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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於是石新月很寵溺的看著江天舒說道:「知道自己短處,能利用一切機會學習,孺子可教。嗯,無瑕,你來解釋吧,我也正好看看你這些曰子跟著世子學習有沒有進步。」

  無瑕解釋完了,石新月又教導江天淩,「古人曾經有『一字師』的美談,無瑕雖然是侍女僕從之流,但是頗有學問,今日又為你解惑,也算是你的半個老師,從此以後你對無瑕姑娘要恭敬一些,免得被人知道了,說你連尊師重道都不能做到。」

  石新月諄諄教導,循循善誘,江天淩卻是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可在先生面前,不得不點頭稱是。

  至於無瑕,當然不會笑出聲音來,她很謙遜的。

  那天傍晚回了溢香圜,江天舒就笑嘻嘻對無瑕說:「今天這事兒,咱們算是配合完美,真正算是有默契,咱們要不要親個嘴兒?」

  無瑕瞪他一眼,「配合?默契?咱們有什麼配合不配合,不過是我來救場你順坡下驢,如此而已。你少給我廢話,趕緊給我背書去!把書背好了,晚飯我給你做宋嫂魚羹,那是南方名菜,我吩咐人去江南香酒樓要來了食材,那魚可是真正從南方運來的,一條魚就花了十兩銀子——」她私下和江天舒說話一向直來直往,只有在人前才會做出標準侍女的樣子。

  江天舒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無瑕,你不要老是用飲食來誘惑我,即便讓我屈服了,也是勝之不武。」

  無瑕翻了一個大白眼,不屑的道:「要讓毛驢拉石磨,就要在毛驢面前掛根蘿蔔;要讓雞鴨自己乖乖回家,就得在家門口撒一把穀子;要讓我們家世子用功,無瑕我只能拿飮食來引誘!世子,您既然知道這個是誘惑,那您就應該有骨氣一點,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堅決不吃宋嫂魚羹也就是了。」

  江天舒扁扁嘴道:「骨氣?有骨氣的人都死了,我還想愉快地活著,算了算了,我背書去了。」

  無瑕忍不住碎了一口,笑道:「說起讀書就一點勁都沒有,說起怪話來卻是一套接著一套。趕緊背去吧,不背好了咱們不開飯!宋嫂魚羹可是要趁熱吃的,等涼了不要怪我。」

  看著江天舒上樓的背影,無瑕美麗的眼睛裡滿滿都是笑意。

  嗯,上青山書院讀書……目標看起來很遙遠,但似乎也不是可望不可及。

  §第七章 防不勝防的算計

  日子就這樣簡簡單單地流逝,江天舒與無瑕依然在鬥法,但是很遺憾,這種鬥法,江天舒從來沒有贏過,幸運的是他也不曾吃大虧。

  所謂的大虧就是不曾被淋過涼水或者更臭的東西,不曾摔成受傷骨折或者更悲摧的事故,至於差點被針紮一下,差點被擀面棍絆一下,這類事故卻是層出不窮。

  在無瑕的高壓政策之下,江天舒也只能利用一切時間學習學習再學習。

  另外,這幾個月江天淩依然不停地鬧麼蛾子,但是無瑕聰明無比,江天舒雖然不靠譜卻總在關鍵時候護著她,更重要的是,石新月怎麼看無瑕怎麼喜歡,因此沒出什麼大事。

  最近也許是因為大考將近,江天舒終於有幾分自覺的樣子了。

  這天石新月正在給兩人上課,卻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竟然是四皇子江天嘯來了。江天嘯只比三皇子江天暢小幾個月,個頭卻比江天暢要高出整整一尺。他頭上戴著一頂紫金冠,穿著一件深青色的衣服,腳上蹬著一雙青緞皮底靴,五官如雕刻般立體,劍眉星目,讓無瑕這等視美男如糞土的人也有一瞬間移不開眼睛,與江天暢竟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江天嘯是來蹭課的,因為他到底是皇帝的兒子,石新月雖然看起來頗不將權貴放在眼裡,但是到底覺得這些權貴來求學很有面子的事。

  傍晚放學時無瑕才將筆墨紙硯收拾好,就看見江天嘯晃晃悠悠過來了。

  他笑著對江天舒說道:「三哥,好不容易下學了,可算是孫猴兒脫了緊插咒。聽聞天香樓來了一個絕好的妓子,能在掌心跳舞,要不我們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看?大考在即,我們正需要放鬆放鬆。到時候說不定能寫出幾句好詩好詞來,傳揚出去,青山書院的書科,也能加幾分。」

  江天舒看了無瑕一眼,後者回給了他一個「你知道」的眼神。江天舒渾身一哆嗦,忙不迭說道:「謝了謝了,不必不必,我今天晚上還要讀書呢。」

  江天嘯笑道:「當初聽聞三哥已經改邪歸正,再也不鬥雞走狗,再也不前往各處尋花問柳,原先我不信,現在看來竟然是真的了。」又意有所指的說:「不知是真正改邪歸正呢,還是畏婢如虎?」

  江天舒嚇得又是一咳嗽,偷偷地看了無瑕一眼,後者卻是眼觀鼻鼻觀心,認認真真地收拾東西,將一堆紙片疊得整整齊齊。

  江天舒終於放鬆了神態,嘿嘿笑道:「四殿下說笑了,我怎麼可能害怕一個侍女?只是男子漢大丈,說不去就不去,我當然不能食言……無瑕說,自食其言,會長胖的。」

  江天舒一番作態江天嘯自然看在眼裡,失笑道:「好了好了,三哥果然不怕侍女。」

  無瑕這才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抬起頭來,對江天嘯斂衽說道:「四殿下,今天您這番話說得很是失禮,大考在即,不勸兄弟用功讀書卻弓誘兄弟出門,鬥雞走狗,「天酒地傳揚出去,影響殿下的聲譽,這是第一。」

  江天嘯不在意地揮手,「沒這麼嚴重的。」

  卻不想無瑕根本沒理睬他,自顧自的說下去,「兄弟拒絕之後不是溫言鼓勵,而是出言譏諷,甚至拿人家的婢女取笑,說起來可算是輕薄無行,如何對得起您的身分?這是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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