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裙 > 侯門混口飯 | 上頁 下頁 |
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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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再也忍耐不住,上前一步,說道:「公主殿下,妹妹與兩個孩子,一直都呆在耳房裡,未曾出去過。」 公主看著丁氏,臉色已經轉向溫和,說道;「妹妹你擔心什麼,難不成姐姐會這麼沒腦子不成。我這裡管家無方,鬧了笑話,卻是讓妹妹笑話了。妹妹好歹給保密才好。」 丁氏聽公主這樣說話,松了一口氣,急忙說道:「誰家沒有一點頭疼的事情呢。妹妹與兩個孩子都不是多嘴之人。」 郭玥的臉色漸漸有些發白。郭菀央的嘴唇也漸漸有些發白。丁氏還沒有想到那個關鍵,他們姐弟卻是想到了。 那丫鬟跪倒在地,哭道:「公主明鑒,奴婢萬萬沒有攀誣四公子的意思。只是奴婢見到的那個人影,的確是穿著雨過天青色衣服!」 卻見邊上之前的那個主管丫鬟,匍匐上前,說道:「公主殿下,奴婢冒死說一句:內宅之中,別無男子。今天丫鬟婆子,也全都會和在屋外了,一眼就明瞭,確實沒有雨過天青色外衣。雖然說四公子斷斷沒有偷竊的道理,但是現在只有他一人穿著這種顏色的外衣……既然這樣,四公子何不讓我們搜索一番,也好解了我們的疑惑,我們縱然死了,也無怨恨!」 這幾句話,說的是柔中帶剛,鏗鏘有力。郭玥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那個丫鬟,心中卻不由感激起姐姐來。郭菀央的眼睛轉向外面,卻見如意就靠著一根柱子立著,臉色也是如紙一般的蒼白。不由冷笑了一聲。 公主大怒,說道:「還要攀誣四公子!四公子初來乍到,就是連這座宅子的格局也未曾弄明白呢,何況是加了鎖的要緊物色?你們都當本宮是白癡了不成?——拉下去!今天不宜見血,那麼就餓死了算!」 最後一句話,卻是惡狠狠的,她實在是氣瘋了。 郭玥與郭菀央對望了一眼。丁氏看著他們姐弟,這才有些明白過來,當下臉色也有些發白。 郭菀央緩緩的點了點頭。郭玥當下上前一步,說道:「公主殿下明鑒。既然這位丫鬟大姐心中還有疑惑,郭玥雖然也不容人如此欺侮,但是若是一味沉默,那也不能解她心中疑惑。既然是這樣,就請公主殿下安排妥當的人,搜一搜我的身,如何?」 公主見面前的小小少年,嘴唇輕抿,臉色肅穆,眼神之中是一片不容人輕侮的莊重。不覺微微頷首,說道:「雖然這樣做是怠慢了你,但是正如你所說,如果不搜身,就不能解人心中疑惑……既然這樣,本宮也只好為難了。」吩咐道:「聽雨,如你所願,上來。」 那聽雨匍匐上前。郭玥雙手平伸,那聽雨告了一聲罪,也不矯情,就從上而下,摸索起來。其實也沒有多少地方可以搜索,不久就摸到了郭玥的口袋,順手就將手絹掏出,卻發出驚訝的聲音:「這……是如意姐姐的手絹?怎麼會在你的口袋裡?」 一群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公主乾笑了一聲,說道:「想必是方才如意服侍他們的時候,不小心拿錯了……」 卻聽見屋子外面,如意的聲音顫抖起來,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奴婢方才不該與四公子說笑……」 如意這樣一句話,就是坐實了郭玥的罪名了。如意雖然自稱該死,其實卻是不啻於當眾告訴眾人,方才郭玥調戲了她,拿走了她的手絹! 如意承認了,聽雨又從郭玥的懷中摸出了證據。一堂之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郭玥的臉上。 郭瑾乾笑了一聲,說道:「四弟弟,莫不成你還真看中了那個丫頭?也沒有關係,母親將那個丫鬟賜給你就是了……」 睜大眼睛看著母親,溫聲笑道:「母親,您說是也不是?」 