一條腿抬起來擱到脖子上,「好奇怪是不是?我看只有練胡旋舞的胡姬才要這麼練功夫。」

  無瑕看著江天舒,眉頭深深皺起來,不解的說:「這的確是我們這門練吐納功夫時候的一種姿勢,你怎麼學會的?」

  江天舒奇怪地說:「怎麼學會?我看過了就學會了啊。」

  無瑕不相信,又問道:「真的?這種姿勢一般都是筋骨夠軟的五、六歲孩子才能學會的,你都十八、九歲了,怎麼學得會?」

  江天舒將腿放下來,得意洋洋地說:「我是練武的奇才。」

  無瑕冷哼了一聲,說:「不管你是練武的奇才還是蠢材,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自毀形象?別想用一個奇怪的姿勢來轉移話題,你不將話說清楚,我今天絕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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