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裙 > 鎮國丫鬟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
字跡難看了些?兩個錯字?下面的考生更不服了。當下就有一個白衣青年搖著扇子說道:「學生自認為卷子也是全對的,而且沒有錯字,學生的小楷曾得到當朝書法家蔡先生的稱讚,為何學生會是三等?」 老教習哼了一聲,「老夫看得明白,當初進場的時候你擠在第三個!還順手推了邊上一個小個子一把!禮者,讓也,就你這樣的品行,老夫扣你三十分哪裡有錯了?江天舒進場的時候禮貌得很,讓在最後!就憑這一點,老夫就給他加十分!還有,在等著入場的時候,你們三個一群五個一簇,高談闊論,絲毫沒有禮數,只有江天舒靜悄悄留在自己的馬車上等候開考!就憑這一點,老夫再給他加十分!還有,江天舒還幫人家小娃娃撿起地上的果子,一個果子十分!我給他加了五十分!」 眾人譁然。又有學生說道:「先生,這些行為不是江天舒懂禮,而是因為家有焊婢,還有撿果子,如果學生看見了也會幫忙……」 話音還沒有落下,老教習就打斷了他的話,「因為害怕婢女所以落在最後?因為害怕婢女所以不敢與你們交談?錯,這不是害怕,這是敬重!婢女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們只聽說過害怕父母,害怕老婆,沒聽說過害怕婢女!江天舒會對這個婢女言聽計從,正說明這個婢女說的是正理,他能敬重正理,正說明他比你們都懂禮!再敢質疑,憑你其他科目考得再好,老夫也會將你黜落!」 大殺器一出,考生們再沒有異議,雖然還有不服氣的,但也知道青山書院的教習脾氣大得很,獨斷獨行得很,他說黜落說不定就真的黜落,有意見也只能放進肚子裡。 江天舒回到馬車上,喜孜孜的對無瑕說:「你要我不與人推擠,你要我排隊慢一點,我都做到了,這些都是加分呢!」 無瑕點點頭,看著江天舒喜不自勝的神色,溫柔問道:「我之前並沒有告訴你要幫那個孩子撿果子,你怎麼就去幫忙了?」 江天舒嘿嘿一笑,志得意滿,「閑著也是閑著,順手而已,我其實還是挺樂於助人的,這位禮科教習真的是慧眼識珠。嗯,天下第一慧眼識珠的人是無瑕你,第二就是他……」 看著紈絝世子那得意洋洋的神態,無瑕一瞬間將心底浮起的一絲溫柔拋到九霄雲外,想起送出去的一萬多兩銀子,心中大是後悔。 她又板起臉叮囑道:「世子,我教你的曲子你到底會唱了沒?我那曲子送到青樓去至少也能賣三百兩銀子!你得好好唱,至少也要唱出一個二等的分數來!」 江天舒頓時露出苦瓜臉。 樂科考試很快就開始了,五個教室,十五個教習,十個打下手的學生,學生五個一組進教室面試,面試完的學生則從另一個小門離開考場,以免泄題。 對於可憐的江天舒而言,這樂科考試純粹就是找虐來著。 題目很簡單,以戰爭為主題表演,用試場準備的樂器或者自備樂器,演奏他人的曲子或者即興創作。 主考教習冷著一張臉,淡淡問著兩手空空的江天舒,「你可會什麼樂器?」 江天舒愣了一下,「先生,口哨……算不算樂器?」 主考教習正在喝水,聽聞江天舒問話,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兩個副主考也莞爾,其他四個考生與兩個打下手學生沒有什麼顧忌的笑了起來,前俯後仰,東倒西歪。 江天舒神態頗有些委屈,「先生,我只是問問而已,為何大家笑成這般模樣?」 這話不說則矣,一出口,屋子裡的眾人再度狂笑。 主考教習板起面孔冷聲說道:「不算!既然不會樂器,你就清唱一首曲子吧。」 江天舒扭扭捏捏的說:「清唱?我的歌聲聽著有些嚇人……」 主考教習喝道:「少廢話,唱!」 江天舒想了想,為難的說:「我唱,但是您……不要笑。」 主考教習皺眉怒道:「你江天舒紈絝之名傳遍京師,還會怕人笑話?唱!」 於是江天舒開口唱了起來,「怒髮衝冠憑欄處……」 破鑼嗓子一出,全場再度崩潰! 歌詞倒也有些英雄氣概,但這唱曲的聲音實在讓聞者發笑。 不過主考教習沒有笑,他很認真地聽著,聽完問了一句,「這曲子是何人所做?」 眾人這才依稀發覺這首曲子著實耳生。 江天舒撓撓頭,很不好意思地回答,「這曲子……我應該是第一個唱的吧?」 主考教習點點頭,「既然這樣,我給你一等。兩位副主考,你們意下如何?」 一等?在場的考生瞬間全都石化,這是什麼意思?這麼難聽的聲音,居然給一等?! 有考生立刻想起江天舒的身分,還有他在禮科得到的一等成績,臉上的不可置信頓時寫滿了三個字——走後門! 主考教習卻不管眾人詭異的臉色,眼睛直看向另外兩個副主考。 一個女教習點點頭,「這樣的曲子,給一等的分數本來也使得,但是此人唱功實在太差,若是給一等,只恐旁人以為不公。」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