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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王爺話多了。"他的廢話真多!

  "我關心你哪!"他可是看在那盤果子的份上,"算了,等你以後你就會明白。"

  "我本以為另一個女人是嫻姬薛氏,但她以被貶為庶民,那麼該會是……"她為什麼要對這個草包講?

  "你為什麼不認為安月公主是凶兆?"那個愛哭的女人,一來就惹的皇兄雷霆大怒,惹的他被罵,真是禍水!

  "好啊!"奪過鄆揚面前的那盆果子,"那你就好好帶她出遊,別把她帶到我賈府,王爺也少來小臣府上騷擾,如何?"

  "嗯,我只吃了兩個!"女人就是小氣!無可救藥!他還以為她突然改邪歸正了呢!"再說本王每次來只是吃你一些東西,又沒多加騷擾!"這女人!莫名其妙!真不知皇兄是怎麼受得了!

  五月的邑都峰回亭上,藤蘿滿架,蜂蝶亂舞,一片紫色的海洋。亭內設小幾,上有茶點果品,騷人墨客,或對酒當歌,或吟風弄月,偶有幾個花枝招展的歌女,手持琵琶,歌聲嫋嫋。

  一陣輕風掠過,幾片淡紫色的花瓣簌簌飄落,打著旋,落入清澈的水中,浮浮沉沉。幾點疏鬆的花粉漂在酒面。

  輕輕的把花瓣吹沉,賈鈺抬頭望望一直一言不發的鄆怙:"皇上為何心緒不寧?"

  把酒喝完,鄆怙看著面前的佳人:"朕的心事,惟有一人能解,只是此人不願為朕解愁。"

  "有些事皇上還是少知道為好。"賈鈺望向山腰,遊人如織,"皇上放心便是。"

  "談何容易。"揮手另一旁的琵琶歌女退下,鄆怙順著賈鈺的目光望向山腰。峰回亭位於峰山頂部的一塊突出的青石上,亭下是懸崖絕壁,一塊塊鐵黑色的山石嶙峋怪異,整個峰回亭便像懸浮在半空。而向西望去,則是一片碧綠的林海。幾條為遊人而辟的山路蜿蜒而上,路畔零星點綴著幾個亭台,在樹叢中半隱半現,或露出一角紅簷,或是半個亭柱。遊人的各色彩衣或聚或散,把峰山裝點的極富生趣。

  察覺到皇上順著她的實現在看,賈鈺把目光移開:"皇上可有看到峰山之美的獨特之處?"

  "聽說安陽王帶安月公主去各處遊玩,可有此事?"鄆怙的目光仍盯在一點上。

  "皇上本意不也是如此?"算了,反正皇上也知道她在看誰了,賈鈺把視線重新停駐到之前觀察著的人身上。是一個著藕荷色衣服的女子,被一個丫鬟攙著,香汗淋漓的行走在山路上。

  "聽說你最近頻繁的昭王將軍入府。"看著兩個身影沒入了樹陰之中,鄆怙重又望著賈鈺。

  "不錯。"

  "有什麼事不能對朕講嗎?"

  "皇上只需忍耐一個月。"輕風搖落一串藤蘿,賈鈺伸手接住。

  "昨晚你在做什麼?"望著她把臉埋進花中,他半眯起眼,"朕找不到人。"

  "臣在安陽王府同即將出行的安月公主敘話。"

  "那前晚呢?"

  "臣同安陽王在外飲酒,宿在酒樓。"

  "哪個酒樓?"

  "皇上管太多了。"他還要怎麼樣?她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有那麼多事要做!

  "你要朕如何相信?"明白她生性不羈,以前也任由她放蕩行事。但不知為什麼,從佔有她之後,自己就無時無刻的想把她綁在身邊。

  "皇上可以去問安陽王。"賈鈺撥弄著繁密的花串,花瓣落了一桌。

  "你明知安陽王已到了州。"

  "皇上相信為臣就是。"

  "朕感到很空虛。"拉過那雙弄花的手,鄆怙把臉貼在她的手上,"跟朕說你在幹什麼?"一直以為自己理解她,但如今發現自己控制不了她。而她似乎也根本不想任由他控制。

  沒有回答。

  鄆怙順著賈鈺的目光望去,又是那個身著藕荷色紗服的女子:"朕會吃醋的。"

  "皇上,"賈鈺翻一下眼,"她又不是男的。"

  "對她感興趣?"鄆怙朝賈鈺眨眨眼,"朕好象比她更吸引人吧!"

  "皇上!"她真是服了他了,"臣只是覺得這個女子最近經常碰到。"

  "是啊,你連一個陌生女子都經常碰到,卻不經常和朕在一起。"鄆怙醋意十足的揉弄她的手,"晚上在家等朕,如何?"

  "臣不懂皇上的意思。"

  "你懂。"鄆怙把小指彎成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去圈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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