溫聲細語的請求,顯得是溫婉無比。 郭玥到底是一個孩子。聽聞那聽雨這句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言語,終於臉上變色,看著郭瑾,繃著臉,說道:「五姐姐弄錯一件事了。」又對公主說道:「公主殿下,我想要與這位聽雨姑娘說兩句話,不知成不成?」 公主微笑說道:「不打緊,你只管說罷。」 郭玥轉頭,看著跪倒在地上的聽雨,怒聲說道:「睜大你的狗眼瞧瞧,這是如意姑娘的手絹?」一把奪過手絹,展開,朗聲說道:「公主殿下明鑒。這方手絹,乃是家姐所繡,蘭花根部,有一個小小的『菀』字作為記號。卻不知這位聽雨姑娘,如何說這是如意的手絹?」 郭玥這話一落,那個丫鬟聽雨,嬌軀不自然的一抖,隨後哭泣道:「奴婢……眼見這方手絹與如意姐姐的手絹有些相似,竟然認錯了,並非有意誣賴四公子……」 公主早已氣得臉色鐵青,說道:「不是有意誣賴四公子……好好,你也是經過調教的人,也知道說話做事要謹慎……今天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醜丟人……本宮如何饒得了你?」再度喝道:「拉下去,關進馬房,餓死了算!」 郭菀央含笑上前:「公主殿下請息怒。這件事情還有一個關鍵。」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手絹,說道:「侄女手中,是有一方手絹。這方手絹的主人,多半是如意姑娘的。」將手絹呈上了上去。 公主接過手絹,不解的問道:「如意的手絹?如何到了你的手中?」 郭菀央婉婉告訴:「公主明鑒。早先在耳房的時候,如意姑娘端茶送水,卻不小心濺濕了弟弟的衣服。如意姑娘就將弟弟的外衣拿了去,找爐子烘乾。不過片刻就拿回來了。當時侄女就想,公主殿下調教的人,都是懂事知禮的,倒茶水又是最基本的功夫,想必是調教了又調教的。怎麼會在我們面前出這樣一個大醜?等得如意姑娘將衣服送回來,侄女就多了一點心思,讓弟弟檢查一下口袋。卻不想在其中翻出一方外人的手絹來,而弟弟的手絹卻不知去向。那是侄女還是不敢將事情往壞處想,只想著,莫不是哪位幫忙烘衣服的姐姐,不小心弄錯了手絹?手絹乃是要緊物事,尤其是女子的手絹,留在男子身邊,到底不妥。於是當時就拿出自己的手絹,與弟弟口袋裡翻出來的手絹替換了,也是想要幫某位姐姐保全名節的意思。只是沒有想到,今天卻是鬧出這樣一番事故來。也幸而方才侄女一念之善,才幫得弟弟洗脫嫌疑!這位聽雨姐姐,執意要搜弟弟的身,翻出侄女的手絹,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叫喚道:這是如意的手絹。這事情如若沒有其他貓膩,侄女卻是不信的。還望公主徹查到底。」 永嘉公主已經氣得臉色發青,說道:「好好好,竟然算計起剛進家門的四公子來了!原來靈芝失竊案只是一個引子,真正的目的,是要給四公子安排一個勾引丫鬟的惡名是不是?然後讓本宮與二太太破臉交惡,是不是?將聽雨、如意、彩霞三個丫頭拿下……取針來!」 永嘉公主幾句話就說明了事情的真相。既然這樣,郭菀央諸人也不再說話。 立即有婆子端著一大盤針上來。郭菀央看了一眼,就不由咋舌。那針一根足足有三四寸長,讓人看著驚心。郭玥眼睛跳了一跳,卻將頭扭到一邊。 郭菀央看著地上簌簌發抖的三個丫鬟,歎息了一聲。 不過現在不是同情的時候。如若讓這三個丫頭算計成功,今天自己與弟弟,說不定就要被轟出家門了。 幾個婆子已經上前將三個丫鬟拿下,拖到外面臺階之下,摁在三張長凳上。利索的將三個人的手腳都縛住,顯而易見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三個婆子順手抓了幾枚長針,惡狠狠就紮在三個丫鬟的後背上。慘厲的呼叫聲響了起來,郭菀央到底轉過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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