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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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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端木烙的拳頭狠狠地砸到牆上,血順著他的拳頭流了下來。他沒有想到會這樣子的,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的。 「不用太過自責了。」段慕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錯。」那些人的本意是想要端木恪失聲,從此再也不會讓他上臺演唱,就此毀了VLS。嫉妒真是一種毒藥,從VLS走紅起,危險也就隨著他們而來。從他被刺,到冷孛差點被人撞死,再到端木恪被人圍毆打得遍體鱗傷……零零散散的事故接踵而至,只是沒有想到會讓連遊漪當了替罪羊。 「跟英國的醫生已經聯繫好了,今天下午就起程。」冷孛進來說道,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之中的連遊漪,「她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吧?」 「醒過來一次,什麼話也沒說。」段慕歎了一口氣,望著一句話都不說的端木恪。 「我們出去一下吧。」望了一眼端木恪,冷孛拉走段慕,「讓他們兩個在這兒吧,」 病房裡靜悄悄的。端木恪的手埋在他濃密的頭髮裡,頹廢地低著頭望著地面。怎麼會搞成這樣子呢?他從來沒有想過他自己的事情會加堵到她的身上。那種揪心的痛,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他寧願失聲的是他自己。至少那樣的話,他的心裡不會那樣的痛。 漪……望見自己衣服上的淚痕,他的心好像突然被堵住了一般,堵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她不會輕易哭泣的。不到極度的壓抑,壓抑到忍受不住的時候,她是不會哭的。但今天,她卻哭泣了,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都是誰的錯?他狠狠地砸著自己。 不知什麼時候,他抬起頭,發現一雙清澈的眸子正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漪……」他顫抖著走過去,執起她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 她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臉貼到她的手上。她感到了這個男人深切的悲傷。 沒事的。我沒有什麼的。她想跟他說,但只是張開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種莫名的憂傷抓緊了她。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你恨我吧——」他抓住她的手,使勁地打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又一下—— 她連忙地把手縮回來。 端木恪在為她傷心!端木恪在著急?她伸出手去,抱著那個跪在她床邊的男人,臉貼著他的胸膛,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情愫,不知何時早已經萌發,現在正輕輕地蕩漾著她的心窩。 從電梯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個人注視著她了。為什麼每個人都以一種極其痛惜極其同情的眼神望著她呢?有什麼不對嗎? 走進辦公室,她驚訝地看到端木恪冷孛和段慕還有辛悝都在辦公室裡。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在等她。會嗎?可能嗎?該是這樣子的嗎? 「天哪!你的臉怎麼啦!」一聲尖叫響了起來。聲音極度的高,高得有些誇張,讓人不得不懷疑叫的人是故意的。 「臉?」她的聲音好像有一點沙啞,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臉上粗糙的地方,「是這個啊?沒有什麼啊!只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這個男人的關心有點過頭了吧!叫得那麼大聲,連她都替他感到害羞了。 「小傷,這還叫小傷?!」段慕繼續尖叫著,發揮騎士風範地沖到她的面前,心疼地察看著那個傷門,「都變成這種樣子了,簡直就是毀容了!端木恪,你真是太過分了,還說不是你做的。」 這跟端木恪有什麼事?連游漪一頭霧水。 而端木恪的臉則黑了一大片,狼狽地坐在那邊不發一言。 「女人的臉是最珍貴的。端木恪,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上次要不是她,失聲的人就是你了。我看你當時那麼緊張,還以為你會對她好一點呢。沒想到你竟然……」在藝辰大筆錢的資助下,連遊漪的嗓子幸運地治好了。雖然說聲音還有些沙啞,但還算是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也沒有對身體造成異樣的損害。 這個男人在胡說些什麼啊?連遊漪摸不著頭腦地望著痛斥著端木恪到聲色俱厲的地步的段慕。 「恪,你真的是太過分了。」一旁不說話的冷孛也開口了。 「對呀,你怎麼能夠這樣呢。剛才聽人說你把連小姐的臉都抓破了,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真的是這種人。」得到某人的附和,有人更加囂張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搞不清楚狀況地轉向辛悝的方向。 也許他真的是太過自私了,只考慮端木恪的情況,而忽視了她的感受,才造成了現在端木恪這樣對她。「如果端木恪對你實在太粗暴的話,你可以跟我講,我可以考慮把你跟他分開。」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心疼。是真的心疼嗎?辛悝在為她心疼?一種說不清的喜悅湧上心來。這種感覺就好像嘴裡含了一塊糖,甜得讓人不想將它吞進肚子裡去。 端木恪深邃的黑眸一直注視著她。從她一進來到看見她臉上的疤,他心中莫名地揪了一下。該死的,又是之前的那種揪心的感覺。而當段慕那個傢伙囉囉嗦嗦地講了一大堆的時候,他又不厭其煩起來。而現在呢?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就可以讓這個女人白癡地對著辛悝露出一臉愚蠢的感動的表情嗎?混賬!那他呢?他就非得成為眾人口中無情無義冷血殘酷的人渣,成為一再對她進行人身傷害的罪魁禍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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