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裙 > 侯門混口飯·下 | 上頁 下頁 |
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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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臉上的肌肉有些扭曲了,當下厲聲喝道:「打,給我好好的打,總要讓她招認為止!」 郭菀央淡淡的笑道:「太孫妃,您之前也打過了,您也知道,我這個人皮比較厚,打是沒有用的。想要用濫刑逼我招供,那是不可能的。」 馬氏冷笑說道:「打沒有用?之前都只是小小的幾個板子,現在拿出正經大刑來,我看你還受得了受不了!」 郭菀央微笑說道:「那麼,太孫妃你就試試吧。」 郭菀央心中明白,自己已經過不去這一關了。這一次穿越之旅,是到了結束的時候了……想起在這個時代裡接觸的幾個男子,心中倒有幾分痛楚,但是又有一種解脫了的快感。在這樣不正常的情緒之中,郭菀央用最平淡的語氣來激怒馬氏,想要馬氏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了結。 自己死在這裡,馬氏又不能取得自己的口供,那麼寧妃就有機會反撲。等慍怒過後,性情柔弱的朱允炆,會想起自己與馬氏之間不對付的關係,如果寧妃操作得當的話,或者能讓朱允炆懷疑起馬氏來。郭玥又顯露出了自己的才能,那麼接下來郭玥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而消息傳到宮外,燕王府定然要承自己這個人情,將來變天的時候,郭玥與娘親的日子也也不會太難過了。 這樣想著,心中……為什麼還是有些讓人窒息的痛楚呢? 心中那讓人窒息的痛楚,讓郭菀央忘記了身上的痛楚。 身上挨了多少杖?郭菀央不記得了。只是對著茱萸撲上來的身影,微微笑了笑,說道:「傻丫頭,我都連累你了,你居然還敢撲上來幫我擋著?」 茱萸哽咽不能言。邊上的嬤嬤一起將茱萸拖開,聽見上面馬氏柔聲說道:「茱萸,本宮知道,你是個忠誠的奴才。其實也沒有你主子多少事,只要將事情給說明白了,你主子照舊還是主子,頂多就是發配出宮。如果你知道,你就幫你這死腦筋的主子說說明白吧……」 馬氏倒也不蠢笨,知道郭菀央這邊打不開缺口,就想要在茱萸這邊下手。 茱萸還沒有開口,郭菀央已經款款笑道:「主子偷人的事情,怎麼會讓奴才知道。畢竟是要命的大事,讓奴才知道了,就多了一重危險。我是怎樣的人,又怎麼會犯這等錯誤?」 茱萸知道,郭菀央這樣說話,就是為了讓自己保住性命。雖然說如此很不仗義,但是現在不是講義氣的時候。自己只有活下來,才能對得起小姐今日的犧牲。當下也咬牙說道:「回娘娘,小姐的事情,我做奴才的,委實不敢多問,所以實在不清楚。」 馬氏聞言,臉上登時變色,當下厲聲說道:「好個嘴尖牙利的奴才!不好好打一頓,估計你也不會說真話!你主子帶你進宮,倚為心腹,你豈能一概不知?」 郭菀央呵呵笑道:「娘娘,這話還是錯了。即便是娘娘,帶了幾個心腹進宮,有些事情,還是不會讓心腹知道的,您說是不是?人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現在是心腹,但是將來卻是難說啊。換做娘娘,這等大事,定然也不會再讓第三個人知曉,是也不是?」 馬氏冷笑了一聲,說道:「本宮卻不是你,這等不要臉面的事情也能做出來。」 郭菀央冷笑說道:「你也知道,皇宮之中,見不得人的事情多著呢。現在我被抓到了,那也就只能自認倒黴。等娘娘坐上了後宮之主的位置,再來好好整肅一下宮禁罷!」 郭菀央含沙射影,馬氏豈能聽不懂,當下大怒,說道:「本宮現在並非後宮之主,但是整頓你這等刁鑽奴才,卻也義不容辭。甯妃娘娘沒有講過後輩管好,那本宮來幫她管理!」走下位置,看著郭菀央,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怕痛,尋常的刑罰你好像也沒有放在眼裡。」轉過臉,對身邊一個小太監說道:「本宮聽說,今天中午你們整理東宮,逮住了幾隻老鼠?還沒有弄死?」 那小太監急忙跪下,說道:「回娘娘,正是奴才貪玩……奴才馬上將東西處理了……」 馬氏微微笑道:「你卻下去,將老鼠都拿上來,本宮要派用場。」 那太監忙下去了。