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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沒關係。」他豁達地笑了笑,「我想你還是去安慰他吧!那個男人,他好像很愛你。」從他的表現,他已經完全可以看出,那個男人真的是深深地愛著她的。

  「端木恪?他——」連遊漪嚇了一大跳。端木恪愛她?「不,你誤會了……」她連忙分辯道。

  都倫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去找他吧!」他收起身邊的攝影工具,灑脫地走了。沒人注意到,當他的身體轉過來,背對著連遊漪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的一抹陰鷙,絕不是剛才那個豁達灑脫的男人會有的。

  端木恪……他真的愛她嗎……

  他是誤會了嗎?誤會了她跟都倫的關係?

  那他是回去了嗎?要那個自高自大、狂傲到極點的男人來找她就已經是奇跡了,又被他誤解……望著空蕩蕩的四周,她的睡意又上來了。算了,睡吧,反正那個暴躁的男人今天也不會走的。像他那種暈機的人,讓他在一天內兩次搭機……她的嘴角不知不覺地又浮起了笑容……那些事都放到睡醒了再想吧……

  風悄悄地吹過來,將一片難得的安寧帶給她。

  的確,剛才是太吵了。

  有端木恪在的地方,不是都那樣吵的嗎?呵呵……

  那個女人還沒有回來嗎?

  都什麼時候了,太陽都快要落下了,她竟然還沒有回來。她是怎麼搞的!

  忿忿地咒了一個下午的端木恪果然如連遊漪所料地沒有回去。不過原因就不太清楚了,到底是他怕暈機還是有另外的原因呢?

  「該死的!」他狠狠地咒了一聲,到最後,還是投降了。也許,從他啟程來這裡的時候,他就投降了。他一邊咒駡著,一邊朝著沙灘走去。

  她竟然可以睡得那麼的安穩。

  一股怒火沖上來,使他的臉黑了一半。在他為她悶氣了一個下午的時候,她竟然可以這樣安心地睡她的覺。該死的!

  大步地走到她的面前,他伸出大手就要弄醒她。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粗暴的動作突然停住了。他輕輕地蹲下來,凝望著這一張他想了好幾天的容顏。雖然只不過是幾天,但他卻氣得簡直就要瘋了!而這個女人——這個可惡的女人,就這樣把他拋下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快活!

  他應該生氣的,不是嗎?但他現在心中的一團怒火為什麼卻如此迅速地消退了呢?

  靜靜地瞅著那張沉睡中的容顏,他原本想推醒她的大手慢慢地落到了她的臉上,輕輕地撫著她因這幾天的曝曬而變得有點黑的肌膚,雖然有點黑了,但還是那樣的柔膩,滑得像絲綢。

  他為什麼不生氣呢?

  風吹亂了她的頭髮,有些髮絲調皮地滑到了她的額前臉畔,還有一縷停駐在她的鼻前。他輕輕地將些亂髮撥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的睡容。她睡得很安詳,必是夢到了什麼令她高興的事了,因為她的嘴角還有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不是沒有注意過她的臉,但那張臉一向都是有生氣的,一向都是能輕易地挑動他的怒火的,從沒有像這次,如此溫馴如此寧靜,又如此輕易地勾動他的心弦。

  「很開心嗎?」他喃喃道。手不自覺地移到了她的紅唇上。因為沉睡了一個下午,她的臉都有些透明起來,而她的唇也顯得那樣的紅潤誘人。落日的光照到她的身上,照得她像一片金色的葉子。

  她睡了多久了?

  她是被刺眼的沙灘燈照醒的。醒來的時候,太陽早就落了。整個亞裡爾島已經被黑暗籠罩了,沒有被燈照到的海一片漆黑,浪花越湧越近,到了燈光處就好像抱著一大堆乳白色的珍珠,美得讓人屏息。

  坐起身來,感覺到有東西從她的身上滑落,她低頭一看,是端木恪的黑色的西服。那麼說,他是來過這裡了?她輕輕地把衣服抱起,一股男性身上特有的氣味進人她的鼻息,好像還隱約有她酣眠的氣息

  醒了,就要再去見見那個暴躁的男人了。想著。她的嘴角不知何時浮現出笑容、可能連她也沒有發現吧!

  她撿起扔在沙灘椅旁的涼鞋,提起,這才發現,在她的沙灘椅旁邊,一個男人抱膝坐著,修長的腿伸展著,頭枕在自己的臂上,好像已經睡熟了。是端木恪!

  她吐了吐舌頭,突然有一種小女孩才有的調皮的想法。她躡手躡腳地收起她的東西,想偷偷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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