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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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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剛才不是沒提到要隨軍嗎?"他帶她到各處遊覽還不夠,她還想到軍營裡去?鄆揚突然發覺自己開始口吃了,"你,你一介女流,去軍營幹什麼?"她是惟恐天下不亂嗎? "王爺此言差矣。"賈鈺瞪一眼鄆揚,回頭向皇上啟奏,"皇上,出兵洺國乃宮中傳聞,臣以為,若王爺能說對皇上出兵洺國的理由,皇上可以另王爺一展報國之才;若為臣能說出皇上不發兵洺國的原因,皇上可否讓為臣在下次出征時過一過軍旅生活的癮呢?" "好!朕就答應你所說的。"鄆怙轉過頭看自己的弟弟,"王爺以為如何?" "回皇兄,依小王之見,洺國雖一小國,但可為皇兄攻打屺國時作屯兵儲糧之用。尋國稻米充實,物產富饒,經濟實力不可小覷。若皇兄發兵洺國,奪下萵州,日後吞併屺國指日可待。"鄆揚朝賈鈺擠擠眼,不意卻聽到賈鈺一聲冷哼,"賈大人有何高見?"真是不服氣! "王爺為何會認為皇上眈眈于屺國?"把舒適的椅子往皇上那邊挪近些,賈鈺縮回到椅子上。 真是沒有坐相!鄆揚不由撇嘴:"我國民富兵強,屺國是惟一能與我國抗衡的大國,難得屺主昏庸,不圖屺國,更欲何為?"看她像狗一樣在皇兄身旁嗅來嗅去,真是不舒服! "王爺此言未免太輕視屺國了。"真是奇怪,同為兄弟,皇上身上為何是一股清雅之氣,而王爺卻是一股草包的氣味呢?"本朝與屺國一向友好相交,王爺難道沒有看出屺國未到衰退之時,時機並未成熟嗎?" "賈鈺,你在幹什麼?"看她聞了他這邊後嫌惡的皺起鼻子還要移她的椅子,真是的,看了就有氣! "回王爺,小臣愚鈍,雖愧稱君子,但也有好蘭芷香草的習慣。"賈鈺無辜的回答。 "你!"她簡直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裡! "賈鈺,"鄆怙笑著制止她,"那賈大人為何以為朕無遠征萵州之意呢?朕一直以為,你們兩個都是為美酒而出征的。" "皇上!"鄆揚大驚失色,回頭瞪賈鈺,"賈大人真是忠心哪!"這回他也諷刺她一下。酒肉朋友,到底不可靠。瞧她倒在椅上眯起眼的模樣,真是令人火大! "王爺冤枉小臣了。"賈鈺抬抬眼皮,"臣府中尚有半瓶,王爺是知道的。"皇上,快解釋吧! "賈大人並未向朕告密。"鄆怙笑著,目光卻一直落在裝睡的賈鈺身上。 "是啊,皇兄英才蓋世,怎會不知是小王帶她去妓院的呢?"嘴角向下耷拉著,鄆揚酸溜溜地說,"皇上仁慈,恕臣無罪;卻遍尋宮中美酒,找出產自尋國都城萵州之酒,派人送至賈府,並規勸我們親愛的賈大人安守本分,永記皇恩。"這種事發生的多了!以前所有好的全是落入他這個王爺之手,現在呢?嗚呼!風光不在! "曾逐東風拂舞筳,樂游春苑斷腸天。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帶斜陽又帶蟬。"賈鈺把一顆櫻桃放到嘴裡,"王爺不必自傷遲暮。"瞧他說的那麼可憐!瞥見皇上似乎有話要說,她順手拋了一顆進皇上口中,"皇上,安陽王一向碌碌無為,今日難得有此自知,可喜可賀啊!" 不是滋味的自己將櫻桃放入口中,鄆揚酸意十足的說:"是啊,你賈大人一向是極有自知又正大好春光,小王真是眼紅!"咦!跟賈鈺這麼久,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當著皇兄的面諷刺人了。 "那也不一定啊——"賈鈺斜斜的瞥一眼皇上,同樣酸酸地說,"王爺只是失寵地較早而已,等到臣也近秋日,人老珠黃時——" "賈鈺!"一個嚴厲的聲音。 "皇上為何一臉怒容啊?"裝作沒看見皇上驟變的臉色,賈鈺把椅旁的摺扇移過來,蓋住臉,悠悠的閉起眼。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等到臣也近秋日,人老珠黃——皇上!"他竟然拿下她蓋住臉的摺扇就往地下扔!"皇兄,臣的扇子!"心痛不已的俯身想拾起扇子,下顎卻被皇上重重地抬起,對上一雙原本極其誘惑人而此刻卻冒火地黑眸,耳邊是聽不出感情的聲音,"賈大學士是在諷刺本王喜新厭舊嗎?還是——"捏著她下顎的力道開始加重,"你嫌棄本王已近秋日,人老珠黃?"他那樣寵她愛護她,她居然可以閉著眼對他說這樣的話! "臣並無此意。"賈鈺答道,又忽然叫起來,"皇上,別捏的太重,很痛的。" "皇兄,賈大人雖常常出言不遜,但小王肯定她斷無此意!"雖說她經常陷他於不義,但還是個可交之友。伴君如伴虎,她又那麼不愛惜小命,嘖嘖,看看皇上,那麼大的火藥味! 看了賈鈺一眼,鄆怙鬆開手,望著她急忙俯腰下去拾起她的扇子,鄆怙頭也沒回的對鄆揚說道:"安陽王該走了吧!"戲不是他該看的! "是,是,小王這就走。"鄆揚迫不及待的起身。他可沒那麼笨,會呆在颱風範圍裡! 檢查完扇子,確定扇面無損,無一根玉骨折斷,賈鈺松了口氣,望望仍盯著她的皇上:"皇上,臣不是不相信皇上。" "你的語氣擺明瞭就是不信任朕!" "皇上要吃點什麼嗎?" "你別打岔!" "皇上!"賈鈺無奈地叫道:"臣都願意下次出征了!"他還要怎麼樣? 瞥瞥仍剩下一大盤地櫻桃,真是地,這麼好的櫻桃他都不吃,哼!那她就全吃光!挑出兩顆連在一起的櫻桃,賈鈺張嘴咬住一顆,另一顆露在唇外,望望皇上,她搖搖頭,把嘴湊向皇上。 咬下連在一起的另一顆,鄆怙的視線一直沒離開賈鈺:"昨晚你點了朕的睡穴之後,朕一直在想。" "皇上別想太多。"再塞一顆到皇上嘴裡,"那皇上最後可是得出結論以為臣不信任皇上?" "不錯。" "皇上!"賈鈺再次呻吟出聲,"那只是臣一時慌亂!" "你從不慌亂!"把口中的櫻桃喂給她,"昨晚你一直是有條不紊的。你先點了朕的睡穴,再拿了你的外套,再回頭確定朕是否真睡著了,最為諷刺的是——修長的手指危險的撫上她的唇,一雙黑眸也開始眯起"你甚至沒忘了關上朕寢宮的門!你要如何解釋,賈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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