馬氏又吩咐身邊的侍女:「去將取水的鐵桶拿來。再去伙房,拿些木柴火種來。」 眾人都不知道馬氏想要幹什麼。馬氏看著郭菀央,微笑說道:「都說老鼠是最擅長打洞的,本宮卻一直不甚相信,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本宮想要來做個實驗。等下將鐵桶放在你胸口上,在鐵桶的上面燒點火。老鼠怕熱又怕悶,自然要想辦法打洞。上面旁邊都是鐵,你說老鼠會往哪個方向打洞?」 馬氏輕描淡寫將話說完,周圍的人,全都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這個狠! 其實用不著實驗,單單就想著那個老鼠在自己的胸口打洞的場景……就足以讓人三天三夜吃不下飯。 茱萸臉色慘白。 郭菀央的臉色也是變了一變。雖然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但是死得這麼噁心,卻非自己所願。當下心中暗暗計較,實在不成,那就自盡吧,頂多回去之後交點罰款被禁止穿越幾個月。 聽馬氏這般笑吟吟的說話,郭菀央卻是不願意就這樣被人小瞧了去,當下強自鎮定,只是笑道:「竟然能充當太孫妃的實驗品,真是莫大的幸運。只是太孫妃實行這等酷刑,只怕有損太孫妃的形象呢,日後史書上一筆,說大明曾經有一個皇后,善於酷刑,曾經發明了一種叫做什麼『鼠刑』之類的玩意……」 郭菀央侃侃而談,四周一群人都不由佩服她的硬氣。馬氏也是怔了怔,隨即大怒,說道:「居然還敢威脅本宮!你且放心,從來史書只記載君王喜歡看的東西,你卻省了這個擔心罷!」 說實話,馬氏也只是威脅一下郭菀央而已。在她本來的預料之中,郭菀央這樣一個弱質女流,能熬住拷打之類的酷刑,卻是絕對害怕這些。只要自己做出姿態來,那麼郭菀央定然嚇壞求饒,那麼自己就算達到目的了。只是沒有想到,郭菀央居然還敢反過來威脅自己! 還真的當自己不敢做! 現在馬氏算是豁出去了。當下看著郭菀央,冷笑說道:「你還是趁早說實話了罷。你說了實話,本宮定然讓你死個痛快。總比這樣血肉模糊的強,是也不是?」 郭菀央含笑說道:「娘娘,實在沒有其他隱情,不過是偷人罷了。這等丟人的事情,我也認賬了,娘娘還要逼供出什麼來?」 馬氏冷笑說道:「即便是偷人,定然也有一個姦夫。你卻告訴本宮,姦夫是誰?你說出來,本宮讓你死個痛快!」 郭菀央淡淡說道:「娘娘,如果不供,那就只死我一個。如果供出來,那就至少要死兩個。這筆賬,我卻是會計算的。」 馬氏再也氣不過,當下厲聲喝道:「再給我打!不用再等什麼老鼠不老鼠了,本宮倒是想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棒子硬!」 棒子再度落下來,郭菀央咬牙死死熬住。這可是一個好消息,用棒子說不定就可以將自己整死了,自己用不著忍受那麼噁心的事情了。 心裡想著死,可是人的命卻偏生是最硬的,郭菀央不知熬了多久,心中只想早點昏迷過去,可是偏生卻不曾昏迷。穿越太多次,神經比一般人要大條多了。 卻聽見後面細碎的聲音響起,卻是去拿東西的太監宮女出來了。 馬氏伸手阻止了正在行刑的奴才,沉聲喝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郭菀央咬牙笑道:「說出姦夫就要死兩個,不說出來卻是只死一個,你說我該說不該說?」 馬氏厲聲喝道:「你難道不怕?」 郭菀央說道:「怕……自然是怕的,只是怕不能解決問題,所以我只好硬著頭皮去面對。」 馬氏冷笑了一聲,說道:「還道你不怕呢……先將她手腳捆住了,然後將鐵桶壓在她身上,將老鼠塞進去……嗯,別忘記了將鐵桶摁住了,拿個鐵絲來捆住罷,免得翻倒了!」 茱萸慘聲叫道:「小姐!」 郭菀央苦笑了一下,說道:「茱萸,你家小姐可是要強了一輩子,最後關口,可不能讓別人小瞧了。」 馬氏冷笑說道:「你要強,那就再強下去罷!」 馬氏吩咐下去,邊上的奴才們已經下手,將鐵桶摁在郭菀央身上。當那毛茸茸的老鼠被塞進自己的胸前,再要強的郭菀央,也不由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 臉色也蒼白了。 這種神色讓馬氏大為滿意,當下呵呵笑道:「求饒了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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